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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九龙夺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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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野心膨胀难节制 技高一筹巧托孤

一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音传来。

子楚带了文武大臣在观马。嬴政心不在焉。

一匹桀骜不逊的烈马引起场边人们的一阵阵喝彩。

白马很是强壮高大,把一个又一个试图驾驭的骑手毫不客气摔地上。

赵高叫了几遍,没有人再敢进入场子。

突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我来试一试!”

众人一看,是嬴政。

嬴政说着,已经进入场子边上。

赵姬首先惊讶:“政儿,不能去!”

子楚也是担心:“政儿,危险,不能去!”

吕不韦:“赵高,拦住太子!”

赵高过去:“太子,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场子外吧。”

嬴政目不斜视:“滚开!”

赵高只好让一边。

众人都屏息一般望着嬴政。赵姬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奇迹发生了,只见嬴政很亲切的样子走向烈马,烈马居然没有任何反感。

嬴政嘴里不停向烈马说着什么。

嬴政到了马前。

众人更是屏息。

嬴政开始抚摸烈马的眼睛,头,脖子。

烈马非常的温顺。

嬴政招呼赵高过去,趴在地上,嬴政一跨,骑上了烈马。

烈马带着嬴政,很神气的跑起来。

慢慢地,担心的人群发出很赞叹的声音。

围观的将士们也擂起战鼓喝彩。

跑了几圈,来到正台前面,嬴政一喝,烈马又立即停了下来。

嬴政:“父王,就将他赐给儿臣吧。”

子楚很高兴地:“好,政儿,你自己就给宝马取个名字吧。”

嬴政:“这马背上的汗颜色很好看,就叫他汗血宝马吧。”

子楚:“这名字好听,好。”

嬴政拍拍马背,高兴地:“汗血宝马,我从此与你相伴一生,你带我去一统天下!”说完,一拍,烈马又神气的飞跑起来。

场子外羡慕的喝彩声音。

赵姬带着嬴政来到华阳宫见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问嬴政:“先生都讲了什么?”

嬴政回答:“讲了《关雎》。”

华阳太后问:“你记下了?”

嬴政回答:“记下了。”

赵姬在一旁观察着,看出华阳太后兴致勃勃。

华阳太后:“你能背给我听听吗?”

嬴政回答:“能够。”

华阳太后:“试试看……”

嬴政背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华阳太后:“好!”

华阳太后又看了赵姬一眼,转身问嬴政:“先前读过吗?”

嬴政摇头:“没有。”

华阳太后露出欣喜的神情,站起来,走到一个几前,抽出一札竹简,翻开某处,回到嬴政身边,指着对嬴政:“你读读这一篇……”

第一个字嬴政就不认识。

嬴政指着那字道:“这个不认识……”

华阳太后道:“读‘氓’……”

嬴政开始读:“氓之……”下面的字又不认识了。

华阳太后教他:“读‘蚩’……”

嬴政读完第一句。

华阳太后道:“我读一遍,你听着,然后你来读……”随后,王后读了一遍:“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该嬴政读了,嬴政把竹简顺好,读了起来:“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真是令人惊异,嬴政竟一字不差地读了下来。

连赵姬都感到惊奇了。

华阳太后惊喜:“好!”

随后,华阳太后又翻到了一篇《君子于役》,道:“咱们再来,《君子于役》,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随后,她读了一遍。

嬴政读了:“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

华阳太后无比高兴,对赵姬道:“外讷而内慧……是我嬴家的孩子——一个好孩子!从今后,上午在宫中由太傅吕先生教学,下午就带来后宫我教孩子。”

赵姬:“是。”

华阳太后又强调:“这事不得给任何人说。”

赵姬:“是。”

子楚拜见华阳太后。

子楚:“儿臣有些话想跟母后好好说说!”

华阳太后,看着子楚,子楚微微点点头。

华阳太后吩咐众人道:“你们都先下去!”

众人退下后,华阳太后看着子楚道:“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看你这样子一定事关重大!”

