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浮生问月和:“月和君,不说了?”
浮生觉得,自己被当孙悟空耍已经不是一种错觉了,而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月和觉得,不说,是很尴尬的。但确实是想不起来方才想要说的话了。
“我······”月和又想了想,还是没想起来方才想要说的。于是转念一问,道:“方才定是性情变幻无常,可有惊着了姑娘?”
浮生还以为月和这般吞吞吐吐的究竟是要问什么,却原来是问这个,便摇了摇头,道:“无妨。”
月和面有难色,在一位陌生的姑娘面前如此失礼,实在是不妥。
浮生连月和模样,便补充了一句:“奈何桥上的鬼魂我不知见了多少,忘川水下的生魂又是哪般凄凄沥沥,月和君方才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话虽然是不大好听的话,却终究是实在的。月和虽没有去过幽冥府司,但有禾笳经常替他传着话,也多少能想象出来那满地鬼魂,怨气冲天的地方会有些什么······
也真是难为了这位孟婆姑娘身为女子之身了······
“在幽冥府司,可有觉得委屈的?”月和问浮生。
“委屈?”浮生反问月和。究竟何为‘委屈’,其实浮生已经不是太清楚了,然,自入幽冥府司起,她无半丝的悔、也无半豪的怨。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她在幽冥府司看尽了人世间所有的悲凉,自然有些事能看透的便都看透了,她那时候才终于明白,她浮生一人的悲喜,较天下人差之远矣。于是,她学会了将往事埋入黄土,更确认了月和与她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从来不委屈的。”浮生说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眼泪流过脸颊落在了面纱里,将面纱浸湿······
浮生说:“这世界上比我不幸,比我悲伤的人何其多,而我已经生而为神,站在人界梦想的长生不死的终点······其实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我又何来的委屈。”
璇玑玉衡与幽冥府司那是多大的落差。尽管璇玑玉衡是侍女之责,但那处繁花似锦,仙气浓郁,便是如此待着亦是舒畅的。而幽冥府司呢······听禾笳说当年青玄左府的公玉神君初入冥界,也是被强大的怨气、戾气反噬,在冥宫卧病了许久,还是禾笳去楚泽兰渡请来了药君孟尝神尊调理了许久才得好转的······
“你仿佛有些不太一样。”应该是犟吧,虽未曾听说过孟婆其人,但想来应当是冥王极信任的人,否则在璇玑玉衡就那般身份,又问可能养成了这副性子呢。
“有何不一样,满身鬼气、面容丑陋的神女?”
在冥界的浮生以孟婆之名守黄泉路、奈何桥、忘川河三司,接触的鬼魂是最杂的,且初识神思烦乱,是以神识早已摇摇欲坠。当年公玉濯卧病冥宫,便就是为互她周全,以一己之力抗下冥界所有的怨、戾之气。幸得公玉濯自小便随东极的青华帝君出入九幽地狱,不然便就是公玉濯再高的修为,亦不可能轻松脱险!
三途河:依中日佛教界所传,人死后,应渡此河。出自:《地藏菩萨发心因缘十王经》。
三途河又称葬头河、渡河、三濑河、三涂川。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传说罪大恶极的人受尽折磨三百年轮回一次,当途经三途河时,会被纠缠了三百年的慢慢发黑的曼珠沙华发出的香气迷晕,做个关于“彼”和“岸”的美梦,这个梦带着“彼”和“岸”深埋在心底的期望,凄凉、愤怒、无奈和绝望等等千丝万缕的百感,所以这个梦也决定着那个人在人间的一生。
《地藏菩萨发心因缘十王经》是宋人写的一部伪经,并不出自佛教教义。三途河之说仅此经提及。此河位于第一秦广王厅到第二楚江王厅的途中,有缓急不同的三濑,即山水濑、江深渊、有桥渡。人在死后七日至二七日间,随罪业轻重而涉不同的濑。官厅前有大树,名衣领树,树上住有夺衣婆、悬衣翁二鬼,专门夺取死者的衣服而悬挂于树枝上,由树枝下垂的高低断死者罪业的轻重,而后送至王厅。
《金光明经》卷二〈四天王品〉载︰‘是经能令地狱、饿鬼、畜生诸河焦干枯竭。’《地藏本愿经》亦谓地狱途中有三重大海。
《正法念处经》卷七说,地狱有河,名为鞞多罗尼,河极深,波涛涌迅,甚可怖畏,以善不善业为流水,心弥泥鱼能行此河,若入若出,出者天人,入者地狱、饿鬼、畜生;心弥泥鱼在爱河中如是出入。
此外,印度教的地狱说中也有同名的河,河内充满血毛骨等,恶臭难堪,或在现世和地狱的中间,或为地狱的一部分。
河旁有一老妇脱罪人衣服,一老翁取衣悬挂树枝上,因罪的轻重大小而枝条垂下程度不一,这一说法与《十王经》之说类似。
要过河自然就有渡船,然而渡船是要付船费的,没有路费的灵魂将不能登上渡船,就算登上了,也会被船夫丢进“三途河”。传说船费是六文钱,人死后家人会把钱放在死者手中,用来渡三途河……
在日本《源氏物语》中介绍,当时俗说,女人死后必渡三途川,川中有深浅不同的三途,视其人生前善恶指定一途。[PS:略h,请自行百度。]
关于“三途河”与“忘川河”之说有二。
其一:“三涂川”与“忘川河”是同一条河,国外称“三涂河”中国谓之“忘川(河)”。
其二:“忘川(河)”是汇入“三涂河”最长的支流之一。
是以,本文采取第一条说法,将三途河与忘川河设定为同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