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不答应我,我立马命它们吃了那些渔民!”
其余几艘渔船纷纷传来呼叫声,显然又有水鬼在拖着人下水。
陈景耸了耸肩膀,依旧是不慌不忙的样子。
长发水鬼怒喝一声,下令其余水鬼动手,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痛苦的嘶吼声。
只见一名铜甲大汉从天而降,轰然坠落在河中,一把就抓起了潜藏在水底下的水鬼。
这大汉用双手掐住水鬼的脖子,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将这水鬼给手撕成了两半,吓得船上的渔夫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这大汉也不在意渔夫的感受,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继续走向附近的水鬼。
而在另一处方向,原本即将坠入水中的渔夫也被一道青光救了上来。
底下的水鬼想要扑上船只,可接触那那青光的瞬间就像是遭受了炽烈的灼烧,痛叫一声后又落到了水下。
“嗯?那是青蚕妖?”长发水鬼看见那道青光,皱着眉头说道。
它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的青衣人根本就不是青蚕妖精,那边在救人的才是。
很明显,对方是挖好了陷阱,就等着它跳入其中。
“桀桀,想要杀我,痴人做梦!在水中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长发水鬼怒吼一声。
长发三千丈,张牙舞爪扑向陈景,遮天蔽日几乎覆盖了整艘渔船。
船上渔夫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怖,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陈景轻叱一声,手中青尘剑斜斜扫去,灼亮的剑芒斩在那长发之上,旋即所有长发断裂开来,纷纷落在水面上。
那长发水鬼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它抱着脑袋不断的痛吼,想要去抓住那些断裂的头发,可落下的头发落在手中立时化成了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
“该死,你竟然毁了我的头发,我要你偿命!”
长发水鬼抬起头,死死盯着陈景,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不对,这个时候称之为长发水鬼或许有些不合适。
它那飘逸的长发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是一个略显寒碜的脑袋,中间一圈蹭光发亮,几乎没有一根头发。
“咳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制造头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声。
对方这模样,实在是与刚才天差地别,好不滑稽。
“啊!该死!”那水鬼大声怒吼,浑身的鬼气浓郁了数倍,呼啸着扑向了陈景,就连河面上的河水也跟着翻江倒海而来。
陈景怕殃及到船上的渔夫,便往前落在了河面上,轻踏几步水面,直接迎面对上水鬼。
水鬼招数未到,反倒是那翻动的浪头先打了过来,陈景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反应,被水浪给冲歪了身形,坠入了水中。
“嘿,变秃了,也变强了。”
坠入河中的陈景轻笑一声,丝毫没有感觉不适,周围河水几乎没有沾湿了他的衣服,在水中依然是活动自如。
那紫色铃铛果然还是起到了作用。
紧跟着而来的水鬼似乎也发觉了不对劲,正想着办法应对,却见前方有一道灿烂剑光亮起,几乎刺瞎了它的双眼。
水鬼惊恐大叫,倏的一声从河中窜出,飞出了水面。
与此同时,陈景也飞出河面,稳稳落在一处浪头之上,只见他轻描淡写间斩出一剑。
河面上仿佛出现了一片星空,点点星芒闪烁,好不耀眼。
顷刻间,所有星芒合在一处,化成一道剑光斩中那秃发水鬼。
水鬼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景,为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高人。
它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往后倒了下去,被一道青光给接住。
水鬼伏诛,河面上终于安宁下来,渔船上的船夫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怕不已。
他们看向陈景的眼神又是畏惧又是敬畏,凌空水面之上,轻松斩杀水鬼,这就算不是青衣神仙,也是极厉害的世外高人啊。
几人商量着是不是要去和陈景道声谢,一时间也讨论个不停。
铜甲力士也在这时候走了过来,递给陈景一本密信。
陈景打开密信后看了一眼,瞬间眯起了眼睛,“柳飞羽、银蛇门,还真是巧。”
从这封信上看出,被铜甲力士撕碎的那名水鬼生前乃是银蛇门的细作,正在探听剑仙柳飞羽的消息,只是没想到不小心被那长发水鬼所害,这才化成了新的水鬼。
“三天后,倒是要去好好凑凑这趟热闹。”
他心中暗忖着,正想要招呼铜甲力士离开,就见到渔船靠近过来,几名渔夫对他百般感谢,最后还说要邀请他去村子里做客。
这水鬼已经害了村里一人,附近村长也是接连有人遇害,如今陈先生为民除害,他们自当做些感激。
陈景见他们热情,不好意思拒绝,便只能答应下来,这时候耳边传来了青蚕神的声音。
“那几个水鬼的尸体我都拿走了,丢在水里不安全,他们有可能会复生,我找个地方给他们火化了,以绝后患。”
陈景看向边上闪过的青光,点了点头,这家伙一心一意守卫村庄,虽然没有神仙之实,却有神仙的责任担在身上。
其实老槐公何尝不是如此,似这等天生地养的妖精,心地良善又护卫乡里,实在是难得。
若是真能给他们弄个神仙的名头,岂不是更好?
陈景想起之前和梁丘道人提起过的土地公说法,心中隐隐有了一丝想法。
他这边与铜甲力士到了村子里,很快就被老村长接走,老村长显得比那些年轻渔夫还要紧张,说话时甚至有些结巴,驼着背不敢抬头看陈景。
陈景忍俊不禁,与老村长解释了好几遍,自己并不是青蚕神,只是稍微懂些法术的修行之人罢了。
老村长这才将信将疑,又立即吩咐家里婆娘准备好饭菜。
过了一会,老村长似乎不满意这招待,找来几人商量后,这才说道:“陈先生,咱们村子晚上正好要举办宴席,您看?”
陈景哪里会不知道老村长所谓的正好,根本就是临时决定的。
看着周围一圈人期盼的目光,他苦笑一声,只能答应下来,就当是感受一方的风土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