子楚:“是的!母后料事如神,说的一点都不错!儿臣是想跟母后说关于嬴政的事情!”

华阳疑问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子楚:“这个儿臣最清楚,是儿臣的!”

华阳夫人问道:“那为什么现在盛传他是吕不韦的儿子!”

子楚道:“这是个太巧的巧合了,而且儿臣正在利用这个巧合!”

华阳:“哦?”

子楚:“母后,赵姬在下嫁我之前确实是吕不韦的人,她离开吕不韦就来到了我身边,之后八个月就生下了政儿,按这个日子推算应该是在和我在一起之前的两个怀孕的,那么政儿就是吕不韦的儿子了。这就是大家的想法!但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政儿是早产了两个月的!”

华阳太后一惊:“怎么这样?”

子楚:“嗯!政儿一落地,接生婆就说这孩子命大,七活八不活,早产两个月还能活下来是奇迹!这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就是想让大家以为政儿是吕不韦的儿子!”

华阳太后:“自己的儿子干嘛要让人以为是别人的?”

子楚道:“因为是吕不韦的儿子,吕不韦就会死保,不是他的儿子他就会杀死!”

子楚话说得简单,但是听得华阳太后颇为震惊,点点头。

华阳太后:“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有这等智谋。可是你要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的,也够委屈你了!”

子楚道:“这本来就是儿臣意料中事。母后,儿臣这次来有事相求!”

华阳太后:“你说!”

子楚:“保嬴政!”

华阳太后:“嗯。”

子楚:“还要利用吕不韦,秦国一统天下还需大量的金钱,而吕不韦有的正是这些。”

华阳太后欣赏地点点头。

对于秦国,这真是多事之秋,历史走到这里突然加快了脚步。秦庄王子楚即位刚刚三年,就突然卧病不起。

子楚卧病,躺在榻上。

侍卫将嬴政带到子楚病榻前。

侍卫:“禀国君,政公子已经来了!”

子楚剧烈的咳嗽,对侍卫道:“你下去,把门关上!没有我的通传,任何人不得进入!”

侍卫应声退下。

嬴政上前坐在床边,看着子楚,伤心道:“父王,儿臣来看你了!你的病好些了么?”

子楚一笑:“嗯好些了!”说着又剧烈的咳嗽。

嬴政赶忙给子楚拿了杯水喝。

子楚看着嬴政,温柔道:“政儿,父王在人面前对你态度很冷漠,你是不是恨父王?”

嬴政点头又摇头,道:“不瞒父王,有时候儿臣见父王对儿子不好,心理确实很难过,但是冷静一想,父王私下里都对儿臣很好的,可是在人前就不一样,应该是有您的道理的,所以儿臣也就不难过了!”

子楚欣慰地点点头:“好孩子,你真懂事!父王确实是故意的,但是用意何在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嬴政:“嗯!儿臣听父王的话!”

子楚:“总之,你要记得,将来统一天下的大业就要靠你来实现了,你愿意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嬴政信心十足道:“愿意!儿臣就想修建万里长城,让各国的百姓相互没有歧视,天下是一家人!”

子楚:“好!那今天父王要你在此立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遗弃嬴氏江山,拱手他人,一定要实现一统天下的志愿!”

嬴政起身,跪下,抬手誓天,道:“我嬴政发誓,谨尊父王的教诲,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遗弃嬴氏江山,拱手他人,一定要实现一统天下的志愿!”

子楚:“好好,你快起来!你有如此决心,父王就放心了!”

嬴政点头:“嗯,父王放心,儿臣一定做到!父王好好养病,病好了,儿臣跟您一起去打猎!”

