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在西海慑服诸胡,重建以大汉为主的新秩序,是因为他发现马云禄不是祝融夫人,做不到统御西羌诸胡。
祝融夫人在南中能够震慑蛮夷,那是因为她本身武力出众,除了鄂焕等极少数的蛮将外,一般将领如朵思大王那样的, 都不是她的对手。
同时,祝融氏在南中的实力也不弱,是妥妥的七大夷蛮部落之一。
而马云禄却不然。她虽然是马腾的女儿,马超的妹子,但马家在诸羌的根基,早在关中十部打潼关时就已经动摇。
真正属于马家的精锐, 在一次次的征战中消耗, 等到马云禄统领诸羌时,她的身边除了马岱等数十人之外, 已经没有了可用之人。
这一次,卢水胡来犯,马云禄轻率的带着羌部迎战,而没有采取正视敌人,清坚壁野的正确措施,这也表明,这狄女的军事能力,和她的兄大并不成正比。
刘封决定,收回原先赋予马云禄的西海、沓中羌部盟主权力,改由蜀汉另派官员,设立郡县,担任军政职务。
马云禄对刘封的这个决定很有意见。
“丞相,你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 决不再犯这次的错误。”在会盟当日的晚上,马云禄熘进刘封的中军寝帐,如小野猫般的伏在刘封的身畔。
刘封沉着脸, 没有作答。
陇右的诸胡在此次卢水胡进犯中, 表现得很是不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包括刘封一度看好的武都氐王杨千万,竟然也跟着临阵脱逃了,可是大罪。
马云禄见刘封不说话,以为他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心中更是忐忑。
在这次的军事行动中,她确实是轻敌了,现在要想重新取得刘封的信任,难度比之前要大了好几倍。
想到这里,马云禄一狠心,把头埋到了厚实的裘被里面。
“你干什么?”刘封惊声低呼,这狄女实在生勐,竟然直奔要害,将刘封的兄弟给生擒了。
马云禄头在被里,含含煳煳的也不知在辩解着什么,反正刘封不原谅她, 她就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不然的话, 就有失宠的危险。
刘封此次出征凉州, 考虑到西北酷寒,女人一个都没带。
这会儿被马云禄一刺激,心头之怒火就升腾了上来。
从马云禄的这次主动,他也渐渐明白过来,狄女和汉女不同,狄女更喜欢直接了当,有什么做什么,你跟她讲再多的话,不如行动上作出姿态。
这一回,他不准备再惯着这狄女了,他要给马云禄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起来,起来......。”刘封一挺身,将马云禄差一点噎到,这般粗暴的态度,是马云禄之前没有遇到过的。
等坐起之后,刘封说道:“大汉准备在西海设立庲降都督,统领陇右、西海一带的军政事务,这个都督的职务将由朝堂派遣而来,你就不用争了,等凉州事毕,跟我一起回转成都。”
马云禄唔着嘴,一脸的委屈:“刘郎,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住,一定能做得更好.....。”
马云禄哀哀乞求,刚才她已经使出了能想到的最厉害的招数,但刘封依然不动心,这男人和她之间,更多的是生理上的需求,真实感情谈不上多少。
“这事不用说了,我主意既定,不再更改,你先回自己帐中吧,我要歇息了。”刘封摆了摆手,示意马云禄出帐。
大汉逐步收复凉州是既定国策,马云禄哀求也没有用。刚才被小小服侍了一回,小兄弟进入贤者状态,刘封释放之后,心情已经不再那么急噪。
马云禄无奈穿衣出帐。
这一次在西海的大败,让她原本骄傲的心受到重击。
离开了刘封的支持,她一个没有根基的狄女,什么都不是。失宠的后果是什么?马云禄不敢想像。
按刘封适才所说,西海设立庲降都督,那她想在战场上显示能力,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若是跟着回转成都,势必要和刘月、关银屏、张星彩等一众女子争宠,没有家族的支持,就靠她一个狄女,怎么可能有胜算?
马云禄愁眉不展。
等回到自己帐前,却见侄儿马秋正等在那里。
马云禄眼睛一亮,将马秋让了进来,细细询问起马秋是用什么办法,取得了刘封的信任?等听到刘封来威侯府看望,董氏留了刘封半宿之后,马云禄咬牙切齿,若有所悟。
董氏的美貌,她是清楚的。
而最关健的,董氏还是人妻!
刘封这男人,原来的兴趣点在这里,怪不得刚才对她没有什么兴趣。
“秋儿,你去把王元姬给我提来,这女人狡诈,丞相要好好的审问一番。”马云禄朝马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
王元姬被马秋所俘,刘封暂时也抽不出空来管这事,正好马云禄是女的,就顺便羁押在后营之中。
马秋一怔,迟疑问道:“姑母,这事情,可有丞相的命令?”
马云禄一瞪眼,展颜笑道:“秋儿,我刚从丞相帐中出来,你不信就去问他,审问女人的事情,丞相怎么好意思做,这事情,我来办最合适?”
马秋听言,想了一想也对。
马云禄和刘封的关系,已经人所共知,他马秋要不是有马云禄这一层关系,在军中也不会如鱼得水,现在既然姑姑有话,那照办就是。
马秋来后营提审的时候,王元姬正在发呆气苦。
她这些日子过得狼狈,有司马太尉府少夫人的身份挡着,虽不至于受辱,但心里的憋屈让她气郁难平。
司马昭这个丈夫,在危急关头,竟然自己逃了!
这样的夫君,要来何用。
“司马夫人,丞相要见你?”马秋误会了马云禄的话,冲着王元姬喝道。
王元姬一怔,刘封要见她。
这是要取她的首级,还是有别的意思?
要是取她一命,那一了百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可惜,炎儿远在洛阳,没有能够再见一面,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想起,他有一个苦命的母亲。
要是其他意思,又会是什么?
想到刘封素喜人妻的嗜好,王元姬整个人都战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