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余家,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余大娘子,在没其他人了,即便盛家兄弟能猜到,又能说什么呢。
胡六郎见两人脸色不好,又有事出门,也就不在多嘴,借口娘子有事,赶紧回自己家里去了,连问盛长槐定的是余大姑娘还是余三姑娘都没问。
盛长槐兄弟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顾廷烨虽然有钱,但是在侯府之外安置外宅,不是什么争脸的事情,在大家族虽然不少见,但成亲之前还是要顾虑的,所以给外宅买的院子比较偏僻,两人走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到。
结果盛长柏刚准备敲门,就看到一个嬷嬷急匆匆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盛长柏,先是一愣,而后大喜。
“不好了,盛公子,那曼娘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这都一个多时辰了,还没见回来。”
这嬷嬷盛长槐有些印象,原来在扬州有过一面之缘,好像是顾廷烨的母亲身边的亲信,想不到顾廷烨这么信任她,让他在这里伺候外宅。
“孩子,什么孩子,仲怀有孩子了?”
盛长槐大吃一惊,想不到顾廷烨不仅在外边有个外宅,还生了两个孩子,真是太胆大了,尚未娶亲,就有了庶出的子女,在大家族可是大忌,难怪瞒的严严实实的,仅有数人知道,但看着情况,恐怕就只有自己二哥哥知道顾廷烨有两个孩子。
“盛公子,怎么回事,你怎么带别人来了?”
那嬷嬷才发现盛长柏身后的盛长槐,脸上有些不开心,盛公子不是那么没谱的人,怎么带着外人来自己哥儿的外宅了。
盛长柏连忙解释。
“常嬷嬷,他不是外人,是我那个过继到伯父名下的弟弟,你忘记了,当年就是他在江上救的我和仲怀,还抓住了一个刺客。”
常嬷嬷看了看盛长槐那张和盛长柏有些相似的脸,觉得盛长柏不会骗他,想起前几年的事情,连忙给盛长槐行礼。
“我当是谁,原来是公子您啊,公子对我们白家有大恩,要不是哥抓住的那个刺客,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原来那天刺杀我家哥儿的刺客,竟是二房三房派来的,幸好抓住了证据,要不然,我们那哥儿心太软,肯定会放过二房三房那帮人,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
既然是对自家有恩的,又有盛长柏作保,常嬷嬷当然相信盛长槐不会出去乱说。
还没等盛长槐谦虚,那嬷嬷马上就反应过来,她有急事。
“两个公子来的太好了,我家哥儿回侯府了,说是那余家今天要去侯府商量婚事,都怪我老婆子糊涂,那曼娘说门口有卖冰糖葫芦的,要给两个孩子买,我紧防慢防,这几天一直盯着她不叫乱跑,竟然信了她的鬼话,买个冰糖葫芦半天都没回来,我才觉得事情不对,正准备去侯府找我们家哥儿。”
常嬷嬷说的急,差点呛着了,缓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不怕两位公子笑话,我正发愁,怎么进侯府的门,我们哥儿那狠心的父亲,不叫我进侯府,两个公子来的正好,替我老婆子跑一趟,等找回孩子,定叫他好好谢谢两位公子。”
常嬷嬷只说找回孩子,丝毫不提找回那外室,盛长槐觉得奇怪,母亲带孩子出门,为啥这么着急,但是盛长柏却是知情的,听到这里,哪里敢耽搁,给常嬷嬷说了一声,拉着盛长槐就走。
“大哥哥,那么着急干嘛,孩子母亲带孩子出门玩耍,用这着大惊小怪吗?”
盛长柏一边快步走,一边给盛长槐解释。
“槐弟,你不知道,仲怀那个外室,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之前一直想提醒他来着,这女子心机深沉,定是觉得仲怀要娶正头娘子,怕仲怀移情,所以才带两个孩子出走威胁仲怀,让仲怀投鼠忌器,以仲怀那脾气,肯定为了孩子而取消婚约,到时候,槐弟你的婚事搞不好也会生变。”
盛长柏哪里知道,他虽然没看透顾廷烨的外宅,但盛长槐的婚事,确实因为此事受到了影响。
盛长槐虽然不理解,还得顺从的和盛长柏快步朝着宁远侯府跑去,生怕迟了片刻,耽搁了时间,按照盛长柏说的,搞不好这会那女子都出城了。
宁远侯府并没有在公侯街,而是在靠近外城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离内城远,但有个好处,就是宅子好买,不像公侯街,宅子大多是赏赐,就算自己不住,也没人敢卖。
几十年前,好些勋贵都斥巨资在类似这种地方买了好大的地,按照品级重起宅子,宁远侯府也不例外,据老太太说,当年为了建这个宅子,前一任宁远侯在户部借了好大一笔银子,这还是先皇在的时候,大多勋贵都如此,那时候战事多,勋贵赏赐也多,借了就借了。
结果等新皇登基,户部欠款越来越多,甚至影响到了前线战事,军资不足,败多胜少,掌权的太后大怒,下旨命勋贵归还欠款,官家也因此痛骂勋贵为国之蛀虫,有好些家因还不上欠款,再加上因帝后夺权,朝着互相攻击,严重的罢爵抄家,其余的也都受了冷落,盛华兰的婆家就是那时候因和太后走的近,受了冷落。
顾廷烨的母亲就是那时候嫁入侯府,带来了海量的陪嫁,帮侯府还上了欠款,再加上两代宁远侯都在前线效力,屡立战功,才保住了宁远侯府这开国侯爵之位。
盛长柏去宁远侯府不是一次两次,门口的门房都认识,一看到盛长柏,就知道是找顾廷烨的,也没通报,直接带着盛长柏入内,那门房好像是有意,故意说他们家侯爷说了,家里二公子多是些狐朋狗友,除了盛公子,其余的进侯府都要通报,而且还往往进不去。
盛长槐听着门子说话,就算不了解,也能猜到顾廷烨在家里的地位不高,就连门房都敢如此编排自家少爷,看来,这侯府的水,比盛家要深的多。
盛长柏皱了皱眉头,打断那门房的多嘴,只叫他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