子楚笑笑,摸了摸嬴政的头。

子楚:“政儿啊,秦国的未来就由你操纵了。从秦孝公商鞅变法图强至今,你是第七位君主,希望你发扬大秦列祖列宗的精神,富国强兵,振兴家邦,代周天子一统天下,结束华夏大地的诸侯割据混战。”

嬴政:“父王,儿臣一定以您为楷模,励精图治,富国强兵。”

子楚:“无论是王制还是法制,都必须有杰出人才为你出谋划策。周文王遇姜尚,才有周王朝的确立,齐桓公任用管仲图霸中原,吴王阖庐拥有伍子胥和孙武子才得以称霸吴越,越王勾践没有范蠡和文仲,纵然卧薪尝胆也不能兵报会稽之仇。秦国之所以强大,有多少奇才异士为之献计献策,赴汤蹈火,商鞅、张仪、白起、范睢,如今又有一个吕不韦。”

嬴政:“父王,儿臣不想用吕不韦。我要罢黜吕不韦。”

子楚:“政儿,万事不可操之过急。罢黜吕不韦,是有那么一天,但十年之内,你不可罢黜他。吕不韦是天下巨贾,我们秦国连年作战,百废待兴。父亲把他引来咸阳,秦国用他,就是用他的财富为秦国打造兵器,为秦国金钱外交,瓦解诸侯联盟,一统天下。”

嬴政:“父王为大秦江山深谋远虑,儿臣敬佩。”

子楚:“人主之所以身危国亡者,大臣太贵,左右太威也。所谓贵者,无法而擅行,操国柄而便私者也。所谓威者,擅权势而轻重者也。他日吕不韦必然会把持我大秦朝政,要除掉此人,不可直来。他是商人,朝廷里外一定被他买通,只能用智谋剪除此人。”

嬴政:“请父王明示。”

子楚:“天生万物,物物相降,对付吕不韦,选一相克之人。你尽管坐山观虎斗,然后含而不露,迅雷之势剪除异党,扫除统一大业的障碍。”

嬴政:“父王一席话,儿臣受益匪浅,以后儿臣牢记父王的教诲。”

子楚微笑:“吕不韦这样的人才,既是治世英雄,也是乱世奸雄,要么用之,要么杀之。切不可为他国用!”

嬴政:“儿臣记住了。”

子楚病榻和赵姬开诚布公。

子楚:“夫人,你能本着良心说说,嬴政是不是我的儿子啊?”

赵姬哭诉道:“多年来,奴婢一直想推心置腹把满心苦水倾诉给大王,只可惜奴婢害怕大王不相信,始终没有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索性把全部真相告诉大王,奴婢也就死而无憾了。”

赵姬擦干眼泪,理一下散乱的发丝,沙哑地:“贱妾嫁给大王时的确不是女儿身,但也不能算是残花败柳。当我流落邯郸街头时,仅凭一琴一曲就倾倒无数富豪子弟。那时,我虽然算不上倾城倾国,却也称得上光彩照人。吕不韦收留我时他还没有遇到大王呢。他收留我的目的本来是想要为妻室,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我这么一个贱女子能够得到吕不韦那样的富商青睐也算幸运了,委身于他必不可免。”

赵姬深情看着子楚:“可是,自从吕不韦遇到大王后,他认为大王奇货可居,不惜重金散尽为大王谋到太子之位,为了拢住大王的心,把他心爱的女人都送给大王了。正如大王刚才所说,贱妾就是你们男人随意赠送的一双鞋吧。”

赵姬说到这里,又放声哭道:“大王口口声声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大王是否想过,吕不韦把全部金钱与女人都给了大王,他的目的又在哪里?”

子楚:“不过看上我是秦国的王子,想把我推上王位后获得百倍千倍的补偿罢了,这不,他想得到的寡人都给了他,大秦国的丞相比邯郸的珠宝商人要威风得多啊!”

赵姬点点头:“大王得到这个王位也不是一帆风顺吧,你可知道吕不韦曾有几次对大王泄了气,准备放弃对大王的投资再去经商。他每次有这种想法并对大王失望时,都先同妾身商量,都是妾身牺牲肉体鼓励他继续追随大王,支持大王。”

子楚望着赵姬。

赵姬动情地:“妾身的肉体不足惜,大王的千秋大业却弥足珍贵,贱妾能够用自己卑贱的肉体拢住吕不韦帮助大王取得王位,我这样做不仅不感到屈辱,反而认为是一种荣耀,是贱妾为大王无私的奉献。俗话说嫁鸡随鸡飞,嫁犬跟犬走,既然我是大王的人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应该为大王负责。为了大王能够登上王位,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又怎么会吝啬早已破败的身子呢?

