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姐姐,哥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很担心他。”虽然朱宝珠并不一定会说给她但她还是要厚着脸皮再问。
“你放心好了,你哥哥不会有事的。他这人最怕死了他才不会让自已置于危险之中。”
“不知道嫂子怎么样了?”
“这我真不知道。江燕语已经跟平安说好了真有事紫藤就到陆府来可是出事后,紫藤却没能来。不过紫藤应该还算安全不然你哥哥也不会那么镇定。”
林桃儿安静下来,她知道她不能再问,问多了朱宝珠会心烦。她当然心烦她不是烦林桃儿,她是着急,着急的等着陆平安的消息。陆平安已经去了洞庭湖,那条道他很熟,她虽还没来的及去可是她也已听陆平安说了无数次。她知道那里的每一个码头和城镇的名字。可是在那条陆平安很熟的路上他去已有好几天没有消息了。他本该去和洞庭龙王见面的可是洞庭龙王却没有接到他。所以洞庭龙王飞鸽传说过来要大家留神。
洞庭龙王传来的消息让每个人都不安心,却又有些无能为力。这一趟本就是凶险的,事情一开始就很凶险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清楚。所有人都有做好准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危险真的来临人们才发现先前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于事无补。
林桃儿终于见到了江燕语。江燕语出现在陆家。他来跟朱宝珠说他会去洞庭湖走一趟。花四爷和花姐他们也觉得陆平安那里可能更需要他。
“哥哥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就走。”
“我去送哥哥。”
“外面不安全你不要去,你要乖乖呆在这里。外面很乱很多事是你想不到更不知道怎样应对的。你只要呆在这等风平浪静就好。知道吗?我们会解决一切,等事情解决了我就带你出去走走看看大好河山”
林桃儿看着江燕语,江燕语已很久没有这样平和温柔的跟他说话了!是什么改变了他?他对她轻轻一笑:“你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是个好姑娘你会幸福的。”
林桃儿看着他的哥哥:他从未祝福过她。他也从没有替她操心过。他是她的哥哥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可是他们之间又隔的那样远。就如淑女与浪子间的距离——他们从来不认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可是今天江燕语真的像个兄长一样对她了。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会发生什么?
林桃儿知道她要开始行动。他们已通知她,他来了这是他的机会。她必须抓住。
江燕语清早从花四爷的宅子里走出。出了宅子他走了不多远就到了渡口。他要从这里上船从南运河进入洞庭湖。
船还在江南的河道上岸上便是人家。千门初开,有勤快的媳妇在河边洗衣服。一切平静而美好,小桥流水人家。
江燕语的小船已驶入江南最热闹的河段。两岸随着太阳的升起也更加的热闹。在这热闹中他看到一个人,虽是匆匆一瞥可是他看的清楚——敏郡主。她本不该在这,更不该一个人在这,更不该被人盯着。
敏郡主坐在一个茶棚里,安静的喝着茶。可是并不安静,她的身边有三个人正盯着她。
江燕语的船停了下来。
有一队官差从她身边走过。她叫住他们。
他们当然很不高兴,大清早有个娘们对他们不恭——她说:那边当差的给我过来。
他们过来了,他们要让她知道天高地厚。
可是她却拿出了郡主的印信。
他们跪下去给她请安。
然后她起身跟他们走。
正在这里盯着她的人动了起来。敏郡主显然知道有人在盯着她,所以想用官府的人把他们惊走,就算惊不走也要让他们有所顾及。
可是那三个人显然没有去顾及招惹官府会带来的麻烦和所要付出的代价。
他们动手了。
“护驾!”
那边官差已发现不对。刀已拔出。
“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对本郡主不利?触犯皇家威颜!本郡主若有个闪失,只怕你们连这府城的大门的出不了!还想全身而退?现在退下恕了尔等。”
从他们跟着她起她就知道他们决不是普通的歹徒,可是她已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以她皇家的尊贵来震慑他们让他们知道若对她不利,要付出的代价是多么高昂。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怕?
他们并没有退下!
“你们们走吧,本郡主不需要你的保护。”那官差已知事情不对,他们已看出那几个人绝不简单单凭他们一队八人怕是对付不来。他们并非不想走只是皇家的金枝玉叶在他们面前出了事他们岂能无事。
“你们在这也于事无补不如现在走。去找你们的上司让他们处理。你们见到上司大可将我的话禀明说是他们定会给你们个补救的机会。这样也强似你们白白死在这里。”
那队官差听了叩过头便迅速离去。
那三个盯着她的人看着她眼里已有了疑惑。他们相互交换了眼色。他们不清楚这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后招或是救兵。那个女人至少该让那队官差拼一拼的。
但是现在他们非得出手已等不到到没人的地方了他们只能在闹市动手。这本是忌讳可是那个女人已搬出她的身份。她只会越来越注目。
“郡主好气魄,真是帼国不让须眉。”
她听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遇到江少侠。真是不胜欢喜。”
“本郡主赦了你们,你们走吧。我知道你们是要拼死完成任务的。可是现在情况有变,你们就算拼死也完不成任务了。希望要你们来的人可以宽容。”
江燕语如燕子般飞落到敏郡主身边。看着他们。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却并不退缩他们拼了性命冲了过来。他的行动如些一致只一个眼神便已会意同时攻了过来一个正面直扫下盘一个从左则横切肩颈还有一个从右面横踢了过来。江燕语现在唯有后退方能躲过攻击可是后面临河他若后退怕要掉到水里无处落脚。他可要退?他并没有退反而迎了上去直向正面的人撞了过去。他不但撞了过去,还在身形相交时扣住了那人的左手脉门将他朝右面扔出,又借这一扔之力转身直面左边那人他一个手刀切来江燕语矮身避开回击一拳打在他的腰上那人本在进攻要转防守如何容易但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江燕语这一拳无论速度力量都毫无欠缺,那人但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右则的人还好只是正面的人已被他当胸一脚踢断肋骨虽勉强站起已在吐血。江燕语已面像他。他已无路可逃。他也不逃。
“你这样子让我怎么办才好”江燕语拍着头叫苦到。
“为何有此苦恼?”
