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期转眼即到。
这一日,竹山掌教带了四名弟子,放出一枚长竹法器,直奔比斗之处而去。竹山门中留了掌教的一位师弟和三位弟子看家。
长竹法器三阶,四丈长短,宽有半丈,仅供站立。掌教开启法器禁制,几人外面便打了个清光罩子。
掌教先开口问:“辰儿,你有几分把握?”他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此事关系到门派存续,拿不到资源,门里可真是要喝西北风去了。
这几日凌风已经大概了解了一番,听了此话,凌风便说道:“师傅,不敢说把握,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掌教一听这话,便点了点头:“师傅也不想给你太多压力,而且有些事情,是要自己领悟过来方才有用,不然别人说得再多也是无法。”
灵儿接口:“这些时日,我和大师兄比试,大师兄又多了些手段,此次必然能胜。”四师弟也接口说道:“是啊师傅,你都没看到大师兄的剑法,我和三师兄五师弟联手,三人也是打他不过。”
掌教‘呵呵’一笑:“你大师兄是有天分的,你们几个也不要偷懒,要学向你师兄学学。”又说,“你二师兄也是不错。”
那二师兄一礼:“多谢师傅称赞。”
非止一日,师徒到了约定之处,是在明光派的山门之内。其他门派之人早已到了,几位掌教一一见礼,也不多话,只看主事之人如何安排。
明光派掌门是个儒雅老者,六派不是第一次比斗,所以这老者说了些场面话,又把规矩重申一次,便带着众人到了门中演武场之上。
规矩并不复杂,每个门派出一名练气弟子,抓阄选择对手。两两比试后,再分出一二三来,灵矿便归这第一二名所有。三座灵矿,第一名两座,第二名一座。至于说抓阄,弱的碰到个强的,或者两强相斗,只能说各自运气不佳。
竹山这边大师兄修为最高,自然是他来参加。老四要跟过来看热闹,灵儿是要看大师兄,老二不知什么心思,也非要跟过来。其它派的弟子也都是实力差不多。尤其是栖霞派的沈灵官,马上就要突破练气十层踏入筑基。
话不多说,凌风这次抽到的对手,是少陵的袁平。此人是练气九层,一手少陵快剑在六派中练气弟子中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再有一个,袁平的飞剑乃是三阶,另有妙用。
两人见礼之后,袁平一捏剑诀,十几道剑影便扑将过来。凌风借着身法快捷,剑影未到,便飞到袁平上空,起手便是竹山风雨罩八方。
在外场的竹山掌教一下就惊了,这是竹山剑法最后一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招,往往是需要体内的真气积累到一个程度之上,才能用出来,此刻见这弟子一上手就使出来,如何不惊?
袁平此时身形动弹便有些困难,
因为凌风出剑之时,七道剑气,已将他周身封锁。此刻袁平一见事情紧急,也不躲闪,抖动长剑,剑上便飞出了一道魂影向凌风扑来。
凌风并不擅于炼器,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门道。当年战骞为邓玉婵炼制了一柄三阶的短刀,在短刀的刀柄之上,打入了一只魔眼,其实是一道天魔残魂。
袁平的飞剑能上三阶,也是这道鬼首鸟残魂之功。这道魂影迅疾无比,而且飞动之时还有凄厉的鸣叫之声,让人头昏。袁平发此招,意在同归。
竹山掌教才要飞身去救,场中情势便已明朗。袁平站到了场外,已是输了。这场中阵法有几分神奇,若有命不保之危,便会把人丢出场外,这人自然是输了。
此战凌风胜,左肩上多了一个血洞。
刚才凌风也未能完全闪避,只是到底借了多懂几门禁法的优势,危急之时他便是借了几分替位化形禁制的法门让过了头颈要害,用左肩代替。也是运气,他如果真是找到一个不相干的部位来替代,那魂影不见血不罢休,凌风岂能好过?
下了场,竹山师徒立时迎了上来,灵儿拿出灵丹,凌风服下。掌教拍了拍凌风肩膀,没有说话。四师弟喊道:“大师兄,你太厉害了!”
