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正雄又用筷子指了指一个靠胡达眼前一个小碟子里的一块暗红色的东西,问胡达,“你再尝尝这个?”
胡达有些警惕地问:“前辈,这又是什么呀?你不会又开玩笑吧?”
花泽正雄摇摇头,“这次不是开玩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胡达仔细地看了看,“应该是河豚的肝吧?”
他眼睛闪了闪,“嗯,就是河豚的肝,你来尝一尝,河豚的肝可比肉要毒上一百倍哟,你敢不敢吃呀?”
胡达点点头,“有什么不敢的,不是说拼死吃河豚吗?我们华夏人从很久时就敢吃这玩意儿,你们日本人都是我跟我们学的。”
说着刚要伸筷子去夹。
那个柳藤雅姬优雅地示意了一下,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柄小小的银刀轻轻地割了一小声放在一个公碟里,递给了胡达并做了个“请吃”的手势。
其实胡达心里也挺怕的,但是再怕也不能在日本面前丢份儿。
他鼓足勇气,用筷子夹了那一小块河豚鱼肝放入嘴里,细细地嚼了几下。
这鱼肝,有点像鱼腩的口感,又糯又鲜,还不散,吃在嘴里有一种格外的鲜香充盈在整个口腔中。
而且鲜香中还略微的有种麻麻的感觉。
不久,胡达就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惬意感,就像喝醉了的那种微醺的感觉。
胡达现在明白为什么华夏的古人说要拼死吃河豚。
一个人如果没吃过这种东西,他是绝对不可能体验到这种神奇感觉的。
胡达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坐在旁边的花泽美夏马上斟了杯酒,递给胡达,“快喝下去,压一压!”
胡达看了花泽美夏一眼,又扭脸去看花泽正雄。
突然,他双手捂住自己喉咙,急促地呼吸着,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身体也慢慢地倒在地上。
几个人呆坏了,几乎同时站起来。
花泽正雄问柳藤雅姬,“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没把毒给清干净?”
柳藤雅姬紧张而委屈地辩解道:“这肝绝对不可能有毒的。我在料理这块肝是时用活水冲了整个六个小时,绝对不可能有毒。”
说着,她马上走过来扒胡达的眼皮,看他的眼睑。
胡达突然哈哈大笑地站了起来。
三个人都愣住了。
花泽美夏问:“胡先生,你没事吧?”
胡达摇了摇头,“我没事,刚才你爷爷不是跟我开了个玩笑吗,我也回一个玩笑而怀。”
花泽美夏把胡达的话翻译给花泽正雄和柳藤雅姬听,他们俩才同是松了口气。
几个人吃完了饭,由柳藤雅姬引着来到旁边的一间暖阁
外面又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随着微风柔美地飘着。
这里的院子,因为下雪,显得更加的漂亮,树木,假山,小池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全部被雪银妆素裹了。
柳藤雅姬此着几个人来到二楼的一个画着两只飞翔的仙鹤和漂亮云彩的门口,轻轻地替他们打开房。
房间很大,很暖和。
窗子是西式的落地窗,从屋里也可以大面积地看到外面的飘雪和远山的雪。
屋子里的陈设也是西式的,墙上还挂着几副西洋风格的油画,油画下面是一个壁炉。
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个仙鹤造型的铜香炉,一股袅袅的檀香从仙鹤的身体里飘散出来,非常得有意境。
花泽正雄摆手让柳藤雅姬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胡达和花泽美夏。
花泽正雄让胡达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让花泽美夏给自己当翻译。
他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胡达,半天不说话。
突然,胡达看到他眼睛中闪过一丝凶悍的杀气。
他淡淡地说:“年轻人,中山美子的那个主子,叫吴重山的,不是个好人,我看你没必要和他合作,和我们花泽家族合作,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一听花泽正雄这么突兀的一句话,胡达不由得怔了一下。
但是,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个花泽正雄是要把自己和吴重山拆伙,然后要自己和他们花泽家合作。
他笑了笑说:“前辈,我们华夏族人向来是以诚信为主的,所以,我是不会和吴重山拆伙的,除非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花泽正雄点了点,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纸袋子递给胡达,信心十足地说“年轻人,这是我调查有关他们吴家,尤其是吴重山的一些情况,你不妨看一下。我想,等你看完了就会愿意和我们花泽家合作的。”
胡达把那个纸袋子推回给了花泽正雄,“前辈,如果我想调查的话,我相信我有能力自己调查,我是不会看不是以我为主导调查的结果的。”
花泽正雄奇怪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呀?”
