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林帆岛上正是梵平桐拿督所属的势力范围,而坐落在这岛上的梵家大宅中外表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屋里每个人的情绪可是沸腾到最高点…
“拿督爸爸,您怎么可以进我的房间偷搜我的东西呢?”梵逸书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不满的抗议着。
“逸书,你也知道我是拿督,那你更应该知道我是这座岛上位高权重的管理者,现在我命令你把那些照片撕毁。”
梵平桐指着桌上的照片说道,语气中带着霸道与怒气,还有一丝命令的成分。
“那是我的回忆,我为什么要撕掉这些?”他弯下身准备拿起桌上的照片。
“那算是什么回忆,那种女人有什么好值得珍惜的,明明已经订婚了还不守妇道诱拐豪门子弟。而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事过境迁还留着她的照片?”梵平桐忍不住的斥责。
“她是我惟一爱过的女人嘛!”他嘟嚷着嘴巴说。
“那种香港货色有什么好?凭我们在大马的地位与权势,就算是你想要什么周慧敏、杨采妮,我都可以替你办到,你就把她给忘了。”
梵平桐偏着头,仔细回想着自己在荧光幕上见过的女艺人。
“拿督爸爸,周慧敏已经准备嫁给倪震,而杨采妮也洗尽铅华退出演艺圈了。”梵逸书不着痕迹的向父亲“吐槽”。
“这我不管,反正我以后不准你再到香港去,明天我叫你拿督妈妈安排你和橡胶大主的女儿相亲,你自己准备好。”梵平桐的语气中充满权威。
“我才不要和那种胸大没脑的女人相亲,叫我去相亲,我情愿去南极和企鹅跳舞。”
“你不愿意去吗?”
“是的。”梵逸书的口气十分肯定。
“那你别奢望我会让你去南极,我现在就叫亚忠订机票让你去台湾。”
“台湾?”他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是的,相亲和台湾你自己选择一个。”梵平桐下达最后通碟。
“那我宁愿选择台湾。”与其和人猿太太共度余生,他宁可选择自我放逐。
“你要选择台湾,可别把那儿想像成福尔摩沙或度假圣地,那里可是充满暴力与犯罪的集中营,而且残酷杀手到处都是,你可要自己想清楚。”
梵平桐虚言恫吓着,但是他绝对没料到梵逸书居然会自愿到台湾。
“我想得够清楚了,就算是我遇到了黑手党、竹联帮都比跟人猿相处来得好。所以就算是我惨死在乱枪恶棍中,您千万别同情我。”
梵这书故意和他父亲唱反调,或许台湾将是他治疗伤痛的最佳场地。
“你…我绝对不会同情你,你就滚得远远的,但是千万别奢望是去那里度假,我们梵氏企业的分公司设在台北,你要把它经营得有声有色,否则我会派千万大军将你押解回国。”
“那您放心,追女人我是没有把握,经营一家公司我就有信心了。那我明天就去台湾,顺便转达人猿公主,千万别等我。”
梵逸书顽皮且自负的说道,不待父亲发怒他便立即拔腿就跑。
☆☆☆
台湾台北
警察局中几个警员正跷着二郎腿欣赏着香艳刺激的写真集,而新报到的周志平正和梵逸书在另外一桌进行笔录的工作。
“梵先生,你该不会又来报案了吧?”周志平蹩紧双眉的问。
“你以为我喜欢吗?才来台湾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我的车子就被解体三次、刮伤十次,我能不报案吗?”
爱车如命的梵逸书十分无奈且无辜的抱怨着,没想到台北和新加坡同样皆是弹丸之地,但是治安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算你倒相,还是那辆白色的保持捷吗?”周志平边问边写着报告。
“你认为还有别的吗?”梵逸书反问他。
在一旁比较资深的李警员过来凑热闹。
“梵先生,不是我爱说你,凭你的财富与地位何不多买几辆车以备不时之需,在台湾想要一辆车完好如初的由北开到南,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梵逸书有点不解。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漂亮的车,人家不多刮两下,心态是不能平衡的。难道你不知道台湾是犯罪之城吗?”李警员说道。
“可是陈进兴那些坏蛋不是已经绳之以法了吗?”他很老实的问。
“你以为世上就只有那些坏蛋吗?有没有听过土林之狼?
