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段时间,刘向知道了有声的一切,她自己在村里面都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是一个出了名的人,老师和老女人。有声有种想撞死不活的冲动了,都是从刘向的口中说出来,他说的倒很委婉,说她极其有个性,并且富有才情,而有声过滤出来的自我总结,就是不讲道理,不适合居家过日子,教导同学也与众不同,不知是否应该将孩子交给这个不正常的人。原来这就是农村里面的“白丁”有声很窝火,难怪刘向那么容易就打听到她的去向了,而鹤云明明知道,却从没有找过她,对于“出名”一事,她置若罔闻,只从鹤云说过她心思沉浮,不适合安居乐业之后,她几乎就无所谓了,反正走到任何地方都是如此,一则是因为非时代的产物,本来就特立独行,二则,也许真的没有安静的细胞吧!
篱笆外,谪仙般的美女,缓步摇曳着裙裾,就像园中飞舞的蝴蝶,和一片农舍的情景格格不入,她娇憨的脸庞,多了几分成熟,轻移动莲步,就暗生一股幽香的清风,当初在卿来通社的时候,有声就对她十分的欣赏,她也是一个唯一可以分夺昭信几分光彩的女人,有声几乎出神的看着她,王府的下人,就算是丫鬟也是绝色的。
“有声姐,”
陶望卿朱唇轻启,就像花般一样娇嫩,但唯一不同的是感觉不一样了,原来的诚挚转变成现在的不可测。刘向忽从屋中出来,陶望卿震住,脸色迷离,随即按捺自己的情绪,之后淡淡地说,
“王后多日不见姐姐,特此前来邀请姐姐进王府一聚。”
她们怎么知道自己住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有声心下不解,但也没有多想,昭信何许人也?反而自己掩耳盗铃了,以为归隐就匿迹了,却不知众目睽睽而自己浑然不知,又是自作聪明了吧!有声心里揣度着往日今昔的种种,自作聪明罢了,自己二十多岁又如何,比不上人家因地制宜的成熟。
有声说,“请妹妹移步园中落座。”
陶望卿也大汗淋漓,昭信让她做丫鬟,就自然不会给她多么享受,从此可以看到,昭信即信任刘去的爱,又不会让陶望卿分一杯羹的。尽管有一马车跟随,陶望卿也没有入座的资格。
“王后找我有何贵干?”安置好陶望卿,有声问。
“我也不知道,王后只是交代,说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想请你去王府里面叙叙旧”。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给她的面子”。摸不清形式的有声,心里挺郁闷的。
陶望卿不顾热,眼中挤出伤感来,“有声姐,求求你,你若不去,只怕我不好交代,何况这也是王后口谕”。
看来是非去不可了,有声没有安慰她,而是让她继续休息,她则转回室内了。但是陶望卿明显的是送一口气。
刘向尴尬的站在树荫的地方,背对着陶望卿,陶望卿的眼神则从没有离开过他的背影,为什么自己的一片炽热之情换来的近视他的不管不问,泪珠离开眼眶,卷入红尘。
有声在室内盘起头发的时候,这一幕正在她的眼睛里面,可怜的女子,对荣华富贵的渴望,现在已经回头不得了,一颗芳心终于错给了一个人。口中含着红色的纸片,一个农村里面的人,也只能这样装扮自己了,胭脂水粉之类的她一见都没有带,在卿来通社里面只怕已经被灰尘厚土覆盖了吧。
装扮好了的有声一则是想见见昭信,二则不想被陶望卿比了下去,她也莲步轻移的出去,对陶望卿说,
“妹妹你在看什么呢?”
陶望卿收回目光回过头对有声说,“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只是姐姐怎么会和刘公子在一起?”还是忍不住的好奇。
有声摆弄了一下衣袖说,“妹妹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是广川王身边的红人”,她想打听陶望卿是否受到了刘去的待见,若受到了怎会是如此的丫鬟。
陶望卿已然明白有声的意思,难过的说,
“姐姐说笑了,若是红人,今日怎么亲自来迎接姐姐,只怕姐姐误会了。”
有声想了一会又继续说,“原来如此,不过妹妹面貌妖艳,迟早会受到王爷的垂青的”。
陶望卿没有理她,而是吧目光有投在了刘向的身上,刘向已经察觉,故意在园中走来走去,让陶望卿分神。
有声又说,“妹妹可知王后召见我有何事吗?”
