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比罗大公在关这键时刻的倒戈一击,彻底打乱了撒拉大公的所有步骤。导致选帝候的联军被迫解散,给突出部战役画上了一个并不完美的句号。仿佛一场精彩的演出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在马上将要进入*的时候就戛然而止。
当晚,瓦利特就按照撒拉大公的命令将所有部队开往奥格登渡口,准备撤回自己的领地。同时,怕克劳德在自己部队南下时从中作梗,撒拉大公还特地托瓦利特转交给克劳德一封信。他在信里面大言不惭的声称要履行自己的诺言归还齐柏林。不但如此,他还大方的将奥格登渡口、凯尔特堡等战略要地,以及他事前要求瓜分的哥布罗领地和塞拉河以南原属斯通纳家族的领地全部交给克劳德代为管理。最后在信的末尾才絮絮叨叨、言辞恳切的希望双方能够精诚团结继续合作云云。
克劳德最初对撒拉这个老狐狸的这番莫名其妙的慷慨着实诧异了一番。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真相。失望之余,他并没有对瓦利特多加为难,任由其离去。不管怎么说,齐柏林毕竟是依靠撒拉的帮助才收复的,克劳德的心思还没狭隘到损人不利己的地步。但这样一来,齐柏林的防御重担就全部压在了复仇骑士团的肩上。围绕着将来的战略部署,参谋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克劳德对这群人吵来吵去感到厌烦,中途就退席了。
也许是心血来潮,克劳德突然对棋艺发生了兴趣。他独自呆在公爵府的小花园里,自娱自乐的下起了棋,渐渐陷入沉思。
时间静静的流淌,棋盘前的克劳德仿佛化成了一尊石像,沉默的盯着棋盘纹丝未动,连霍姆的到来也没发觉。
霍姆轻轻的问候:“少爷,您还没睡。”
克劳德木纳的看着棋盘,半天才反应过来:“霍姆,哦,你来了,会开完了吗?”
“是的,少爷。”霍姆点点头,然后向他报告了海因里希部队的最新动向:“据目前接到的最新的情报显示,海因里希极有可能发动新的攻势。刚才在我们东面的阵地遭到敌人的袭击,海因里希同时出动了的四台天启。不过他们很快就撤退了,可能只是在试探我们。”
“嗯,知道了。”克劳德头也不抬,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还有。”霍姆又接着说:“瓦利特的军团已经全部撤走了。”
“哦。”克劳德点点头,问道:“还有事吗?”
霍姆见克劳德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建议:“您看,我们是不是也……”
“撤退,是吗?”克劳德终于抬起头,打断他的话:“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霍斯特的主意?”
“都不是。”霍姆摇摇头,如实回答:“这是全体参谋共同研究后,一致提出的意见。”
“我哪都不去!”克劳德听到后有点生气,口气强硬的拒绝:“这儿是我的家,我就在这儿等着海因里希!”
“可是少爷,现在以我们的实力根本守不住齐柏林,“霍姆苦口婆心的劝道:“齐柏林离海因里希太近又不利于防守。搞不好,齐柏林之围的悲剧可能又要重新上演,还请您从长计议!”
“那我们还能往哪撤退?”克劳德突然爆发起来,他一拍棋盘猛的站起来:“就算是撤到科伯恩,也只是苟延残喘,还不如在齐柏林做殊死一搏!”
“少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霍姆急了,恭敬的言语骤然变得严厉起来:“您难道忘了老爷生前是怎样教训您的吗?!”
“父亲。”克劳德听到霍姆的这番话,不由得愣住了。他颓然的坐下,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有吭声。
“请您想开点。”见克劳德不再说话,霍普也缓和下来,给他细细分析其中的利害:“就算现在我们能够勉强守住齐柏林,也会耗尽我们的实力,只能白白便宜了别人。但是我们如果在哥布罗的领地站稳了脚跟,将来我们随时可以再夺回齐柏林!而且萨姆森男爵已经联系了圣教的实力派人物,他想邀请您过去跟他们面谈一下,共商大计。”
“那群窝囊废有什么用?”克劳德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看没什么好谈的!”
“虽说现在教廷的实力衰落,但他们却拥有不少神核,所缺的不过是制造天启的技术。”霍姆急忙解释,说到这里声音都变得有点激动:“如果我们可以同他们达成某种交易,不久我们就可以制造出大量的天启!”
“哦?”克劳德眼睛一亮,但随即黯淡下去:“可是光有神核有什么用,没有残体一样制造不出天启,我们拿什么和他们交易。”
“那倒不一定。”霍姆凑到克劳德的耳边轻声说道:“据我推测,萨姆森男爵应该是暗影公会的成员,有消息说他正在搜集暗影科技的资料。”
“暗影公会?”克劳德听他一说,突然想起以前的往事:“这个组织我以前倒是听我父亲隐约提起过。据他说撒拉原本也是暗影公会的成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退出了。”
“他肯定拥有暗影科技的资料,否则光用残体决不可能制造出那么多‘狩猎女神’!”克劳德说到这里,表情开始凝重起来。他站起来在棋盘边来回的走动,摸着下巴反复的思考,那举止跟生前斯通纳大公极为神似。
过了许久,克劳德才最后做出了决定:“告诉萨姆森男爵,我明天就率部队北上,和他在科伯恩汇合。”
“是,少爷。”霍姆面色一喜,终于放下心来。
第二天,当克劳德恋恋不舍的走出公爵府,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个他曾经生活了十年的家宅。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以后所有的悲欢苦乐,都将由他自己一个人去承受。现在,他甚至连回忆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从今以后他只剩下复仇一途可走。
“把上面的家徽取下来带走。”克劳德吩咐道。他默默的盯着那块残破的家徽,心中暗自发誓:
“我会再回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