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教教主周阿琳坐下来道:“就拉姆你会说话。莘娜虽然聪明,总归才十六七岁。以为世间万事莫不过是她眼睛看到的那样,或者是书中写的那样。
梅家和周家的事情,不仅仅是恩恩怨怨能说得清的。就像当初梅广耀娶咱们的圣女一样,不也是为了利益。其中的道道多了去了。”
拉姆这时没有答话。
“话又说回来了。鲜卑那个北山望想让鲜卑人去送死本教主不拦着,可他还对本教主做事指指点点,他也不想想,本教主做了百年都没有成的事情,他以为几十年就可以办到了。对了,鲜卑加入进来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周阿琳喝了口热茶:“还是西凉聪明。几十年前函谷关一战就把他们给打怕了,哭着喊着要开始‘鬼卫队’的计划。原本他们还不想和本教主合作,还想和本教主谈条件。好啊,他们谈啊,这一谈就把国力拉后了几十年,本教主都替他们臊得慌。”
拉姆也高卧南斋时周阿琳笑起来,依旧没有插话。
“哎,现在鲜卑这块可难办了。”周阿琳望向窗外:“没了鲜卑,咱们的计划就缺了一角。可是要让咱们南疆去添鲜卑的坑,本教主又不愿意…”
鲜卑战败的消息也转到了还在南疆的北山望的耳朵里面。
“什么?咱们战败了…”北山望一听信上的时间就发觉到不对劲:“为什么晚了那么长时间?本公子之前送过去的时候,明明…”
“公子你不要再计较这些了,多说无益。”北山望的先生劝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如何消解王对公子的怒气。”
“这个简单,王不是看上了本公子的妹妹吗?本公子这就吩咐父亲…”北山望颇不以为意。
“公子!”北山望的先生喝止北山望道:“公子,此次战败不光是咱们鲜卑的事情,还关系到接下来几家分纵连横的事情,公子您贸然让王出兵攻打大魏,已经是犯了大忌!更何况咱们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之上。”
“那咱们就回去呗,谁怕谁。”北山望打断了先生说话:“本公子左思右想,觉着事情可能出在那个梅家大小姐身上,咱们想个法子把她…”
北山望的先生还做着最后的挣扎:“公子,您就听来修一句吧!当务之急是咱们和南疆握手言和,凭着南疆和其他几家的鬼卫队,咱们才能有几分胜算!”
“先生何时如此胆小,何时如此没有骨气了?”北山望出言讥讽道:“不是本公子不想,是南疆拈花教教主欺人太甚,那么多钱…当我们南疆是冤大头呢!”
“公子!是性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北山望的先生试图吼醒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北山望:“现在不是咱们和南疆谈条件的时候。上一个和南疆谈条件的西凉,紧接着就发生了函谷关之战的事情,公子你要为鲜卑考虑…”
“够了!本公子不再想听先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了!”北山望拍桌子吼道:“先生你要去谈,就你自己去说,本公子要回鲜卑了!”
北山望先生所做都是徒劳的,北山望甚至更加坚信自己没有做错,是鲜卑出了奸细才让他把信送迟了,误了战机。
北山望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通报了周阿琳:“哦,本教主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周阿琳拧着眉头躺在摇椅上思索着什么。
“拉姆,拉姆!”周阿琳唤拉姆进来:“莘娜那边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吗?”
“回教主,莘娜小姐那边的事情有些麻烦。”拉姆斟酌着说道:“大魏皇帝似乎拿住了肃云伯府世子和莘娜小姐大婚那天没喊‘礼成’,再加上梅三小姐有了世子爷的孩子,两相一扯,就说莘娜小姐和肃云伯府的婚事不作数了,梅三小姐以正妃的身份嫁进肃云伯府当世子妃。”
抛开其他不论,的确这样是相对合理的法子。
“那莘娜呢?她去哪儿了!”周阿琳烦躁起来:“不是让右护法和莘娜说了吗?如果莘娜不泡运过去的圣泉水,莘娜身体会越来越弱的。焦渥丹不也是在大魏吗?她为什么不把这些话和莘娜交代明白?还是焦渥丹以为自己能处理好?就凭焦渥丹被捧出来的医术?”
拉姆也不好接话:“莘娜现在不好回梅府,就在远鹤楼里面待着,听说…上次那位自称是高太尉先祖的黑衣人也住在远鹤楼里面。”
“哼,难道那个老不死的也对莘娜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成?”男女之间的事情,周阿琳还是看得明白的:“莘娜真是块香饽饽,连’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月观、高家那位老祖宗都纷纷动了心思。如果不是大魏那边事情还没有做成,本教主压根儿就不会放莘娜回大魏。”
“教主您看咱们该怎么做…”拉姆问道。
“让右护法继续跟在莘娜身边,让谢锦添拿出她公主的架子可劲去闹,不论莘娜什么身份,都要她嫁到肃云伯府里面来才行。”周阿琳也不想一味骄纵梅栎清。
虽然梅栎清身上有周家的血脉,但梅栎清自幼在大魏长大,始终与南疆隔了一层,她也不指望短短几个月以内能把梅栎清的性子转过来。
更何况她也没有打算和梅栎清多亲近。
如果梅栎清听话,等大事一成,她没准儿会让梅栎清接替自己的位置。如果梅栎清不听话…也没有什么干系,想坐她这个位置的人有的是。
“要不咱们从渤海王家那一头下下功夫?”拉姆想到了大魏太后的娘家:“渤海王家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嗯,这倒是个法子。”周阿琳想起了远在大魏京城的赫赫人:“对了,除了渤海王家,还可以利用梅三小姐那个小妮子。那个小妮子不是口出狂言说可以制住莘娜吗?她不是去找了那个什么左冯翊家的大小姐褚惜礼吗?这一回可以试试那个褚家大小姐堪用不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