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那医生什么来历?刚刚在外边的时候跟他打了一个照面,看面相冷漠中带着几分狰狞,实在不像是救死扶伤之人啊!”
萧云跟阿武并排朝着前院的小红楼走去,此时的萧云心底愈发的慌张,因为每当他想起卢嘉带来的那个洋大夫,实在是心安不下来。
虽说人生五行,通一则达,东南西北,蛊金巫修,皆是不同系统的医理药法,再加上中医,说破了大天都是治病救人的法子,而修习这些医术的人都称之为医者,且这医者一旦入了门,无论是习性还是品行都会在耳濡目染之间发生根变。
通俗了说就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所以在救死护伤的过程中,接触的病人多了,并且治愈的病况也如雪球积攒,那么这医者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都会氤氲着生出一股药气。
这药气便是医者的证明,常人或许极难发现它的存在,唯有内行人才能通过察言观色进行抽丝剥茧,若是两个半辈子行医的医者碰在一起,那么这药气便会叠倍而现,那样的话即便是普通人,也依稀能够感觉的到。
萧云如今虽然还谈不上是什么名医大家,但这药气早已在他下山之前便若着轻纱,能够被普通的医者感知到了,而刚刚在接触到那个名为盖特的医生的时候,萧云非但没有感知到同途殊归的药气,却察觉到了一缕戾气。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卢家的小姐卢思泠从国外请过来的,叫什么盖特,似乎在国际上还享有盛名,但他究竟有没有两把刷子,还要等待会他是否能不能看得老爷子的病情!”
阿武以为萧云是对那位医生有什么看法,所以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为的就是让萧云打消抵触情绪。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阿武,当时你在阮宅侧门外迎接卢嘉的时候,当我走近车旁,和那医生同时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萧云将问题问到了点子上,若是两名皆有大才的医者撞在一起,尽管是无名新手,可是裹挟着的药
气却是如同添火之盛,常人看到了便能感觉到空气中仿若泛着雾光,同时鼻尖自然也能嗅到一股清奇的香气。
“这个似乎也没什么异常,萧神医,您这是怎么了?”
阿武觉得萧云有些奇怪,此刻竟然站在小红楼院落前的拱门口,不再往里面去走,而是四处打量着周遭的情景。
“没什么,只是有点疑问,不妨碍的,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萧云虽然嘴上说是一丢丢的疑问,可心底已经确信那个盖特根本就不是医者,甚至连卖假药的赤脚郎中都算不上,意识到这一点,撇下阿武就一个人朝着小红楼那边冲了过去。
“萧神医,等等我啊!”
阿武也是迟疑了几秒钟,而后赶紧跟上萧云的步伐,并先于他敲响了木板敦实平整的屋门。
“阿武?这位是……”
刘妈从里面将门拉开,看见门外站着阿武和另外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子,旋即警惕地问了一句。
“刘妈,这位是董事长的朋友,今天过来也是顺道看望一下老爷子,现在方便吗?”
阿武十分有礼貌地问候,而萧云立在一旁,有些着急地朝着屋子里面斜眼进去。
“哟!现在大小姐还有嘉仔都在老爷子的卧室里面,对了,他们还带来了一个外国人,好像还是个挺有名气的医生,打算让他给老爷治病!”
刘妈的视线还是停留在萧云的身上,这个年轻人头顶着棒球帽,鼻梁上架着黑墨镜,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总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治病?我怎么没看到任何的医疗器材和药物啊!”
萧云顿时紧张起来,他皱起了眉头,连忙询问道。
“那个医生说他暂时不需要这些,一切等他确诊了老爷的病情,再进行安排!”
刘妈被萧云的这一声质问给吓了一跳,赶紧回答道。
“荒谬!这治病救人没有东西怎么治怎么救,难不成……不好!”
萧云讪笑一
声,可是转念一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推开房门朝这里面冲了进去,什么都顾不上解释。
“阿武,这人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突然风风火火地就冲进去了,他是干什么的!”
刘妈有些迷地回过头看了看萧云的身影,随后又转过头盯着阿武,问道。
“萧神医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刘妈,赶紧去老爷子的病房!”
阿武转而也一脸紧张,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幅画面,而这幅画面正是他被人注射进体内,浓度含量几乎可以致死的流毒的情景,并且在下一帧镜头里面,便是阮玉野外遭遇了歹人袭击。
萧云跑到卧室的门口,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看见盖特已经朝着阮老爷子的病床走了过去,且左臂的袖筒微微有些颤抖,随后一芒寒光闪烁在萧云的眼睛里。
“不好!阮姐,这个人是要杀害你爷爷啊!”
话音未落,就听得那盖特一声狞笑,随即从袖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并高高举在半空,刀尖对准了阮老爷子的心脏,得意之际就狠狠刺了下去。
“啊!不要!”
阮玉睁大了眼睛,可她的身体却仿佛被点了穴一样,竟一动不能动,那就这样看着眼前的那一幕,大脑甚至已经模拟出了下一刻的画面,可就在此时,就感觉身旁似乎有一道风迅速地掠了过去。
“哈哈哈!去死吧!”
盖特得意地笑着,此刻他能够感觉到手中的匕首已经刺进了肉中,且血腥味当即就在这密封的空间里弥漫了开来,空气安静,滴答滴答的血滴声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喂!盖特,你踏马这是在干什么!”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卢嘉,倒抽了一口凉气,下一秒他声嘶力竭地朝着盖特大声质问道。
此时刚刚来到门口的阿武还有刘妈,恰逢盖特缓缓扭过来头,嘴里咧着两颗利牙,他们看见屋子里发生的这一幕,时间就仿佛被凝滞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