邦喉之狼?台湾的坏人可多得不胜枚举。”李警员补充说明。
“既然有这么多囱蛋,那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打屁、聊天?
应该提升自我的士气,打击罪犯,整治这个即将沦陷的城市。”
梵逸书正气凛然的说道,而在一旁的警员居然齐声拍手叫好。
“梵先生,你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而你的追种想法是我们在受训时的抱负,可惜…”李警员摇头叹息。
“可惜什么?警察本是人民的保母,本来就应该置生死于度外,否则要你们配枪做什么?”梵逸书不解的问。
他开始觉得这个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们,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星球,他们的论调竟是这般的荒谬乖诞。
“说得好啊!”周志平终于逮到发言的机会,“配枪就是要我们殉情自尽用的,尤其到了情人节前后,就会有大批警员砰,砰,像电影情节般有连环效应。”
周志平摊开报纸,头条标题竟是某位警员为情所困因而吞枪自尽的新闻,梵逸书终于明白他话里的含意。
“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浪费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这种作法实在太扯了。”梵逸书摇着头十分不苟同。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周志平有感而发的哼起歌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李警员也凑向前补上一句。
梵逸书爬爬自己的头发,觉得派出所里的警察们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就是“极度疯狂”。
“那言归正传,你们是否能将那些霹体集团就地正法?我可不想让我的宝贝爱车再遭受池鱼之殃。”
梵逸书想到自己的爱车,不禁眉头深锁,没想到台湾的所有一切竟和自己所想像的大相里庭。
“可是被刮倒还无所谓,我们警政署长的宾土车标记还被偷了N次,最惨的是要自己花钱赎回来。所以,你这种情况是不幸中的大幸。”周志平拍拍他的背部,安慰的说。
“那他有何感想?”
“自认倒霉,其中你算是最幸运的,还有民众的机车、汽车遭到酒醉流浪汉纵火,所以你也别咳声叹气,应该庆幸自己的好运。”
梵逸书自我解嘲,“那上天待我可真不薄啊!”
“对啊!”周志平不识相的接口说道。“老天爷对你可其是优待,像我女朋友的车子买来第三天就被偷车集团偷走,你说她衰不衰?”
“是她男朋友又身为警察,你会不会觉得很…”梵逸书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很窝囊,对不对?”周志平坦白接口,“其实我自己也明白,但是现实生活中坏人比好人多,光靠警察是没有办法维持治安。”
周志平的语气中泄露出一丝的无奈与无力感。
“那你对警察这份工作还可以拥有高度热忱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是没办法,可是当警察是我从小的志愿,为了我的理想当然是继续努力。”
梵逸书听了周志平的话,略微赞同的点点头。
“好吧!那你继续加油,希望有一天你能早日当上警政署长,改造台湾的治安。”梵逸书拍拍他的肩膀为他加油、打气。
没想到周志平竟马上正襟危坐,而且义正辞严的说道:“自从我前来警局报到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人鼓励过我,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尽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那我真是感谢得五体投地。”
“先别谢我,在我还没抓到凶手前,你如果看到刮车的凶手,千万别和他翻脸硬碰硬。”周志平提出自己的忠告。
“那我该如何?”梵逸书听得满头露水。
“圣经里有一句话,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那你就把右脸给接过去,请他再打一次。所以要是看到凶手,先别太激动,等他刮完了左边再刮右边,顺便记清楚他的长相、特征,再到警局报案。”
“那我干脆向凶手要张名片。”
“如果他愿意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周志平不假思索的接口。
梵逸书无奈的摇摇头,他觉得自己仿佛是白来了,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疯狂警员的派出所。
“好吧!我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的爱车受伤程度可以减低。”周志平心直口快的说。
梵逸书的脸上呈现一阵惨绿,而周志平才惊觉自己的失言,他只能尴尬的笑笑,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
蓝蓝出版社中,桑可芹正满怀期待的递出自己焚膏继暑、埋头苦画的漫画稿,不料钟碧蓝却边看边摇头,还不断的发出叹息声。
“蓝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的作品太完美,而且大有进步?”可芹试探性的问。
“唉!可芹,不是我爱说你,你为什么总要一次又一次的扼杀我的视力呢?难不成你想让我双目失明才甘心吗?”
