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照顾寇音音的话,是我昨天才说的,她就照顾了这么半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害怕成那样?”
一听弥幺幺这么说,回想着弥柒铃在餐桌上的种种怪异神色,蚊子才后知后觉: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按照寇音音这两日的表现,也不像是能制服得了弥柒铃的人啊!
而且从寇音音的性格角度出发,如果她能捏住弥柒铃的‘命脉’,尾巴早就翘上天了……
那会儿她唯一一次有明显变化,还是听到你说要给二嫂子请灵的话,之后许是反应过来说的不是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弥幺幺沉默。
弥柒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她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怕成这样?
“难不成寇音音是鬼?除了这个理由我是想不出来更好的了。
毕竟小年夜那晚,铁证砸在她脸上,她还不要命了似的在给弥舞月狡辩,当时还真给我看蒙了……”
蚊子一边说一边吐槽,口中嚼着的话也逐渐偏离最开始讨论的话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停在原地的弥幺幺。
对啊,寇音音万一不是人类呢?
寇音音初到弥家那天,她在四房院子是见识过到她的。
那个时候的寇音音温和沉稳,不论内外都透着一股子城府极深的危险气息。
可在那之后,她就像是被下了降头,几次谈吐之间再无先前气势,倒真像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丫头。
……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趣了。”弥幺幺忽的冷笑。
寇音音早就出现在弥远江身边了。
他早不送回来晚不送回来,偏偏在这个月才送,并且寇音音一开口就提到了傅卿安。
呵。
司马昭之心。
“看来这弥远江,是想给我送经验。”
“六小姐!”
才回到三房院子,芷婵突然就冲出来。
是久违又熟悉的感觉。
“又发生什么事了?”弥幺幺有些好笑的问。
芷婵先是一愣,很快就转身看向急匆匆走来的立宇,道:“五小姐不见了!”
立宇神色凝重,对弥幺幺行了一礼,随即就说:“刚收到的消息,奉天司苟大人死了……
发现的人是傅太太,这件事传出来以后,我们的人立马去奉天司查看,弥舞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点头,弥幺幺两手捂住弥远川的耳朵,拉着他转去一边,将声音压到最低才问:
“傅太太跑去奉天司做什么?外面现在是不是又流传着关于我的传言?”
闻言立宇连忙否认:“傅太太作为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已经被带去调查了。
奉天司属于左监司下属机构,府尹大人死了,桉子会直接交由左监司彻查。
这件事结果出来了玄大人会给您传信的。
不过弥舞月越狱这件事实在蹊跷,因为押送她去奉天司的时候,玄大人给她下了禁术,她根本没有逃脱能力的。”
“她逃走这事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没想到苟观会这样死了。”说着,弥幺幺又问:“他的死因现在有结果了吗?”
“……和单姑娘的桉子一样。”立宇回答,稍后又想起刚才的问题,回道:
“外面确实有流传什么闲话,不过流言里这件事和您没什么关系。
因为您的血脉风波,加上这几日的异象,外面的人都在猜测是您导致的……
但也有渠道放出魔种觉醒是在魔罗山一带,至此,他们吵嚷的闲话才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所以除了血脉风波,还有什么事情跟我有关系?”弥幺幺蹙眉。
除了这件事似乎也没什么好被人谈论的了,怎么听立宇这话的意思,还有自己的另一件事儿藏在里头?
迟疑了一会儿,立宇吞吞吐吐的说:“昨天隆裕河突显异象,从宫里回来的安太妃被大风掀翻到了桥下。
后来就有人说,金云城异象频生,是因为有您这个魔族之人在,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生出祸端……”
“安太妃可有大碍?!”弥幺幺震愕问道。
立宇又愣,“听说只是受惊过度,倒是护送她的一名侍卫受的伤不轻,不过后来被安清侯接走了。”
前几日的异象是魔族觉醒所致不假,可前天夜里的大雪是弥幺幺亲手造的假!
隆裕河那边又好巧不巧的伤到了安太妃,此事必是人为!其中又不知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紧咬下唇,弥幺幺强忍着怒意,道:“弥舞月的事情不必管,她本就是戴罪之身,如今越狱足以证明她的罪行。
安清候府和弥家交好,芷婵,你去带几个可靠的人来,我这里有些探望的礼物,你让他们帮我送去安清候府。
不要张扬,记得找自小在弥家长大的。”
芷婵连连应下,抬脚便匆匆的去了。
思量片刻,弥幺幺又对立宇吩咐:“苟观的桉件有些可疑之处。
奉天司那么多人。前面是府衙后面是苟观的私宅,他能被傅太太发现死了,肯定是死在府衙里的。
可昨天去衙门声讨的百姓那么多,衙役们早该把他的门槛踏平了才对,即便是晚上,他身边也不可能没人伺候。
况且弥舞月修为不高,尚未学会飞行术,能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奉天司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那些衙役一定知道些什么,你让玄大人从他们身上切入,兴许就会有意外收获。”
惊叹弥幺幺的思维,立宇眼睛里闪过一道光,随即抱拳便答:“属下知道了!”
待他走远,弥幺幺这才舍得放开弥远川,揉了揉他被捂红的耳朵,她笑吟吟问:
“阿川要不要在六姐姐这里歇息?你长时间不在家,连个伺候你的人都没有,想必床褥都是潮湿有霉味的。”
“谢谢六姐姐,不过我想还是不要啦。我是男孩子,姐姐是尚未出阁的姑娘,睡在姐姐房里传出去了多少影响姐姐声誉。”
“你六姐姐的声誉还怕被影响吗?你还是个小孩子,哪里就能影响到我了?
不必多想,姐姐那儿有一张睡起来很舒服的榻,走吧,正好我那儿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