“照着我的性格应杀了他,可是阿飞教育我不要对不值得的人动手——他现在已现求死之心,我又何必动手?李叔叔也要我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要如何是好?”
“你不想杀他们。却又因他们冒犯了我不知我的意思才说出这一段话来,而我又是嗜杀之人,我今无恙何不让他们走?”
他们岂非已放了他们?
他们却拿出刀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完不成任务唯有一死。
刀已落下没有人看清楚江燕语怎样出手。他腰畔的剑好像动都没有动,若不是那一闪的剑光他们一定以为遇到了魔法把他们手里的刀击落。
江燕语已明了,淡淡说到“还有一丝希望就该试试。就算非死不可也要努力活下去!我们最终都会死,但人生下来决不是为了死。”
有人率先退了出去。其他人跟着退了出去。
“姐姐怎么独自在此?阿飞去了哪里?”
“燕语我们先不说这个,我们看到桃儿和紫藤了,紫藤情况不是很好,她在流血。”敏郡主满脸焦急到。
“你们再哪看到她们?”
“她们坐在车里,我们本不会看见可是我们与车子擦肩时阿飞却嗅到血腥去,再看路面竟有血从车里滴出。阿飞不放心探了一下却发现车里的是紫藤和桃儿。阿飞刚要动手车子四壁竟发出暗器阿飞不得不退,此时已有人将桃儿推到车窗将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阿飞又不敢去追。待他们驶远阿飞才追了上去。”
“阿飞可看清紫藤却在里面?”
“看清了紫藤并不太好。只怕大小……”敏郡主不能在说下去
“紫藤前晚早产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她并没有和桃儿在一起。只是,阿飞怎可将你单独留下?”江燕语已想到林桃儿要将阿飞引开置郡主于死地。
“我还能照顾自己。更何况,我是阿飞的妻子我不信有人不怕他敢真要了我性命。紫藤那边紧急。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让我一个人在此。我必定是郡主, 就算拿出来讨好我父亲或是吓吓我父亲也是好的。必定在诸皇亲中圣上最重家父。他们虽不混官场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结识一个王爷还是有好处的。想他们也不会太难为我。” 敏郡主见他难受只到他怪阿飞将她独自留下便安慰起来。
“你可知如何才能找到阿飞?和阿飞可有约定?”
“我约了他来找我。”郡主苦笑。
江燕语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他知道阿飞与郡主恩爱正浓怎愿分别,可是事关于他阿飞却不得不让郡主涉险还来帮他。郡主身份固然高贵可是非生即死又安能悬于一线?阿飞何以想不到?他又何会以郡主一命换紫藤一命?更何况劫持之人既未杀紫藤那紫藤自然还有机会!以阿飞的聪明又何以想不到!只是紫藤现在并不好又有身孕,!阿飞只所以不顾郡主怕是郡主知他心中不安更怕紫藤有事让他终身悔恨便劝他去了。其中的情意江燕语如何想不到。又何尝不感动?
江燕语想要送敏郡主去花四爷家那里走水路只有半天路程并不太远。郡主虽然担心可是明白自己去了是帮不上忙的反尔要让他们分心照顾自己便也安然接受去花四爷家。只是他们还未出发,便有船上的人来报江燕语,朱宝珠昨晚竟独自跑了出来。
她自接到陆平安出事的消息便心似油煎,虽然努力克制可是终究忍不住要去得个结果——她岂是有性子等的了的人?她又知道众人为了她的安全定然是不会让她去洞庭湖涉险。就算江燕语去也决不会带她昨晚夜半竟独自赶去洞庭湖了。今晨家人发现她不在,再看留书上写着“一刻也不能等”的字,知道她要去洞庭湖陆平安了。于是急报了朱家和花家。他们听了正抽人去追并来报知江燕语。只是江燕语已出发。他们的信使追了一路现才追到。
“林桃儿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爷所料不错,江公子果已知道令妹不见之事。令妹自昨日公子走后便哭了一场,天将晚便锁门睡下,今日清早丫鬟叫她不应却以为她因公子走了心里不痛快不敢打扰。至后来发现少夫了出走,府里安静下来才发现林小姐也不见了。管家看过后说被子未开,想是昨晚就不曾睡过怕是老早就走了。”
“少夫人大概是什么时辰走的?”
“四更天走的。”
“何以确定?”
“三更天少夫人都不曾睡,四更的时候护院看到夫人去了后花园。”
“我天不曾亮就出发了朱宝珠只在我前面走了二个时辰而已。陆府发现少夫人不见必然惊慌魔教的人怕也已知道,现在只看谁能先追上宝珠了。不能耽搁,若是她被魔教抓住朱府和陆府怕是要自己先乱了。以朱陆二府的影响怕是江南的联盟军心更是不稳。”
“郡主前途凶险,但你也已被盯虽只有半天路程可是无可信之人可拖也是凶险。跟着我或可照应。”
“我跟你去追宝珠。”
江燕语带的郡主那船工也是把船撑的非快朝前追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