“蓝姐,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又要退我的稿了吧?”
“那你觉得呢?”钟碧蓝反问她。
“可是这是我闭关百日才画出来的大作,你才看了几张就断定它的好坏,会不会太早下结论了?我可以给你几天的时间好好欣赏。”
可芹的语气几近是哀求着,她娟秀的脸庞尽是失落。
“一部作品的好坏,我一眼就可以断定出来,这部作品是真的不行。”钟碧蓝摇着头,将它递给她。
“蓝姐,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多看几眼,不想再多考虑一下?”
这对可芹而言是种无情的打击,因为这是她第十次被退稿,她已经不知道数钞票、逛大街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我已经多看了好几眼,而且也考虑了好几下,不行还是不行。”钟碧蓝狠下心摇头拒绝。
其实她还真佩服可芹的毅力与耐心,一连被退了多次的稿,居然还可以毅力不摇、坚定志向的画下去,那需要很多的勇气。
“为什么不行?就算是被送上断头台,总得知道罪名吧!”
可芹一心想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竟会“背”到最高点。
“没特色。”
“为什么会没特色呢?不管是在画法、的结构及笔调呈现的方式,我都有明显的进步,怎么会没特色呢?”
“太老套了。”钟碧蓝尽量减少自己开口的机会,她很害怕可芹那套缠人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套?哪里老套呢?我觉得这本《夏季白日梦》很符合少女漫画的特色,要是出版肯定会获得许多少女们的青睐,说不定会跃上新书,成为Y世代众多人瞩目的漫画家。”
可芹慧黠的大眼中尽是幻想,眼底闪烁着一份对未来的憧憬与梦想。
“除非大家都跟你一样作白日梦。”钟碧蓝盔着头十分无奈的说。
“对啊!作白日梦是每个少女们的权利,你敢说以前没幻想和亚洲铁人刘德华一起上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刘德华?”钟碧蓝有些紧张的问,她觉得自己的心事仿佛被可芹看穿一般呐心非常没有安全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芹略带几分神秘的意味说道。
其实想要知道钟碧蓝这个公开的秘密,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看着她音响架上的唱片以及桌面的剪报、照片,全都是关于刘德华的报导,让人不想察觉也很难。
“就算我喜欢刘德华、我喜欢作白日梦那又如何?这也不能改变既有的事实,你还是要接受被退稿的残酷。”
“但是…蓝姐,这真的是一部好作品,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可芹把话题拉回现实中,声调几乎是哀求的口吻。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这部漫画太没有自己的特色及风格,以及的剧情架构、桥段稍嫌老套,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
钟碧蓝毫不含糊的细说着她的缺点。
“我也有自己的风格啊!”她说得理直气壮,“难道你不觉得我的作品很浪漫、很凄美、很动人吗?”
“是没错,如果你现在是在画琼瑶式的爱情漫画,那我会说它是一部赚人热泪、感人肺腑的好作品。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想要的是一部少女漫画,像坊间一般的日本少女漫画。”钟碧蓝不厌其烦的解释。
她推推自己鼻梁上的黑框四角眼镜,眼睛直勾着可芹打量。她开始佩服眼前这位女孩的毅力与决心,若她们不是主雇关系,她绝对愿意和可芹成为知交。
“他们画的眼睛都比拳头大,没有任何一丝真实感。”可芹实话实说。
“但是,他们的作品很畅销,由日本红来台湾。像腊笔小新虽然画风怪异,但是也改编成卡通动画深受大家的喜欢。”
“腊笔小新很低级、很色也根无聊。”她不屑的说道。
“但是它很受欢迎,那樱桃小丸子呢?你又有何评价?”钟碧蓝反问她。
“樱桃小丸子和她爷爷两个人都很白痴,我真想给他们两个拳头呢,怎么老是会做出那么没知识的事来。”
“不能否认的就是你也看过那部卡通,只是你不能苟同它的内容罢了!那灌篮高手你又有何意见?”
“我不画那种少男漫画。”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曲高和寡的模样。
“好。那小姐我请问你,你究竟要画些什么?再怎么浪漫你都抵不过琼瑶的凄楚;低级又没办法赢过腊笔小新:爆笑。
幽默又不能凌驾樱桃小丸子,那你的风格在哪里?”
