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黄沙漫漫。
一架直升机自骊山山脚起飞，很快便一头扎进这漫漫黄沙之中。
看上去还是十分壮观的。
无尽的黄沙，延绵的沙丘，徒步行走其中大概会感到绝望，居高临下，却宛如天成的画卷一般, 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壮丽与恢弘。
这次机组人员颇多，除了李二两口子，还有长孙无忌这个关陇领袖，又有如李孝恭这等宗室名将。
陈远这边就不用说了，除了郑丽婉实在不方便，其余基本都在飞机上。
这一路也颇为顺畅。
从长安出发，沿着大军开拨的路线, 一路看到黄沙, 看到商队, 看到绿洲。
也没吃什么苦。
恰恰相反，沿途休息的时候还好好体验了一把，找到两样男人都喜欢的药材，以为苁蓉，二为锁阳。
至第三日，视线中便出现一座土黄色里里外外有不少绿意点缀的城池。
城池外又有驻军，军帐严明，旌旗猎猎。
其实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李二却拿着望远镜，一边看一边装模作样笑道：“运气还挺好，这要再晚点，怕是就错过了。”
陈远兴致也很浓，放慢速度瞅了瞅, 笑道：“这就是高昌啊，看起来环境可以啊，比想象中好多了！”
“那是，西域虽然黄沙漫漫，可也有些地方是不错的, 若非如此, 怕是也住不得人。”长孙无忌捋须笑着说道。
长孙皇后则笑道：“听说这一片种的葡萄很是美味呢，可惜时间不太对，不然就能尝尝了。”
这个陈远赞同。
XJ的葡萄，TLF的葡萄，不用说也知道好。
而除了葡萄，还有西瓜，因为这里昼夜温差大，使得水果内部糖分比较容易聚集。
长乐笑着说道：“也没关系啊，只要打下来，很快就能吃到这里的葡萄了。”
顿了顿，又止不住乐道：“听说这边的葡萄特别甜，还有马乳香味，要不就叫马乳葡萄吧？”
这是一段典故。
历史记载，贞观十四年，侯君集受命，领兵平高昌，尝到了高昌地区美味的新品种葡萄, 后来引入长安, 风靡全唐, 便为大名鼎鼎的马乳葡萄。
不过这里的马乳指的可不是马奶的香味, 而是形状酷似。
这个长乐也知道，只是作为一个闺阁少女，她不好意思说。
而事实上这所谓的马乳葡萄也不是通俗意义上的葡萄，马乳葡萄，其实是提子。
长相就不一样。
这事李二两口子其实也是知道的。
两人还知道这事历史上发生在长孙皇后过世四年之后，是故这一刻手牵得很紧，彼此对视这，眼里的深情更是浓得化不开。
也正是因为提前商量好，历经等人一直在等，是以很快有斥候将消息传到中央军帐。
一干将领跑出来，望远镜一看，顿时场面又一片欢腾。
“到底是会飞的啊！”
“等这一仗打完，说什么我也得蹭一趟这什么直升机。”
“牛，咱们从长安出发，枟阳公还没上琼州，眼下咱们风尘仆仆刚到没两天，他都去琼州回来了。”
“关键还不是去了就回啊，人家可是刺史，任上也是很多事情要忙的。”
“……”
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一干军中大佬津津乐道。
营地上将士们亦忍不住抬头，敬仰，崇拜，羡慕，议论纷纷。
不过直升机并没有直接降落。
路过营地，李二隔空招手，拿扬声器喊话，随后直升机又加速，呼呼呼呼飞向高昌。
原本高昌方面就紧张，紧闭城门大气不敢喘，而今这一骑脸，头上盘旋一圈还外带喊话劝降，更是让人心惊胆颤，士气低落。
关键是不明白。
都啥玩意啊还能飞，还是一个世界的人么？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邻居了？
陈远一行人哈哈大笑，这才返回在营地降落。
一番寒暄后来长孙皇后等人走开，陈远随李二长孙无忌等人进军帐。
此时大唐的高级将领，不敢说全部，至少有七成在这里。
军帐中又有舆图，沙盘，气氛森严。
李二却很轻松，看了看，笑着问道：“准备得如何，什么时候可以开打？”
李靖不苟言笑：“随时可以，不过为了更直观的看到火器的效果，吾等还是一致认为应该在白天。”
李二点头：“理当如此，那准备怎么打，想好了吗？”
李靖便指着沙盘说起来，很简单，一句话，热气球升空，往下扔手榴弹，扔炸弹。
等炸得差不多，平推。
李二听完一脸懵逼：“就这？”
李靖严肃说道：“吾等一致认为，此乃检验火器装备效果最直观之方式。
采用载人热气球从空中进行投掷，也是更加高明的火器使用策略，可有效降低伤亡，并更好的突防。”
道理还是有的。
不是检验新装备探索新战法么，那自然就得来点直观点的，先进一些的。
这一次咱不打地面遭遇战，咱空袭，火力覆盖，先炸上一轮再说。
等炸得差不多，炸破城墙，轰破城门，炸掉粮草，炸飞敌营，一场仗就差不多了，干净体面，又快又好。
李二一想也对。
我都出火器了，我连手榴弹都搞出来了，还面对面两军对垒，拿关中儿郎性命去填，傻不傻呀？
毕竟地面投弹那是需要接近的，而守城方弓箭的距离肯定比胳膊投弹距离要远。
反过来空袭就没这方面的顾虑。
虽然没有飞机，但热气球是一样的。
几个热气球飞过去，炸弹手榴弹哗啦啦往下面丢，根本不需要两军对垒派人打头阵，也根本不需要接近。
目标还清晰，想往哪扔往哪扔，就弓箭射击的那点高度，根本都不用怕，碾压，吊打。
问题是，啥时候出征队伍准备热气球了，他怎么不知道？
虽然这玩意书院学宫都教过，陈远更是亲自演示过，可也没说这玩意是临时用来代替飞机的啊！
这时李靖又道：“吾等还有一个计划，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吾等一致认为，既然可以利用热气球突防投弹，那就可以直接飞到城池上空把王宫给炸了。
一旦王宫被炸，高昌王是降也好，是死也罢，不论如何都可有效加快战斗进程。”
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