赵姬说到这里,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似乎要把满身的委屈与耻辱哭出来。“

赵姬边放声痛哭,边偷眼窥视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子楚,过了许久,赵姬才止住哭泣,又抽泣地说道:“大王一直怀疑政儿的身份,认为政儿是贱妾与吕不韦苟且所生,甚至吕不韦也认为政儿是他的骨血,只有贱妾最清楚政儿是大王的骨肉。大王是否记得咱俩新婚后第三天的那个晚上,你我二人共进三杯酒后,大王让臣妾拂琴,臣妾就弹了那首我们初次相见的曲子《蒹葭》,臣妾边弹边唱,大王还在旁边伴舞呢。后来,我二人又跳一曲《月出》,舞着舞着,大王就在地板上与妾身做起那事,政儿正是那次所为。”

子楚仍然疑虑重重地问道:“可是,在邯郸时,有一天晚上,我亲耳听见你与吕不韦的谈话,你对他说政儿是他的骨血。”

赵姬陡然一惊,脸微微变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大王,那是臣妾故意那样说来哄骗吕不韦的,因为那天晚上吕不韦告诉臣妾要放弃对大王的资助,臣妾为了拢住吕不韦继续给大王效命,才编造谎言说政儿是他的骨肉,让吕不韦即使不为大王着想也要为政儿着想,决不能离开大王。”

子楚略带内疚地:“那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本王呢?也免得本王对你误会这么深,把你冷落那么多年。”

赵姬凄然说道:“如今臣妾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大王,可是,大王真的相信我吗?”

子楚沉默不语。

赵姬进一步试探:“大王若认为贱妾罪孽深重,不配做王后,就让妾身带着政儿离开王宫仍回邯郸街头,我们母子相依为命虽然苦一些,但是至少能过上一种无人歧视的平常人日子,请大王恩准妾身的请求。”

子楚挥手说道:“你先回宫休息吧,也不要太伤心,更不要胡思乱想,寡人自有主张。”

赵姬起身退出。

吕不韦在内侍带领下进来。

赵姬和吕不韦目光相遇。

赵姬点点头。

吕不韦点点头。

吕不韦进来。

吕不韦:“臣听说大王病了,就来了。”

子楚一边赐坐,一边说道:“寡人只是偶感伤寒,并无大碍,静养几日就会痊愈的,多谢丞相探视!”

吕不韦拱手应道:“大王操劳过度所引起的,再加上近日天气曝热,内火攻心,患病是常有的,请大王务必当心。伤寒虽是小病,但夏天患这种病却不易治愈,大王近日不必操劳国事,安心养病吧。”

吕不韦又叹息一声,自责:“做臣子的没有能够为大王分忧解难,以致引起东征兵败,臣自惭心愧,请大王准许臣降职三级罚俸一年,以惩臣有失丞相之名的过错。”

子楚连连摇头:“丞相何必自咎呢?兵败一事是本王没有听从你的忠告所致,追究起责任来应是寡人的错,请丞相收回请求吧。”

吕不韦坚持道:“大王也许认为臣这样做是沽名钓誉收买人心,而臣觉得我大秦以军功为晋升的条件,如今新败,大王惩治臣能够起到惩一儆百的作用,激励文武官员奋起向上,积极进取。只要朝廷上下文武大臣团结向上尽心尽力,军中将士同仇敌忾,众志成城,打败东方列国图霸中原之日就不会远了。”

子楚连连说好:“只是这样做太委屈丞相了,寡人于心不忍呀!”