“我…”一向辩才无碍的可芹,居然被这一番话弄得哑口无言。
钟碧蓝的这一番话,句句一针见血的将可芹的缺点一一指出,看到可芹委靡不振的模样,她还真的有些不忍心。
“不是我做事残忍、不通人情,而是出版界是很现实的,一旦你的作品无法引起大家的共鸣和欢迎,你就甭想在这个圈子立足。”
钟碧蓝拍拍她的肩膀,为她加油、打气。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可芹有气无力的问。
“反正你也画不出什么名堂来,那倒不如转行。”钟碧蓝不假思索的说。
“转行?”可芹夸张的重复着她的话,而这句话对可芹是如青天霹雳。“蓝姐,我投注了这么多的心血在漫画创作上,怎么可以轻易的转行呢?我怎么可以轻易的向挫折妥协?”
可芹激动的大喊着,而这突来的高分贝让钟碧蓝有些错愕。
“我只是之话实说,要不要转行也是取决在你,何必那么激动呢?”
“我死都不肯转行,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题材,让我有一次表现的机会?”可芹一转刚才激动的模样,双手合十的恳求着。
“周亮你知道吗?”
“在香港拍三级片的导演?”她略有几分印象。
“没错。他现在要开拍一部“蜜桃新世界”,电影和漫画会同步发行,看你有没有兴趣接这个CASE?”
“我?”她睁大自己慧黠的双眸,难以置信的问:“你要我画三级片的漫画?我的画风有那么低级吗?”
这对可芹来说是个严重的打击,虽然她没有仙风道骨的神态,但是也称得上出污泥而不染、清逸脱俗,如今却沦落为画三级片漫画的命运,这教她该如何接受这突来的“惊喜”?
“画三级片漫画有那么低级吗?”钟碧蓝看着她大惊小敝的表情,反而冷静的问她。
“可是也高级不到哪去。”她没好气的回答。
“艺术和色情往往都是一线之隔,你看梁家辉主演的‘情人’、黛咪摩儿的‘脱衣舞娘’。你说那些是艺术吗?可是影评人给予的评价却很高。那些影片不色情吗?他们却撩拨起人们**上的遐思。是色情还是艺术完全靠自己的心态。”
钟碧蓝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分析着,而可芹咬着下唇颇为赞同她的观点和理论。
“可是搂搂抱抱、翻来覆去的情节大多,我画不来。”她故意暂自己找了许多不是理由的借口。
“随你便,我也没有赶鸭子上架,免得让人以为我是皮条客,只是偶尔你也该摸摸自己的荷包,你的五脏庙有多久没喂饱了?”
“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芹执着的说道。
“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没辙,不过我还是把周亮的名片给你,你哪天想通了就去找他吧!他最近来台湾试镜、选角,你自己回家好好考虑吧!”
她拿着钟碧蓝给的名片,脸上的表情尽是无奈。
“他来台湾的时间不长,你最好赶紧考虑。”钟碧蓝补充说道。“更何况我并没有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我是看你被退稿那么多次,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可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而且略带讽刺的说道:“蓝姐,那我还真感谢您的抬爱。”
“我是被你对漫画的执着和热忱打动才告诉你的,否则我可真会找许露蒂来画‘蜜桃新世界’,她又比你有知名度。”钟碧蓝宣言无讳。
“蓝姐,你愿意替许露蒂出版漫画,为什么不肯提拔我一下?我画的不会比她差啊!”
“你知道我们怎么签合约的吗?”钟碧蓝反问她。
“不知道。”
“所有印刷、宣传、出版的一切费用,全都是她自费,我只是挂上编辑的名称罢了,如果你有钱,你也可以这样做啊!请问你有钱吗?”
