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冷汗涔涔,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的砰砰乱跳。
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局面。
我要告诉他我想回家,家里还有人在等我,可我张开口,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时岩的目光像一头豹子,动作也敏捷的像一头豹子……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已经开门下了车,坐进了驾驶舱,发动了车子。
那块透明挡板缓缓落下,隔在我和他之间,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我拼命地拍打挡板,拼命叫喊,还试图拉开车门,可一切都是徒劳。
挡板是防弹材质,车门已经落了锁,我就像一只被囚困在笼中的鸟,只能任人摆弄。
时岩带我去了他的家。
他家在半山腰上,走过一段漆黑的山路,便看到一片墨绿色丛林之间,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是从他宅子里发出的光。
那座别墅宛若镶嵌在这崇山峻岭之间的一块宝石,即使在暗夜中也熠熠生辉。
我是被他抱着走进房间的,因为那时我已经怕的两腿发软,从那些佣人诧异的目光中,我猜想他们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我缓过劲儿来,死命的捶打他,两腿在空中不停的乱踢乱动。他岿然不动,稳当的像一座大山,一座让人倍感压抑的山。
突然之间我似乎腾空而起,他把我重重的扔在一张大床上,我脸朝下,摔了个头昏脑涨,一股淡淡的古龙水的香味在鼻尖环绕,那一瞬间我仿佛意乱情迷。
那味道从床褥之间传来,我知道,这是他的床。
“你……你干什么?”我翻过身来,不停地向后退,与他保持距离,直到缩在大床一角。
“说。”他表情还是冷冷的,眼中充斥着不信任,“欧豪除了让你偷听,还让你干什么?”
我简直快要疯掉。
“时总……”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眼眶中涌出来,“时总,我求你了……我不认识什么欧豪,我没有听命于任何人……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今天所有的事,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你的人格?”他微微歪着头,略带几分戏谑的口吻,“你的人格早就被你扔在天桥上了,你不知道吗?”
“是……是……”不管他说什么,羞辱我也好讽刺我也罢,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忍着。“我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我什么都没有……”我说两句话就要喘几声,强烈的恐惧使我手脚冰凉,全身发抖。
“可是时总,我确实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几乎歇斯底里。
“你一定要让我用‘非常’的手段,把你的真话逼出来吗?”
非常手段?
再被他这么逼迫下去,我真的要变成疯子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时岩?”我身心俱疲,声嘶力竭的冲他嚷道,“我说了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我……”
“唔……”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他整个身子却压了上来,那双无情的薄唇纠缠在我的双唇之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也被他控制住,动弹不得。
我感到深夜里冰凉的气息,像一只只小虫一样啄着我的皮肤,他的手指触上我的皮肤,我猛地一抖,嗓子眼里不争气的出现了呜咽的声音。
心底泛起阵阵痛楚,痛到说不出来的酸楚。
“我看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谈……”他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游走,“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他翻过我的身子,从我身后贴了上来,隔着他的衬衫,我依然能感到他如火的温度。
我几乎要哭出声来了。“不……不要……”
“那就把我要听的,统统说出来!”
绝望的眼泪打湿了被单,我已经心力交瘁,只得呜呜咽咽的继续重复着,“我真的不知道……”
话音未落,我听到布帛破裂的撕拉声。
“时岩……时总,我求求你……你今天看到我在天桥行乞,就看在你那时也对我动了恻隐之心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你那时可怜我,怎么这时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呢?”
时岩轻蔑的笑,不与我多废话,直接又将我转了过来,仰面对他。
是啊,我这话真是可笑,此一时彼一时,他凭什么在这时还要对我有怜悯?
他已经认定我是竞争对手派来的奸细,我的几句话,会对他辛苦建立的时氏山水集团造成致命威胁。商场厮杀这样激烈,哪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一颗多疑的心呢?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他的强壮让我感到恐惧。
“不……不要……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前所未有的屈辱像一团阴影笼罩着我,又变成一把匕首,一刀刀刺在我心上。
我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对上他渐渐变得炙热的目光,感受到他如野兽一般的力量在迅速膨胀。
“快到最后一步了。”他的指尖轻佻的掠过我的下巴,“你考虑清楚,说……还是不说?”
我大脑在飞速盘旋……士可杀,不可辱,他一定要这样逼迫我的话,我就咬舌自尽!
可我胆小怕死,舌头抵在上下牙齿之间,就是下不去口。
那倒不如……随便诌几句话,好女不吃眼前亏,先把这一关蒙混过去再说?
可是……精明如他,我胡诌八扯的话,他会信吗?如果被他识破,岂不真成了吃不了兜着走?
一向行事利落的我,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没了主意。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慌乱之中,我搜肠刮肚寻找着合适的措辞,努力从那空白一片的大脑中搜索出听起来不那么荒谬的“实话”。
“那个,时总,我……”
正当我支支吾吾时,突然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时岩的目光又变回刚才如猎豹一样的犀利,警惕的看看门口,动作僵住,屏住呼吸,整个人纹丝不动。
敲门声又响了几下,连带着传来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哥,是我!”
时岩紧绷的面孔有些许松弛,眉头还是紧皱的。
他动作缓慢的从我身上移开,跳下床,迅速穿好衣服,隔着门问道,“什么事?”
“哥,你在干吗?有大事要跟你说!让我进去!”
“有什么事赶紧说!”他语气有点不耐烦,又警觉的看了看我,改口道,“时溢,先去书房等我,我马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