此时场中别派比试仍未完全分出胜负。阵法神奇,外场的练气弟子修为所限根本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师徒几人等了半个时辰,结果才出来。
第一轮比试胜者三派为明光,栖霞和竹山。其中明光派碰上了天宸阁,两者都不弱,比斗便是有些惨烈。
接下来的比试要第二天才进行。师徒几人便回到了明光派安排的住处。
晚上师徒几人吃饭之时,老四拿出酒来要喝,被灵儿抢下。灵儿说:“大师兄明天还要比试,你不许馋他。”掌教也说:“你大师兄身上伤还未好的完全,你们几兄弟以后回山时再喝过。”
第二日的比试三人,分别为明光派的曹玉,栖霞的沈灵官还有凌风。连胜两人,便是第一。
凌风此次,便是同曹玉比试。
凌风一拱手:“师弟请。”曹玉还礼,起手便将长剑飞出。凌风手拿竹山剑格挡,也不将竹山剑飞出。
明光派实力最强,曹玉乃是门中天才,年纪不大,却早到了练气十层。此时他便手捏法决,将长剑御使开来,只见十几道剑光如同游鱼一般,始终不离凌风身体要害。凌风将竹山剑摇动得如同一扇镜面,叮叮当当声音不断,游鱼始终突破不了镜面格挡。
曹玉将飞剑召回,待要再换个招式,凌风的竹山剑此时便飞了出来,同时凌风人也飞起,后发先至,曲指弹向剑柄,竹山剑再次借力,一道流星滑过,曹玉自己的明光剑还没拿到手里,人便落到了阵外。
昨日比试,曹玉本就吃了点亏,那天
宸阁弟子实在不弱,此时曹玉真气运使有些迟缓,如何能抵挡得了凌风飞剑的二次叠加之力?不说他飞剑未到手,即便到了手格挡,也未必能成。
凌风再胜一场。
第三场凌风和沈灵官的比试,便是不太轻松。那沈灵官确实是有几分本事,不但修为精深,武艺也高超。凌风在最后时刻,两人朝面之时,用了个比较耍赖的招式,他打了一个水镜出去。沈灵官不小心照了一下镜子分了心,便输了。
......
竹山师徒回山之后,非常开心,山上连喝了三天酒。
这日晚上,竹山掌教召凌风去见。凌风见了掌教,躬身行礼。屋内只有掌教和凌风二人。掌教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徒儿,你坐。”说着,一指身边。
凌风坐下。韩方磊不拘俗礼,所以师徒两个经常坐着说话。
掌教问:“你到底是谁?”
他如何看不出这个弟子和以前不同?不说第一场比试之时,原来的徒弟怎么会那般行事,就说接下来的比试,凌风所用的武艺,身法,还有最后一场那如同耍赖般的招式,怎么能瞒得过去?更别说刚才他让凌风坐下,也是一种试探了。原来的徒弟,可是最尊师重礼,师傅面前如何肯坐?
凌风见掌教沉默,便已是有所预料。他为人向来直接,此时便说道:“我是你徒儿,我也不是你徒儿。此事,非我本愿,也不是我能控制,我对竹山,没有相害之意。”
掌教盯着凌风眼睛问:“我原来那徒儿哪里去了?”说到后来,声音竟是有些不稳。
凌风懂他的心情,也只能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想了想,凌风说:“你徒儿大概在我走后便会回来,只是我什么时候走,我也是实在不知。”
那掌教如何肯信?方待再问,就见面前的徒弟似乎一呆,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躬身行礼,然后说道:“师尊,方才徒儿失礼。”
这次换了掌教一呆,之后便让这徒弟先回去了。
话说丁辰回到自己木屋之中,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储物袋里有一封书信,拿出来看过之后又过来找师傅。
掌教打开书信,见上面写着那天凌风在湖边听到的对话,便是一笑:“无论怎样,灵儿都不会嫁给他,徒儿你不必为此事烦恼,为师明日便为你和灵儿定下亲事。”
听了这话,丁辰激动之下,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回到住处之后,便出去找上几个师弟们喝酒。酒至酣畅处,四师弟问:“大师兄,给我们讲讲,那日你是如何胜过曹玉的?”见丁辰有些发蒙,便又说,“师兄,你再使几招给我们看看。”
几个师弟的剑法都是他教的,丁辰也不推脱,趁着酒劲,耍了几招,然后就把‘清风三叠’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