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儿好像明白了什么,踉跄的退了几步,又开口道:"那些画?那片杏园?还有那晚..."
"那些话是我让隐卫画的,而且我也从未去山上看过你,那片杏园是我给若儿准备的,你没发现那里的风铃和北疆府内的一样么?若儿喜欢风铃,我便处处为她准备着,至于那晚么,如果没有那晚,又怎么扳倒你的父亲呢?"
洛痕说的无情,上官玉儿听得却是惊心动魄,原来,他从未喜欢过自己,原来他中意的人一直都是上官若儿,当初他去北疆便是算计好了利用她带她回来,又是算计好了让她离开十年不再耽误他们之间的感情,算计好了父亲看不穿他们之间的暧昧,更是算计好了取她清白,毁她意志,拉父亲下马,再让她一家四处流亡啊!
上官玉儿啊上官玉儿,你是何其愚蠢,被这人骗了这么多年,你毁了自己不说,更是毁了挚爱你的家人啊!上官玉儿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只是那温热的断了线的泪水还告示着自己这不是梦的现实,一切是那么真实,所有的往事一幕一幕涌上眼前,又是那么血淋淋的撕裂着自己破碎的心!
小时候,自己将所有的烦心事讲与他听,殊不知他心里早已隐藏着不耐;自己为了配上他的天人之姿,离开挚爱的家人,十年光阴,再次归来一切却早已翻天覆地,而她傻傻的以为苦尽甘来,有的都是深情与真情,只是这背后,竟是这么丑陋的真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上官玉儿闭上了双眼,阻断了泪水的源泉,嘴角生硬的想要上扬,不要自己再那样悲切的可怜,即便是输了,也不要在他面前软弱!
时间过了好久,洛痕倒是没有再追着她给出结果,只是看着她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与隐忍,微微仰头,片刻又是恢复视线,看着她,眼里闪过复杂和刹那的不舍与心痛。
上官玉儿平静了许久,终是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无力与苍白,"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早知如此,又何须你如此周折取这孩儿性命,我大可以代劳了!"
话音刚落,一匕首猝然出现在手里,只是瞬间,便已"噗"的一声刺入腹中,上官若儿见她眼也不眨的忽然下手,"啊"的一声,紧紧捂住了视线,洛痕在她匕首出现的刹那,压抑住制止她的冲动,面目泛青,却终是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
鲜血顺着上官玉儿的小腹缓缓流下,暖白的衣衫映上了片片梅花,上官玉儿额上大汗淋漓,却始终一声不吭,扯起衣衫"撕"的一声撕下一面,她轻轻的跪在地上,沾着身上的血迹写起了血书。
洛痕不忍见她那副模样,转身便要离开,上官玉儿却是开口叫住了他:"不知小女是否能劳烦世子替小女传家书一封?"
洛痕回头,目光闪现不解,她要做什么?
"世子不用慌张,小女现在这样,无颜再见家人,只能暂时离开他们到一无人之地苟活一段时间,待将养好之后再行孝心,唯恐家父担心,所以休书一封,还请世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达小女心愿。!"上官玉儿嘴里说着,头却是未抬,手里动作也一直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