可芹嘟着嘴巴回答,“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可以借由周亮给的这次机会迅速成名。
你再犹豫下去,会演变成‘蜜桃烂世界’。”
“可是你就不能当成善事一桩,替我出版这本漫画吗?”她不死心的再问。
“善事我做得够多了,何况我又不是开救济院,不能每一件善事都做。”
可芹失望的垂下头,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背”到最高点,连续被退了十次的稿。
“现在的你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如果你还想画漫画的话。”钟碧蓝提出自己良性的建议。
“哪两条路?”她毫无生气的问。
“第一,就是替周亮画‘蜜桃新世界’这部成人漫画会让你一炮而红,成为漫画界的翘楚。”钟碧蓝认为这个条件相当具有吸引力。
“我不会轻易的向色情低头。”可芹十分有骨气的强调。
“既然你那么清高,我也没办法。第二,就是拿出一笔钱来,我才可以为你出版《夏季白日梦》。”钟碧蓝话中有话的说道。
“蓝姐,你还真市侩,什么事都先讲求经济利益。”她以眼还眼的回嘴。
“没办法,谁教经济这么不景气,这所有的一切我全部出于无奈。当你看到自己存折里的数字,再看看民生物资涨价的速度,你就会明白了。”
她收拾着自己的稿件,嘴边不停的犯呼咕,“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却很伟大。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钟碧蓝能体会她现在的心境,所以对于她的牢騒并不太在意。
“可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还是赶紧和周亮合作吧!那下次开保时捷跑车、穿‘外双C’名牌服饰的人就是你,而不是许露蒂。”
“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我绝对不会轻易的和色情妥协。”
可芹十分执着且固执的说道。
钟碧蓝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从头到尾她也没什么好损失。
可芹见她没搭理,便拖着落寞的步伐,丧气的走出蓝蓝出版社。
☆☆☆
华灯初上的街头,可芹一个人闲晃着,嘴边还不断喃喃自语,“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那么多臭钱干么…”
她心里还犯着嘴咕时,眼尖的发现路边停了一台醒目的白色跑车,在所有乌漆抹黑的车辆中,就这辆白色的保时捷最显眼。
看着它亮晶晶的车身,对可芹而言如同一面白色的图画纸,就差她那么一点点的神来之笔,就可几近完美。
她像个做坏事的小孩,趁着四下无人时拿起自己的签字笔,开始伟大的杰作…
梵逸书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确定自己的视力十分正常,他居然看到伤害他爱车的凶手。
他快步的走向前抓住正在“做案”的现行犯,“你这可恶的小表,终于被我逮个正着了。”
当她回过头时,梵逸书有些错愕的愣了一会。
他万万没想到凶手竟是这般娇俏的可人儿,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拔在肩上,秋水发剪的双瞳使得他着迷,的红唇,娟秀的脸庞有着一丝怒气,但是这无损她的美丽,反而更平添了一丝叛逆的青春色彩。
可芹不是没见过男人,但是她很少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帅气俊秀的脸庞,深远的眼眸中竟有雷夫费恩斯的忧郁。他的外形绝对不逊于亚洲铁人刘德华,反而有略胜一筹的帅气。
她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怒气高涨的喊痛,“放开我的手,你这个残忍的色鬼,弄痛了我的手。”
她想到他指责自己为“小表”,便反唇相稽他为“色鬼”。
“色鬼?”梵逸书有些不解的问:“我哪里色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骂他是色鬼,而且还是被这种黄毛小丫头骂的。
“你又哪里不色了?”可芹开始自已舌菜莲花的本领,“一见我就马上抓住我的手,不是很色那是什么?”
她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可这泄,碰到他就算他倒霉吧!
梵逸韦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态度,也不急着放手,反而存心和她耗到底。
“我这叫做抓贼抓赃,我一放手岂不让你这个胡作非为的小表跑掉?更何况有谁逮到现行犯会让她溜掉?”他挑着眉反问她,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杏眼圆睁的模样。
“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说我是现行犯?”她明知故问。
“犯了什么罪,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你伟大的杰作,把我的车子破坏成什么模样。”
梵逸书看看自己白色的跑车,却被她当成四格漫画的图书纸,画上一堆的卡通人物,有史奴比、查理布朗、苏珊、露啻…而这一堆图案,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这算哪门子的破坏?我可是在增加你的生活乐趣,培养你一些艺术的细胞。”可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强辞夺理。
“如果你想发挥自己的艺术天分,麻烦请另寻它处,我敬谢不敏。”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麻烦请高抬贵手,别档住我的去处。”
可芹看得出眼前这位西装笔挺的男土也不是省油的灯,此时的她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呦!还说得头头是道,你把我的车子涂鸭成这样,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走吗?”
