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各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阮荣浩推开房门,偌大的会议室里面旋即浮现出四道人影,其中阮爱莲坐在靠近环形桌案的一把办公椅上,阮爱英和阮春琳分别坐在两旁,唯有寡言低调的阮荣峰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角落,似乎正在望着窗外发呆。
“荣浩,今天商量和那几家银行正式会面的事情,你这都能迟到?难不成这阮氏集团的董事你不想当了?”
身材臃肿的二姐阮春琳瞟了一眼,语气轻佻,那双小眼睛在圆润肥硕的脸上更显地省地方。
“二姐,您说什么呢,我本来从前院那边早就动身了,可是半路遇上了点小插曲,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阮荣浩倒也十分自觉地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同时说话的声音慵懒平缓,并把视线往角落那边的阮荣峰投了过去。
“二弟素来不管闲事的名声,在整个陵州市可是人尽皆知啊,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三姐阮爱英看了一眼那台价值几十万的腕表,距离她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可这阮荣浩方才姗姗来迟。
阮荣浩脸上只是傻笑着,不时抬起头瞄了阮荣峰几眼,而他的那几个姐姐眼睛更是毒辣的很,自然不会放过这一细节。
“荣浩啊,你这一直朝着荣峰去瞅,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姐阮爱莲最有威望,她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模样。
“大家都是自己人,荣峰啊,这灵儿你抽空可得多管教管教,面对长辈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见大姐给自己撑腰,阮荣浩自然也不再遮遮掩掩的,直接就提到了三弟。
阮荣峰只是抖落了一下肩膀,双臂交叉夹在腋下,将目光游移到了指责自己的二哥阮荣浩的身上,像是等待着他解释原因。
“刚刚我路过东厢房的时候,这灵儿出现在那里,非但顶撞我,甚至还将咱们几个都腌臜了一个遍,你们知道她说什么了嘛?”
阮荣浩情绪激动,脑
门上的青筋都已经冒了出来,双手挥舞在半空中,声容并茂。
“她说什么了?”
三姐阮爱莲问道。
“她说啊!说我们几个在家里乱管闲事,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她还说咱们这些人里,只有阮玉那丫头是真心对老爷子好的,并且说要是将公司交到我们手里,吃枣药丸!”
阮荣浩见几个姐姐都激动了起来,随即添油加醋,将在东厢房受的气一股脑地给撒了出来。
“什么!这丫头竟然如此放肆,荣峰,这灵儿是该管教了啊!”
二姐阮春琳气的直拍桌子,毕竟人活一张脸,骂人不揭短,一旦逾越了这道雷池,离恼羞成怒就不远了。
“二哥,灵儿向来懂事,若是她真的这么说的话,那么现在我就找她来对质,她什么样的脾气,我当爹的再了解不过!”
一直沉默着的阮荣峰睁着鹰隼一般的双眼,可话还没说完,就立刻握拳捂起了嘴,脸色变得惨白,随后剧烈的咳嗽声爆发在这安静的空间里。
“灵儿那丫头说话直,但心地不坏,荣浩啊,还是一个小孩子,就不要计较了,这事哪说哪了!”
阮爱莲很清楚现在是公司扩展业务的关键时期,而阮荣峰掌握着那几家私人银行的资源,若是在这个节骨眼起了分歧,只怕会竹篮打水,所以她也只能劝和不劝分。
听见大姐这样说,阮荣峰咳嗽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了下去,苍白的脸即刻有了血色。
“对那好吧,不过三弟啊,回去以后你还真得让灵儿离阮玉那丫头远点,成天黏在一起,保不齐以后会给我们添乱!对了大姐,刚刚我看见阮玉和卢家的小子卢嘉在一块,身旁还带了一个人,据说是国外一家集团的高管,来谈生意的!”
阮荣浩忽然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连忙说道。
“什么!这丫头暗地里难不成也在动什么手脚?想和我们对抗?”
阮爱英睁大了眼睛,眉心皱出一个川字。
“这一点应该不可能,老爷子还在,阮玉那丫头可不
会擅作主张,她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而已,我想看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阮爱莲转动了一下办公椅,用手拖着腮帮子自言自语道。
与此同时在小红楼那边,阮玉正要领着盖特进入爷爷的卧室,可还没等推开门,阮玉就询问了一个问题,惹得盖特当场就盛怒。
“盖特先生,玉儿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毕竟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一旁的卢嘉赶忙解围道。
“时间容不得耽误,赶紧让我去看看病人吧!”
盖特哼了一声,催促了一句。
阮玉心中虽然不快,可毕竟是卢思泠请来的医生,她也只能就此作罢,旋即推开了卧室的房门,领着盖特走了进去。
阮老爷子此刻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刚睡下不久,面容和缓。
“哟!这老爷子心脏衰弱,肝脏还有肺部都有严重的炎症,再加上急火攻心,恐怕命不久矣了!”
还没等上前靠近,盖特就直接脱口而出了诊断结果。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爷爷他怎么会……”
阮玉睁大了眼睛,红血丝当即爬满了眼白,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起转来。
“我还是走进观察一下吧!”
盖特先生面无表情,趁阮玉失神之际向床边走了过去,可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如旋风一般从阮玉的身后窜了出来。
“阮姐小心,这个人不是医生,他是个杀手,他这是要杀死阮老爷子啊!”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脚底飒踏,身形凌冽,朝着卧室里面冲进来的萧云。
“哈哈!已经太迟了,去死吧!”
盖特从袖间倒出一把尖锐的匕首,朝着躺在床上的阮老爷子就刺了过去。
“不好!”
萧云脸色涨红,他已经使出了全身力气去追赶就要站到床边的盖特,同时右手伸进了腰间的布囊子里。
就仿佛万众瞩目一般,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栖寄到了萧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