吕不韦:“大王不必客气,大王对臣情同手足,信爱有加,臣怎敢对大王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呢。当初在邯郸街头与大王邂逅之时,臣就看出大王虽是落破之身,但具有明君英主的风范,才使臣甘愿倾家荡产追随大王左右,患难与共。如今虽然达到当初的预想,但与大王的宏图大业相差甚远,凭大王的英明与睿智,有生天年统一天下并不是虚幻,臣一定不负厚望,尽薄才成就大王心愿,大王成为开国之帝,臣也就实现出将入相的目的。”

子楚一听吕不韦提及往日之事,立即试探:“寡人在穷困潦倒时承蒙丞相鼎力相助才有今日,至于丞相所说的寡人能否成为开国之帝还有仗丞相辅佐,万一寡人帝业未成中道崩殂,这统一大业只好留给宗祧(tiao,挑)之君了。”

子楚装作无心的样子,回头问道:“以丞相之见,继承宗祧之人由哪位王子更合适?”

吕不韦当然明白这是子楚在试探他,故意装作不知:“当然是长子嬴政,让他承袭王位既合王制也合宗制,他为嫡为长,至于贤么,依臣所见也一定会同大王一样明智贤能。”

子楚不动声色地:“可有人私下议论说嬴政不是寡人的骨血。”

吕不韦:“嬴政是不是大王的骨血大王自己难道不知?如果大王实在记不起来何不亲自问问王后?大王不必轻信谣言,这话大王万万不可乱说,传扬出去有损王室声誉。臣对王后十分了解,她虽然曾一度沦为歌女,但卖唱不卖身,为人正直,作风正派,种种传言均不可信。”

子楚哈哈一笑:“寡人是随便问问,寡人也不相信,如果寡人不相信赵姬,又怎么会立她为后呢?不过,人言可畏呀,寡人虽贵为秦王,也有平常之心,忧谗畏讥自是皆然。”

子楚打了个哈欠。

吕不韦:“大王还是好好休息,臣告辞了。”

子楚摆摆手。

吕不韦来到门口向赵高使个眼色,赵高会意,随他来到偏房。

吕不韦随手掏出一块丝巾塞给他,小声说道:“按丝巾上所写去做,我会及时接应你的。”

赵高来不及翻看便揣进怀里,吕不韦见四下无人,这才匆匆离去。

“来——人,来——人——”

子楚有气无力地向空荡荡的大厅喊了几遍,才跑上一个小太监。

子楚生气地问道:“怎么才来?赵高呢?”

太监:“回大王,赵高到前面观看太子册封仪式去了。”

子楚大吃一惊,忙问道:“谁在册封太子?立谁为太子?”

太监:“难道大王还不知道?当然是丞相和两宫太后在册封太子,立嬴政为王太子。”

子楚猛烈地咳嗽起来。

小太监急忙扶住子楚,边捶背边连声喊道:“大王,你怎么了?大王,你怎么了?”

子楚这才止住咳嗽,摆手说道:“我不要紧,你,你快去把丞相喊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小太监走后不久,吕不韦进来了,不等子楚开口,吕不韦主动问道:“大王有事找我?什么事,快说吧,臣还有要事处理呢。如今大王重病在身不能料理朝政,内外大事全由臣一人处理,实在忙得抽不出身来陪大王,请大王见谅。”

子楚喘口粗气问道:“寡人问你,册立太子的事为何不上奏寡人你就自己作主,寡人什么时候说过立嬴政为王太子?”

吕不韦:“大王息怒,臣见大王病得厉害,册立太子这等小事怎敢轻易打扰大王,臣已经奏请两宫太后,太后同意立嬴政为太子。”

吕不韦逼视一眼子楚,又似笑非笑地:“大王没有说过立嬴政为太子,可也没有说过不立他为太子,我这样做也不算违逆大王之意吧。”

子楚:“哼,寡人现在已经决定立成为太子,你速传寡人的旨意,重新册立太子。”

吕不韦:“嘿嘿,大王这一决定不合祖制,废长立幼,废嫡立庶,恕臣不能遵行。”

子楚见吕不韦语气冷淡,阳奉阴违,早已怒不可遏,向门外喊道:“来人——来人——”

吕不韦故意慢条斯理地:“大王,别喊破了嗓子,那样会流血的,流血的滋味不好受哇,如果连送口水的人都没有,痛苦的劲儿不亚于大王当年流浪邯郸街头。”

子楚知道自己周围都换上了吕不韦的亲信,他再喊也不会有人来了。

子楚只好强硬地命令道:“寡人再说一遍,命你立即废去嬴政的太子之位立成为储君!”