“要不然你想怎样?”她骄傲的抬起下巴,丝毫不肯妥协。
“我的车子刚由修车厂出来,你就这么热心的送我这份‘大礼’,你觉得我想怎样?”他故意反问她。
“如果你想算酬劳给我的话,反正举手之劳我不会放在心上,而你也别耿耿于怀了。”她大言不惭的说着,而且还用手指着他的胸膛。
“酬劳?耿耿于怀?你这是哪门子的说辞?我没有找你算帐已经不错了,你还斗胆的敢邀功?”
“我哪有邀功。”可芹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如果你觉得我画得那么差的话,那你可以另寻高明,别妨碍我的自由。”
“只要你负责把我的车子弄干净,我绝对不会妨碍你的自由。”
“怎么弄于净嘛!签字笔涂上了就擦不掉…”她嘟嚷着嘴巴回道。
“你也知道擦不掉,那你就负责把我的车子送进修车厂重新拷漆,所有的一切我会既往不咎。”
“你的意思是要我赔偿拷漆费?”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再怎么蠢的人都知道这是笔庞大的数字,尤其是对于处在半穷困状态下的她,更是天文数字。
“眼睛别瞪那么大,拷漆宝没多少钱,十几万而已。”逸书存心和她耗下去,是该有人惩罚一下道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听到十几万,可芹差点没晕倒,她的总积蓄和把所有的家当卖掉,也没有那么多钱,这下她真的是屋漏偏逢达夜雨、祸不单行。
“反正十几万而已嘛!对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何必在这里斤斤计较呢?”
“不是我斤斤计较,是你的行为举止太不正常,你该为自己的顽皮付出一些代价。”
梵逸书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说辞,让可芹十分反感。
“要说赔偿吗?那你也该为自己蛮横无理、**熏心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他都可以说自己不正常,她当然也可以还以颜色。
“我哪里蛮横无理、**熏心了?”他觉得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你从一见面就直抓着我的手不放,不是**熏心那是什么?你当街对我做这些拉拉扯扯的动作,有损我的名节和人格,我们也该算一下遮羞费。”
可芹脸不红,气不喘的和他瞎扯着,反正他就是一副存心耗到底的模样,她也只好奉陪到底。
“哇!你打人还喊救命,世界上怎么有像你这样刁蛮无理的女孩?”梵逸书摇摇头,他有些不敢恭维她的口才。
“台北街头到处都有,怎么,你不相信吗?那我当街拉一个给你看。”可芹急欲往前走,却被他给拉回来。
“你以为你葫芦里卖什么葯,我会不知道吗?虽然我还是不大了解台北这个城市,但是在马来西亚什么人物我都遇过,你最好别再动歪脑筋,别想偷跑或是做什么坏事。”梵逸书郑重的提出警告。
“那我的遮羞费和你的拷漆费刚好扯平,我们谁也不欠谁,现在请你放开等手,我不想在这里和你鬼扯淡。”
可芹略退一步,再不走铁定会惹上大麻烦。
“你以为自己瞎扯一番,我就会退让吗?。
“要不然你想怎样?抓我上警察局吗?”她不假思索赌气的说。
“上警察局,这是个很好的提议,我想是该有个人给你一点教训。”梵逸害故意恐吓她。
其实只要一句对不起,什么事都可以妥协,无奈倔强的她硬是不肯说,梵逸书只好和她耗到底。
“你休想,我不会乖乖的你和上警局,现在我郑重的警告你,赶紧放手,否则我会大喊非礼。而且我是二十世纪Y世代新人类,不是你们马来西亚纯仆无知的良家妇女,我什么把戏都敢演哦!”
她提出严重且严肃的警告,无奈梵逸书只是一笑置之,完全不理会她的虚言恫吓。
“那最好,我什么把戏都耍过,就是没演过拯救无知少女这一部。”
可芹看着前面巡退的警员亦步亦趋的走近,她急欲想着脱身的办法,要是真的闹到警察局,她可就有苦头吃了。
梵逸书看出她的不安,而且也发现周志平哲员正在执行勤务,真是天助我也。
“我看我们也别上警察局了,前面就有一位警员,我想他会很乐意处理我们的纠纷。”
顿时,可芹的脸上一阵惨绿,她绝对可以获得年度倒霉奖,而且还是实至名归,此时的她真是衰到深处无怨尤,谁教自己无端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