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亮很不屑地哼了一声,“找你?你穷光蛋一个,你有钱还吗?”
在财大气粗腰杆硬的李有亮眼里胡达就是个一文不名的渣渣。
胡达白了他一眼,“你管我有没有钱,到时候有钱给你就是了。”
“那你什么时候还,你给我个准信儿?”
胡达想了想,“这样吧,明天上午九点,咱们打一场麻将,还在你们家的小商店里,咱们一局定输赢。你赢了,我还你六万六,你输了,咱们两清了,怎么样?”
李有亮先是一怔,接着脸上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心里说: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自己找死,可别怨我呀。
他马上点头,“行,那我得问一下你拿什么跟我赌?”
“我拿我们家诊所当本钱抵三万三,怎么样?”
胡达知道李有亮一直想把他们家的诊所给吞掉。
李有亮心中大喜,“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胡达肯定地点点头。
“那一言为定。”
“定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李有亮心里暗骂,“胡达,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死在我手上的!”转身走了。
于素云感激地看着胡达,有些担心地说:“达子,听说他赌钱都耍鬼,你可别让他再骗了呀……”
胡达胸有成竹地一拍胸脯,“放心吧,嫂子,我心里有数。我妈让我来帮你蘸花,怎么蘸呀,你教我。”
于素云手把手地教胡达怎么给桃花蘸花授粉。
胡达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素云嫂子,你跟大涛哥真的从来没有……”
于素云脸一红,红得比桃花还好看。
她回避着胡达灼热的目光,“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的,真丢人。”
胡达心头一热,“你现在不会真的还是处……”
于素云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处……关你什么事?”脸更红了。
胡达叹了口气,“要是这样……那天晚上,我和你……”
于素云又羞又急,“达子,别胡说八道!我告诉你呀,那件事我谁也没说,连大涛也没知道,不许你到处乱说。”
胡达嬉皮笑脸地说:“嫂子,怎么会呢,这是咱俩共同的秘密,我怎么会跟别人说呢。”
于素云“噗嗤”一笑,嗔了胡达一眼,“不害臊,谁和你共同?”
“嫂子,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说这桃子为什么非得授粉才能结果呀?”
于素云听出胡达的话“不怀好意”。
她正把一袋花粉递给胡达,顺手捏了胡达胳膊一下,“回家问你妈去!”
胡达被于素云这一捏,捏得满身舒泰,不由得哈哈大笑。
于素云嗔了他一眼,“你笑那么大声儿干吗,让人听着。”
“听着就听着呗,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这样想,别人会这样做吗,在这么个大园子里,孤男寡女的。”
“孤男寡女的会怎么样呀?”胡达腆着脸凑向于素云。
于素云把手中的一簇花粉一下抹在胡达的脸上,“就这样!”
胡达很夸张的捂在脸,“哎呀,你把我的脸授上粉了,我的脸会不会怀孕长出桃子来呀?”
于素云拍了他脑门儿一上,像撒娇似的说道:“你这个个大坏蛋儿,说着说着就下道了,不跟你说了。”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默契地配合地授粉,一直授到傍晚才授完。
胡达回家刚进院门。
坐在院子里的一脸怒容的胡万顺手操起一个板凳砸在胡达的身上,骂道:“你小子行啊,拿我的诊所跟李有亮赌钱,你本事真大呀?”
“爸,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胡万顺怒气冲天地骂道:“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桃源村有几个不知道这事儿的?你跟他赌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妈端着一张小饭桌从屋子里出来,恨铁不成钢地说:“达子,李有亮是什么人,是咱们家能惹得起的人吗?你让他骗一次还不够呀?怎么又……唉!”
“妈,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赢他!”
胡达妈根本就不相信,叹了口气,说:“算了吧,刚才我跟你爸商量过了,等吃完了晚饭,你和你爸去李有亮家服个软,认个错。”
胡万顺一拍桌子,“我不去,我丢不起那个人,谁惹的事谁去!”
胡达妈耐着性子劝道:“他爸,再怎么说达子也是咱们的儿子,你这个当爹的……”
“我没这么个儿子!他是……”
胡达妈瞪了老公一眼,“他爸!”
胡万顺哼了一声,站起来出去了。
胡达看了妈妈一眼,“妈,我是不是你们的亲儿子呀?”
