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紫衣侍者见上官云一刀过来,反手就刺了一剑。这一剑犹如雷轰电闪,快得不可思议。
若说他这一剑,有何精妙,那也不见得。
只因速度极快,逼得上官云不得不回刀格挡。
上官云也是一流的武学高手,回身谨守门户,倒也滴水不漏。可是那紫衣侍者剑法之快,超乎他想象,而且平平无奇的剑招,更有不可思议的奇诡变化,常人想都想不到。
这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雕侠,竟被一步步逼得往后倒退。
衣袍亦被划破一些口子,显得颇有些狼狈。
若说他对手是武当冲虚、少林方证,甚至已经死掉的左冷禅还情有可原。但他面前的紫衣侍者,当他儿子年纪都嫌小,竟将他迫到这个程度,上官云不禁面红耳赤。
任盈盈在旁笑道:“上官长老,我看你以后别叫雕侠,还是叫雀侠算了,麻雀的雀。”
上官云更是没脸,猛地大喝一声,不守反攻,刀光一闪,登时有森森的刀气蹦出。
那紫衣侍者忽地就从他眼前消失了,再出现时,已经离上官云数丈远。只是地上有一道深刻的刀痕,可见上官云此前那一刀竟有何等的威力。
上官云叹道:“任教主,不是我不尽力,是这小子功夫太邪门了。”
紫衣侍者淡淡道:“我只不过得了教主他老人家武功的皮毛,便足以横行江湖,你还真以为任我行能是教主他老人家的对手?”
他又瞧向苏离道:“教主已经让风清扬上黑木崖领死,下一个就是你了,这华山派的人竟敢不打招呼就跑,杨总管很生气才让我等来捉拿他们的。任我行,你敢跟我现在回黑木崖吗?”
苏离笑了笑,说道:“练了点葵花宝典的皮毛都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吗?”
紫衣侍者刚想回话,就发现一只手掐住他脖子,他听到了自己脖子粉碎的声音。
苏离将他尸体扔在地上。
上官云瞧得一呆,适才紫衣侍者出手已经如雷轰电闪,可苏离刚才出手那一下,更是连影子都瞧不着。
好似苏离本来就站在紫衣侍者面前,顺手掐死了他。
上官云心念转动了千百次,仍是找不出任何办法能避开苏离刚才那一抓,只能等死。
岳不群听到“葵花宝典”,眼睛一亮,可是见了苏离这一手功夫,又心若死灰。他不是第一次瞧苏离出手,但每次都发现自己仍是估量不到苏离武功到底有多高,有这样的人物在江湖一日,他拿到葵花宝典都休想成为天下第一,光大华山。
他边思量,边往水里去。
原来他看见苏离从水里出来,料想这水路着实可走。
苏离叹了口气道:“我说岳掌门,你也不用每次见我都跑吧。”
岳不群脸一黑,轻咳道:“我是觉得有点热。”
饶是以他面皮之厚,此时也不禁老脸一红。
堂堂华山派掌门,每次见了苏离,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只是左冷禅前车之鉴,岳不群还是觉得命更重要一点。
苏离道:“那我要你溺死在水里,你是不是还会觉得水太凉?”
任盈盈都不由噗呲一笑。
上官云本来战战兢兢,也忍不住想笑。
岳不群倒是一副认命的架势,说道:“任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直接说吧,给岳某一个痛快也好。”
苏离哈哈大笑道:“你这人有点意思,今天我心情不错,你滚吧。”
岳不群如蒙大赦,也不敢再多话,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山洞。
山洞里还有上官云以及多名魔教教众,只是此前苏离雷霆霹雳的手段掐死了紫衣侍者,这些人更是不敢妄动。
上官云连忙下跪磕头道:“任教主千秋万载,仙福永享。”
他又向任盈盈道:“属下祝圣姑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见上官云如此,其余魔教教众跟着有样学样,而且极为熟练,一时间谀词如潮。
任盈盈蹙眉道:“我这才离开神教多久,你们怎么都这样了。”
上官云讪讪一笑,不敢接话。
苏离道:“上官云,你以前也是英雄豪杰,现在变成这样子着实让我失望。滚吧,回去告诉东方不败,二月二我便上黑木崖,让她等着我。”
上官云大舒一口气,连忙要走。
苏离道:“慢着。”
上官云登时心里一苦。
苏离道:“把这人尸体带回去,让东方不败好生瞧瞧,免得到时候她对我武功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上官云哪里敢反驳,忙将紫衣侍者尸体抱出去,他一抱才发现蹊跷。原来苏离刚才掐的是紫衣侍者脖子,可是他一摸就知道,紫衣侍者浑身骨骼都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震碎。
这是何等样的神功,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来日月神教真的要换教主了。”凭他的感觉,苏离已经站在武学的巅峰,东方不败难有胜算。
随着上官云等人离去,山洞又安静下来。
任盈盈幽幽道:“爹爹,离二月二不到二十天了。你真的想好要上黑木崖了吗?”
苏离点了点头。
他听到东方不败让风清扬上黑木崖领死,便知东方不败的打算。虽然他还可以再等,甚至继续寻找神功绝学,比如那太玄经,直到证得神通,有完全的把握再上黑木崖。
可是他不想再等了。
这是一个武者的骄傲。
否则他自西湖牢底出来的无敌心意,将会因为他的犹豫踌躇消磨掉。绝顶之争,生死胜负,一线之间,哪里能有万全的准备给你。
他会进步,东方不败也会进步。
最好的机会不是等来的。
既然东方不败要拿风清扬来显露他的霸气,那苏离便以他的霸气回应,如此而已。
…
黑木崖,东方不败穿着一身华贵的红袍,再不是女儿家打扮,如神似魔地坐在教主的宝座上,瞧着紫衣侍者尚未腐烂的尸体,嘴角一勾不知是冷酷还是微笑地说道:“任我行不愧是任我行,二月二是吧,我等着,我等着……”
一道苍老的声音不知从多远的地方传进黑木崖日月神教的总坛内。
“华山派剑宗风清扬,特来送东方教主一死。”
最后一个“死”字,回荡在总坛内,嗡嗡作响,如佛门狮子吼,不少功力粗浅的教众都捂住耳朵,却仍是不免头晕眼花,身子左摇右晃,难以自持。
那些功力高深的魔教长老都不禁神色一变,这人哪里还是什么剑宗名宿,只这份功力,怕是华山派祖师广宁子都未必能及。
“我今日以为只有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有两个惊喜,好好好,上天何其厚待东方不败。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