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发现自己果然‘丢’了一个东西,被他扔到环形长廊内的阵盘不见了。
他又细想了一下,觉得不至于。要是谁真有这么大法力,能破开他的神符,真不如直接开口找他要。
凌风又把那奇怪的东西拿了出了。他不会起名字,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个倒着的‘塔’,更像颗松果,干脆就叫松果塔。
松果塔十八层,洗炼过的三层发着清光,没洗炼的长廊颜色灰暗,都是由各种细小的符箓组成,层层叠叠,繁杂无比。
凌风来到了最下面一层他当初丢阵盘的地方。
才一进入,凌风就觉得错怪别人了。原来阵盘被一层的‘洞天’吃了。阵盘里的法术都是来自那枚后土神符,所以它返本复原,被拿来‘补充天地’了。
凌风不用感应,就能知道内中的情形。
在三层长廊中都走过了一遍之后,凌风心里有了个大概。
第一层能容纳的范围最小,越往上越大。可以理解,毕竟每一道神禁成型和洗炼所花费的时间和法力都不同,越往上越难。第十八重先天神禁单单成型怕是至少都要几千万年。
凌风可没有东西拿来做试验,拿天书世界里的东西,天书少女肯定不干。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的。凌风想要,只能自己出去弄。
第一层的环形长廊里已经有了一些草木和陆地,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岛,第二层第三层都是如此。
凌风挠了挠脑袋,觉得要是当初那个金乘风在这里就好了。那只六翼金蝉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盖房子。这些小岛上看起来都荒芜的很,随便他折腾。
凌风打坐了一会儿,他其实是在试着凝结彼时环的影像。这也是他突发奇想,天书世界里的所有都是少女的,凌风来这里历练前的影像总不会也是她的吧?
谁知道他试了半天也没成功,不是思绪不集中,就是法门儿不对,要不就是这天书世界里有限制。
想了想,凌风伸指点向了‘翁重’小世界的烙印儿......
想了想,凌风伸指点向了‘翁重’小世界的烙印儿......
想了想,凌风伸指点向了‘翁重’小世界的烙印儿......
凌风收回了手指,给自己加了个凝神的符箓。
才成阳神,又‘被’经历了一次生死,心境上到底有了一丝缝隙,心火劫顺着就来了。
好在是第一重心火,凌风自行警醒过来,也就算渡过了。
他再一感应,松果洞天里哪里来的小岛,自己根本也未曾动过一步。
凌风出了一头冷汗,这才叫‘防不胜防’。
这心火劫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全凭个人。此劫自心内而外生出,个人经历不同,所想所思更是不同,不可能时时保持心境的平稳。
如果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那就是渡劫失败。失败了就有跌落境界的危险。七重劫以上,渡不过就灰飞烟灭,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又打坐了一个多月,凌风心下澄明,再次进入松果洞天内查看。三层洞天里面都生出了一块指甲大小的‘土地’,阵盘确实真的不见了。
凌风摇了摇头,伸指点向了‘翁重’小世界的烙印儿。
......
夕阳斜照,在狭长的古道上留下了几条人影。人影后不远处跟着十几辆马车。
古道左边是青色的崖壁,上面郁郁苍苍的生长着一些树木杂草,古道右边是有些浑浊的河水,奔腾不休。
也许是古道景色不错,让安成德心怀感慨,所以他坚持要下马车出来走走。
侍卫们没法子,这老头性子倔,连天子也敢直斥,他们又能怎么办?由着老头儿的性子也不成,这人生地不熟的,再出个什么好歹,侍卫们能有几条命?
“你看那个走在中间的老头儿,他就是安成德。”崖壁之上,一个青年人冲凌风说道。这人二十七八岁左右年纪,眉毛浓黑,一双细眼,眼里露出精光。
凌风看了看老头儿没说话。安成德峨冠博带,大袖飘飘,看着有几分风骨。
见凌风不说话,这人又补充道:“杀了他,咱们的任务就算完事。你也知道咱俩出来都有时限的。”
“他做了什么恶事?”凌风小心的试探了一句。
这人眉头一皱,像看鬼一样看着凌风:“老十一,你咋问出这
么幼稚的话?我们哪能选?”
凌风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人的意思。刚才探查修为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金丹里多了一个烙印儿。
烙印儿这东西凌风熟悉。
炼化法器时,将自己的神念烙印儿打入法器的核心禁制,这法器就是你的了。
在灵兽神魂里打入自己的神念烙印儿,这灵兽就为你所控。当年他在正一教时碰到的‘灵尊’就是如此,只不过控制的人换成了‘万象归灵殿’。
鹏天王受禁法所控,情形和这‘烙印儿’类似。
说穿了,都是一道法术。别人的。
青年又说:“十一,门里咱俩关系最好,一起合作的次数最多。做哥哥的提醒你一句,别想那些没用的心思。把事情做了,回门里交了差,咱哥俩喝酒去。”
凌风想了想,也是,先完成任务再说。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金丹上被打上烙印儿,动念间别人就能让你灰飞烟灭。‘宁死不做’,也得弄明白了到底是为啥,不能糊里糊涂。
这人对凌风一甩头,说了句‘你去拦后面的’,就化为了一道流星,连人带剑直奔安成德飞了过去。
凌风跟着也遁出了藏身之处。
安成德的一句‘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想太多’才出口,便被一个人带着飞起,躲开了一道致命的剑光。
紧接着四个金丹四柄长剑把青年人围在当中。四人同时出剑,配合娴熟,一式,就把他周身空处封锁。
安成德见到面前多了一个姑娘,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侍卫们心里嘀咕:您老藏了后手儿也不说,您是真潇洒,我们跟着提心吊胆。”又一打量那姑娘,一个字:美,两个字:真美。
这美貌的姑娘手里正拿着一根算筹,神情凝重。
凌风刚才扑向马车,心里犹豫了一下。他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再谨慎再历练,这种事情岂是一个‘小心’就能做好的?终究是要过自己心里那一关。
他才扑向马车就知道不好,马车里原来的金丹气息没有了,飞出来一根算筹。凌风心里想着能躲开,结果偏偏没躲开,便落入算筹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