陶望卿神秘的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王后厌恶我,从来不让我接近王爷,什么姐妹之情,她只想一枝独秀罢了”,后面的话陶望卿明显的有几丝的无奈。
走之前有声早就让村里的人瓜分了自己的财产,羊儿、鸡鸭,果子的,都让她们瓜分了,因为她知道此次去了就不太容易回来了,何况禽类需要时时刻刻有人照顾,而且她从不贪图这些。
村民当时惊讶的看见她装饰过后的容颜,和仙女姐姐神仙哥哥的到来,还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奔驰的骏马,农村人很少见到这些,尽管靠近长安城,可惜官、富人、农村实质存在天壤之别的。有声没做它想,只是淡淡地笑着,依次拜别让她们保重,让孩子继续学习,村民们眼里的关怀是真实的,有声感动。因为这一次她有预料,这样的生活将会成为一个梦。当今王后和昔日各位皇后一样骄纵无比,她哪有胆子不受邀。
草草的装饰了自己,让自己配得上坐在马车里面即可,车内,刘向握着有声的手,让她不要紧张,有声反握,让他放心,她就不相信,昭信会有三头六臂。顾念陶望卿的身体单薄,无法遭受长途的奔波, 干脆让她坐在马车外面和马夫一起,她现在才不会让陶望卿靠近刘向,一来车内气氛不对,而来,她现在舍不得把刘向推开了。
和刘向分开之后,有声有莫名的紧张,陶望卿也让别的丫鬟引着有声往昭信处走去。
王府内依然是衣香鬓影的,这个好色的刘去,到处都是美女,亭台楼榭间各种珍奇异物,还派重兵把守,真的是盗墓贼,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而已,依然大摇大摆的展示着自己,看看那些器皿,有的地方放的战国时候的陶器,古朴无光,有的地方挂着年代久远的青铜宝剑,只是剑柄已经锈迹斑斑了。刘去明目张胆的作为,笼络朝廷重臣,和江湖商人,就不怕刘询怪罪,也许他不是怕刘询而是怕霍叔带领的墨家吧,否则他不会想方设法的铲除墨家。想到墨家,有声心紧,不知霍叔他们还好吗?
刘去和昭信在一个凉亭里面相互依偎,就像民间恩爱的夫妇。刘去说,
“我的王后,你是不是真的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啊,让本王对你如此着迷?”
昭信就像一只小绵羊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柔不像往日,
“王爷你就是昭信的天,昭信自幼命运不好,如今遇到王爷,昭信就像看到了生活的希望,而且王爷,你不会厌倦我吗?”
“你真傻,本王能遇到你,才知道生活的滋味,以前的生活都味同爵蜡,是你让本王知道了何为天仙,以前是你的样貌吸引本王,可是现在是你吸引本王。”
“可惜王爷,您有那么多的爱妾,怎么会没有滋味呢?”昭信眼睛闪烁着怨妇般的调皮。刘去很吃这一套,他说,
“哎,说她们干什么,从此以后,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他把她楼的更紧,生怕她幻化成仙女飞去。
她享尽荣宠和融化一人心,不对,昭信请自己来该不会就是让她看自己炫耀恩爱的吧。
花月如水,慢慢的披拂在所有的物体上,万物就像穿了一件皎白的缟素,美的恍如不真实,“若夫气霁地表,云敛天末,洞庭始波,木叶微脱。菊散芳于山椒,雁流哀于江濑;升清质之悠悠,降澄辉之蔼蔼。列宿掩缛,长河韬映;柔祗雪凝,圆灵水镜;连观霜缟,周除冰净。” “美人迈兮音尘阙,隔千里兮共明月;”有声感言此情此景,却早就已经失神,等待,久久的等待,看着昭信和刘去的恩爱,自己欲走不得,打扰不得。
“哎,秀恩爱”,有声的脚有点麻木了,她心里嘀咕道,也不知道阿向回府了没有。
这时候,身边出现一个人 ,他也一样等待着那二人的,只是淡雅的就像月亮一样,没有丝毫的焦急之色,岿然不动,仙界里面才会有的人,他轮廓清晰,被月光笼了一层光晕,有声回头,他的眼光相遇片刻,随即作出陌路人的表情。有声心痛,他是她心理最柔弱的神经,刺激压住自己的声线,就像陌路,她问,
“云公子所谓何事前来?”
鹤云收敛表情,语言不惊不燥,“或许和有声姑娘一样,应邀前来。”
有声心理苦笑,自己不想和刘向太过亲密,是因为她心理有鹤云,泰山一样的地位,他心细如尘,撩拨着自己最脆弱的心,让自己如何不痛,第一次重生见得是他,第一次感动的也是他,可如今的陌路,就因为自己是累赘,可笑,可笑,他终究看不上她、!她此时突然想起善婕,是怎样的才情,才会在善婕死后,他还会留下她的物品来时时的念。
“呀!王爷,他们到了,昭信回头故意惊讶!”
刘去顺她回头的目光,看到二人,无言无语。
“王爷,你不是找云公子商议要事吗?我想找姐姐陪陪我,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实在想她”。
刘去恩宠的看着她,表示同意,随后起身,一股风就闪到鹤云的面前道,
“云公子,别来无恙,本王诏你前来有要事相商,不知云公子可否移驾?”说的很有礼貌,做的却很没有礼貌。他二人离去。
昭信拉着有声的手,莫测的笑着,
“姐姐最近过的好自由啊,我好羡慕呢,听说姐姐在乡下种地,看姐姐的手都起茧呢,妹妹好心疼,不如妹妹带姐姐去玩玩!”
好深沉的内涵,有声看不懂,这个女人她一点都看不懂,就像一团迷蒙的雾,她心里莫名的发毛,这时,那个黑衣人的侍卫出现了,他迷恋的看着昭信,但昭信自己似乎很享受,她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黑衣人的身上,眼神暧昧道,
“刑刚,我想你带我妹妹随我去去一下牢房!”
叫刑刚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那个侍卫,眼睛闪过一丝阴鸷,看到昭信的时候,又是极度的宠溺,
“好,王后请随卑职一起!”有声发怵,一只胳膊被昭信死死的拽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