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苦笑一声,道:“幽月受了重伤,不能拖延的。再说我只是元神,便是消散,妖皇也可从九层锁妖塔之中利用群怪将我提炼出来,没事的!”
“这……!”青冥鬼看着炎魔那熟悉的身影,想要随之留守,但深知自己若然消灭,以鬼王之能而无锁妖之利,是断然不能将自己再炼出来,思及此处,却也无法定夺了。只听鬼王那沉重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只有两个字,可就这两个字,便定了现在的局面。
“走吧!”
刑一蓦然暴喝道:“你说什么!”
“说什么?既然我们遁入了他的幻象之中,那魔君自然也是假的了,看来鬼剑二奴已经矢手,现下如果不走,那魔君还有的救么?”鬼王忽的紧蹙剑眉,两道凌厉的目光射向清虚道:“牛鼻子,现下我们失利,已成定数,不过我敢肯定,只要我不死,在以后的日子了,你们蜀山,就别想安宁!”
炎魔听罢,哈哈一笑,道:“主人说在魔君手下中,只有剑奴,鬼王最为沉稳,看来果然没错,放心吧,兄弟我是不会死的!”
“你认为可能么?”清虚瓮声瓮气,冷冷说道。
炎魔哈哈一笑,“清老头,怎么说我也在蜀山待了七百年,对你那点功底还不了解么?在这里的可不只有我们几人,不信你听听看!”话音方落,炎魔已然动转体内魔元,只见熊熊烈火,倏尔激烈了起来,在其周身呼呼作响。清虚蓦然心惊,真元激荡,猛觉一股不知名的异动,汹涌而起。便在这时,只听落阳深处,忽如丘峦崩摧一般,爆裂开来,随即一声熊咆龙吟般的响声冲天而起,那狂吼似乎不是人间物事所出一般,竟连白云都遏止了动作。
“饕餮?是魔君坐骑!”刑一竖直了耳朵,但此声一响,便断定了出来。没错,正是魔君的坐骑——魔兽饕餮!青冥鬼和鬼王也面露欣喜,因为他们深知,这饕餮魔兽身为魔君坐骑,无论其法力还是威慑,在九州神魔中,均可名列前茅。而这一吼,正是动用了其威慑,任清虚道行之高,还是被喝的身如筛糠,颤抖不断。
“你想怎么样?”
炎魔轻笑了一声,看到他的样子,不禁心中欢喜,若有曙光隐隐浮现,道:“放了他们!”他一字一顿,仿佛要把字音度入清虚的心里一般。而清虚却显的面色潮红,如若亢奋,不由得厉声道:“仅凭一只畜生,你认为可能么?”
“那加上‘兽魔幻尘阵’呢,别说用你的化天,就算是你已臻天道,要跟这三宗一兽作战,充其量是个两败具伤。不过……”炎魔说到此处,忽的有所停顿。不过这却让清虚越加愤恨,不禁喝道:“不过什么?!”
炎魔见其愤怒,不觉好笑,而后忽变冰冷,沉声道:“不过,我们伤了不要紧,而你伤了,可就要承受尸族,鬼道,妖道,乃至边疆的战神族的联合攻击,不知道蜀山,可有这个实力么?”
“你……”清虚忽的言语滞涩,心头一凛,不由得暗忖道:“哼,枉我精算七百年,却没想到会多出你这么个幽灵,看来在心计城府上还逊六道一筹,不过若然不按他这么做,待尸族等妖孽来范,除过清字辈的几位师兄师弟,倒还真没有人可以抵御!”思及此处,不由得心下愤然,只觉自己好象被炎魔牵着鼻子走一样。
“如何?”炎魔担心幽月伤情,不觉加以催促。只见清虚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好,我让你们走,不过,你得跟我回去!”
“那是自然,既然你这么豁达,那就最好了,免的一场嘶杀!”炎魔大计得逞,自然喜托龙门,回头道:“兄弟们,可以先走了,记住,一定要把魔君救回!”
清虚蓦然插口道:“你怎么肯定我没把六道先给杀掉?!”
炎魔笑道:“那是自然,蜀山有规,寻道者不可杀人,而那婴孩虽含魔君本体,但却是凡人托生,而你身为掌门之尊,自不会顶风作案吧?”
清虚看他说的胸有成竹,好似自己断然不敢杀六道一般,不过说来,依门规来讲,却不能将其杀之,想到这里,不觉愤恨异常,无言以对。只见炎魔蓦然肃容,回头道:“快走,幽月身受破命之法,断然撑不过三刻时,快些走!”
刑一长吐了一口气,道:“好,我可以走,但你不可跟他回去!”炎魔笑道:“没事的,我本是元神,回去正要和主人见面,再说离体太久,我会吃不消的!”
刑一无言以对,却又无法按捺心神,只好一直冷哼不断。炎魔背脊一直,五指一勾,将幽月送到鬼王手里。鬼王看了一眼这怯弱女子,道:“以虚空动之能,当可在半柱香之到达,放心吧!”
炎魔心下舒缓,长舒了口气,道:“那就好,总算没辜负主人的叮嘱。”话音方落,青冥鬼忽的一笑,“妖皇那小子可真是情根深种!”
“好了,时间不多了,走吧!”刑一问道:“那鬼剑怎么办?”
炎魔叹声道:“方才清虚的阵发已有启动之象,柳家正为阵眼,自是于那里扩散,鬼剑二奴自受牵连,不过好在二人魔元深厚,加上这阵法及时遏止,方才没性命之忧,现下怕是已经回去了!”
“那就好!”刑一虽这么说,还是冷冷的瞧了清虚一眼。
鬼王眼看幽月面色败坏,不及多想,当下转动魔元,喝道:“炎魔,我这就要走了,不过你告诉妖皇,兄弟我一定会救你们回来的!”话音未落,只见滔天黑气如江涛涌出,弥漫开来,覆盖住几人的身体。
炎魔微微颔首,沉声道:“我会等你!”
不消片刻,黑云消散,几人自也消失不现。留下的,便只有一个浑身火焰的魔鬼和神情愤怒的道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