胡达妈慈祥地笑了一下,“你这傻孩子,你怎么又胡说八道,你当然是我们的亲儿子呀。”
“可是,他们怎么总说我是我你从海边捡回来的?”
胡达妈刚要说话,一个人走了进来,是村里的痞子陆国文,整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村里的人恨他恨得牙痒,可是见了他的面还跟他好说好笑,主要是害怕他祸害自己家。
“国文呀,有事呀?”胡在妈热情地问。
陆国文指了指胡达,神秘兮兮地说:“我找达子说点事儿。”
说着向胡达招了招手,让胡达出去说。
胡达站起来跟着陆国文出了院门。
陆国文四下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你要跟李有亮赌钱,是吗?”
“是啊,怎么了?”
“咱俩合作吧,我帮你赢他。”
李有亮没回来时,陆国文是村里的老大,李有亮一回来,陆国文为了争夺桃源村老大的地位和他干了几场,最后一次让李有亮把他打住了一个月的院,自此,陆国文成了丧家犬。
陆国文多次扬言要找机会报仇。
胡达知道陆国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懒得跟他合作。
他摇摇头,“我不用你帮我一样赢他。”
“你怎么赢他呀,我跟你说,你知道你上次为什么会输他三万三吗?”
“为什么呀?”
“他有一个透视眼镜儿,你和他打麻将,他能看到你的牌,你怎么可能赢他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可不是吗,所以,你得跟我合作,咱们俩联手,你才能赢他。”
“怎么合作呀?”
“他不是能用透视眼镜能看到你的牌吗?到时候我在他后面站着,给你打信号,挠脸饼,摸鼻万,挠头是条子,他胡什么我提前告诉你,你不就不会点炮了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呀?”
陆国文闷哼一声,“你也知道我和李有亮斗了这么多年了,我就想治治他,你要是赢钱了,分我一半就行。”
胡达还是摇了摇头。
陆国文有些火了,很鄙夷地说:“达子,没有我帮你,人家有透视眼镜,你怎么可能赢他呀?我告诉你呀,现在全村的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这事儿……”
陆国文打断胡达,“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现在村里的人为你和李有亮的这个赌局设了外围赌局了吗?”
“啊,还有这事儿?”
“当然了,你知道你的赔率是多少吗?”
“多少?”
“一赔一百。”
“也就是说我赌一声钱,如果我赢了,别人就给我一百块钱,是吗?”
“当然啦,这还用说嘛,你是必输无疑的,傻子才会赌你赢,对了,我听说李有亮还从外边找了不少大赌客也来赌你们这一局,所以,咱们一定得赢。”
“你投了多少钱呀?”
“我没多少钱,我就投了三百块钱。”
“哦,那你帮我投三千吧,投我赢,对了,我要是赢了是不是三十万呀?”
“对呀。你拿钱来,我给你投去。”
“我……”现在胡达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
正这时,一阵警车和一辆崭新的宝马车从远处开过来了。
陆国文一看警车有些惊慌。
胡达笑了,“你别害怕,是我的大学同学,不是来抓你的。”
原来,傍晚下山的时候,胡达给刘静打了个电话,要借她的宝马车用一下。
那辆警车和宝马车停在胡达跟前,穿着一身漂亮警报的刘静从宝马车上下来,问胡达,“你借我车干吗?”
“哎哟,老同学,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有三千块钱呀,借我用一下。”
刘静从手包里掏出三千块钱,递给胡达,“你到底要干吗呀?”
胡达把三千块钱交到陆国文的手里,“这是三千,你拿着。”
陆国文收了点,调头就走。
刘静用脚踢了胡达一下,“问你话呢,你借车还借钱,到底要干什么呀?”
胡达嬉皮笑脸地说:“我明天要相亲。我妈给我介绍了个大胸妹子,明天见面儿,我寻思着借辆车装装门面。”
刘静一听说胡达要相亲,两道弯弯的眉毛一下竖了起来,冷着脸说:“你能不能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相亲怎么就祸害人家小姑娘了?”
“就你?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还……”
刘静伶牙俐齿,滔滔不绝地数落起了胡达的种种坏处。
胡达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得得得,老子是蹲过大牢,现在还在假释期间,又怎么了?就不能相亲,哪条法律规定的?”
胡达是为了刘静而坐了一年半的冤狱,这一直是刘静的一声心病,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她白了胡达一眼,“你老拿这说事儿有意思吗,是不是我就得一辈子欠你的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