胡达淡然一笑,“因为别人调查的东西,对我而言并不一定会很客观,参考的价值并不大,所以……”
花泽正雄听完了花泽美夏的翻译后,脸色有些难看,“年轻人,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调查结果喽?”
胡达肯定地点了点头。
花泽正雄的脸色很难看,他又问了花泽美夏和胡达谈判的其它结果。
花泽美夏如实向她爷爷进行了转述。
花泽正雄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么说,我们的合作一点进展也没有?”
花泽美夏无奈地点点头,“是的,爷爷,胡先生很固执地坚持他们的意见。”
花泽正雄面色冷峻地想了想,突然没头没脑地说:“年轻人,你结婚了吗?”
胡达点点头,又摇了下头,“结了,不过我的妻子意外去世了。”
花泽正雄点了点头,“你喜欢柳藤雅姬,我把她送给你好吗?”
看得出来,花泽正雄说要把柳藤雅姬送给胡达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他应该是非常得不舍得。
胡达笑着说:“前辈,我们华夏的古人有一句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一看那位柳藤小姐就是前辈的挚爱,我怎么会横刀夺爱呢?”
花泽正雄淡淡地说道:“我的确是非常喜欢她,她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到我们身替我服务的,很贵哟,她之前是东京的一个非常红的会所的一等艺伎,后来我给了她们一大笔钱才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虽说,我不是很舍得,但是在我的价值观里,女人和我们男人的事业和前途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的,如果你愿意对我们的谈判作出让步的话,我愿意说服柳藤雅姬做你的妻子。”
等花泽把这番长长的话说完了,胡达坚决地摇了摇头,“前辈,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让我的公司利益受到损失的,所以,这个建议请前辈收回。”
花泽正雄等孙女把胡达的话翻译完之后,马上说道:“那我的孙女儿,我把我的孙女儿嫁给你,可以吗?我的孙女儿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我们花泽家唯一的继续人,如果你们结合了的话,你将获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支持你的事业,怎么样,这个条件够优厚了吧?”
胡达看得出来花泽正雄非常激动,似乎是志在必得的样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就去看花泽美夏。
花泽美夏满脸通红,尴尬地嗔了花泽正雄一眼,“爷爷,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呀,难道我成了你们交易的筹码吗?”
花泽正雄面色冷峻地说:“孩子,你应该知道我们花泽家现在遇到的巨大困难,我们现在只有马上和他们进行合作,我们才会有翻身复活的机会。
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要说牺牲你,就是牺牲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我也会再所不惜的,你应该为可以为我们花泽家做出有贡献性的牺牲而感到骄傲才是。”
说着,向胡达一指,“如实地翻译给他听,让他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花泽美夏没办法,只好有些羞涩地把刚才爷爷的意思如实地翻译给胡达听。
听完了花泽美夏的翻译,胡达呆住了。
刚才,这个老人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要送给自己,已经让他够意外的,现在,这个老人竟然把自己的孙女做为让他同意马上合作的筹码。
这出人意料的作法让胡达马上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他想:日本人可是个从来不愿意吃亏的民族,这个花泽正雄现在出这么大的血本非要马上跟我合作,是不是他们的家族或者是经营上出了什么大问题,需要辅血解决呀?
想到这里,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前辈,刚才我话没讲清楚,虽说现在我没有妻子,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花泽美夏一怔,“你有女朋友,是谁呀?”
“花泽小姐,你见过的,就是我的最得力助手宁辉呀。”
花泽美夏脸上浮出一脸的失望之色,她把刚才胡达的话翻译给爷爷听。
花泽正雄问胡达,“年轻人,你的这个女朋友有什么雄厚的家势和背景吗,她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会帮助你的事业更进一步吗?”
胡达答道:“她的父母都是普通人,但是花泽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我坦白跟你说,也就一年前,我还是一个穷小子时,我都没想到我会有现在的成就。
或者说我现在的成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像,所以,我没有再扩大自己生意,和所谓更进一步的想法,前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