吕不韦:“大王,这是何苦呢?嬴政和成蛟都是你的儿子,何况嬴政是长子,是嫡出!”

子楚怒言道:“嬴政不是我的儿子。”

吕不韦:“那他是谁的儿子,莫非是我吕不韦的儿子?”吕不韦故意用刺激性的话气子楚,“跟我睡过觉的女人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既然大王说嬴政不是你的儿子,那他一定是我的儿子喽。是我的儿子,我当然要让他成为太子,做大秦国的国王,将来还要让他把国号也改了,从此嬴秦就变成了吕秦,哈哈哈。”

子楚猛烈地咳嗽起来,眼睛一黑,昏倒床上。

吕不韦看看倒在床上的子楚,走到门口,对守在外面的赵高:“看紧一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入内探视,包括两宫太后。一旦归天,立即禀报我!”

吕不韦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子楚再次苏醒时已是深夜,他借着昏暗的灯光摸出一块白丝巾,咬破中指在上面写下三行字:“立成蛟为王太子,嬴政非本王子嗣。秦庄王子楚遗命”

子楚把丝巾折叠揣在怀里,然后向门外喊道:“来——人——,口渴——”

子楚反复喊了多遍才走进一人。

子楚一看又是那个小太监,迟疑片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我先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小太监立即恭敬地答道:“奴才叫丁宝,刚进宫不久,是赵高让我在此代他侍候大王的,大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子楚试探着问:“这么说你也是吕不韦派来监视寡人的?”

小太监扑通跪倒在地:“大王明视,奴才只奉命侍候大王饮食起居,决没有监视大王之意。”

子楚:“本王早已被人监视你知道吗?”

小太监点点头。

子楚叹口气:“本王不久将离开人间,本王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大秦社稷从此落入奸人手里,嬴氏祖先几百年的基业葬送我手上,我死不瞑目呀!”

子楚说着,早已泪流满面。

丁宝跪在床前,一边陪着子楚流泪,一边无可奈何地:“奴才无能,不能为大王除去奸人,望大王恕罪,如果大王想把什么话带出宫外,奴才一定拼死做到!”

子楚这才从怀里掏出丝巾边递给丁宝边叮嘱道:“这是寡人写的遗诏,请你想方设法带出宫,交给章台宫南书房大臣子倬,如果你见到子倬本王没死,让他立即入宫见我,倘若我已死去,就让他按诏书所写去做,铲除吕不韦党羽,立成为王。”

丁宝双手捧过遗诏,连叩三个响头才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丁宝转身要走,忽然看见背后站着一个人,吓得两腿发软扑通跌坐在地上。

赵高面无表情:“拿来——”

丁宝结结巴巴地:“拿,拿什么?”

“啪——”赵高朝丁宝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狗娘养的,你小兔崽子还敢嘴硬,你干的什么老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赵高不由丁宝争辩,从他怀里把那块丝巾拽了出来。

赵高扫了一眼,在子楚面前抖了抖,讥刺说:“大王太不聪明了,这块破丝巾也能保住你们嬴氏的江山社稷?如果真有那么大的作用,由我来代你保存。”

“赵高,你——”子楚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高:“大王,请放心,我决不会把它交给吕不韦的,我自己收藏着,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呢。”

赵高向门外吆喝:“来人,把丁宝押下去!”

子楚看着丁宝被押出去,哈哈大笑:“吕不韦,吕不韦,你的阴谋别想得逞!永远都别想得逞!谁也无法撼动我们,秦国是嬴氏的,天下是秦国的,哈哈哈哈!”终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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