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铁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转移话题,顺便将我心中谜团解开。
“就是你从小订的郎君。”娘开始猛吃桃子,摆明了一幅内有蹊跷的模样。
“他都不知道我爹叫什么,哪有这样糊涂的郎君?”
娘瑟缩了下,稳了稳身子才没掉进池子里。我爹名唤西门庆,刚知道时,我直接从榻上栽下来。
“娘亲若是不说,我就去告诉铁牛,他武大娘从头到尾都在说谎!”
娘拉住装腔作势要去检举告发的我,长叹口气,将事情的原委说明白。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
娘当时担心我在太子府中丧命,却又发现门外有人监视,不敢轻举妄动。就书信一封去了姑妈的姨娘他三舅姥爷家的外甥,谎称这是长辈私下给我们订下的亲事,让他速来京城寻我完婚。
“小时候娘是见过铁牛一面,倒也长得干净清秀,谁会想到如今……”
我认命似的摇头,铁牛呀铁牛,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话,难得你也信的没心没肺。
我双手负后,悲伤仰天长啸。老天呐!从此之后,又得多一个人要我养了!
入夏,白天睡多了的我夜里精神,背着家人提着小灯,蹑手蹑脚来到家附近护城河边,寻找一种世界上最美味的食材——蝉的幼虫知了猴儿。
今晚收获不小,我提着沉甸甸小口袋往回走,却被不知名的东西绊住腿脚,硬生生摔在地上。
我甩出漂亮的无影脚,连踢带踹弄死那个是不是人的东西,忽听那东西闷哼一声,朦朦胧胧唤着阿瑟。
千万不能答应,若是美女蛇,我岂不是就会被吸走魂魄?
连忙爬起来往回跑,那奇怪的声音又在唤我。
“阿瑟……阿瑟……我好难受……”
我壮着胆子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小灯,猫着腰去查看。
草中,躺着的竟会是三皇子!
我闻出酒味,随手揪了根草,戳戳他的脸颊。他睁开眼,看了我片刻,反手将我推远。
“走开!”
我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声音能哑成这样。但我还是听话的离开,打算回去叫人。
“不要走!阿瑟……不要走……”
他双臂蛇般从后面将我缠住,肌肤相贴,他灼热的不像话。
“你有点儿不对劲,我带你去看大夫啊。”
“我谁都不要,就只要你……”
他加重力道,将我困得有些透不过气。我绷直了身子,不敢动弹。
“阿瑟,就算你是男子,我也要!”
我浑身一颤,除了吓到之外,还察觉他身体发生异常。我不是无知少女,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他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我怕是在劫难逃。
天时——夜已深,没有人。
地利——偏僻地段,还是没有人。
人和——连铁牛都去睡觉了,更是没有人。
生死攸关之际,我本意要吓他一吓,却不想到头来竟害了自己。
“老娘是女的,别老杵在后面!”
结果他一把将我压到身下,来到了我前面,一脸惊吓。
那日他说为我丢魂失魄的话萦绕耳边,在我来到此地的每个节点都有他的身影。
若上天注定他是我的运,我打算认命,若上天注定他是我的劫,我打算认栽。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会是野战,还是彻夜激战!
天微亮时,掌握主导权的他终于停战。用外袍将我裹住,打横抱在怀中如获至宝,脸上笑意浓的化不掉。
草地上露水将我头发打湿,凌乱的披在身后,又被他抱在怀中,衣衫不整,肩膀和脚丫都露在外面。他咯咯笑出声,说我这幅模样像极了梦中的小媳妇。
他把我送回家,悄默声的翻墙入院,回房间后没有惊动任何人。挤上榻,与我并肩躺着。
我脸上发烫,心头发烧,只得问些不挨边的事儿缓解一下。
“你昨晚那是怎么了?”
“我怕是中了情药。”
“怪不得那么厉害。”
“是嘛?”他果断将我压在身下,双眸颜色渐深,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结果,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中没中情药都一样厉害。
他让我唤他阿胤,我异常高兴,这个称呼只有亲人才可以用吧?我现在已然算是他的亲人。
入夜,他会来看我。依旧是悄默声的翻墙入院,与我做了对货真价实的奸夫**。
初尝情爱滋味的我沉溺其中,上瘾了。
《画棠春》中的招式他都能运用自如,我怀疑他一定是我的忠实粉丝,亦或是阅女无数。后一个假设让我很不爽,不爽到想把直接将他困在榻上,不再让人看去一眼。
灯火昏黄,红绡帐内,春光旖旎。他今天心情很好,伏在我耳边说了很多情话。
“阿瑟,等我办完事,就接你回府。”
我呢喃出声,猫咪般偎进他怀中,心中小小得意了一把。叫娘说我嫁不出去,这次不仅嫁了,还是位皇子。
“这几天就暂且不过来看你了,要记得想我。还有,离那个铁牛远点儿。”
他的声音温润绵长,透过胸膛传入我耳中,酥的我化成一滩水。还未分离,我便开始思念。
一连几日他都没来,我整日患得患失,望着窗口发呆。此时院外急匆匆跑来一群人,最前头的竟是太子妃。
她怀有身孕,还健步如飞,这种帅气洒脱让我佩服,于是赶紧出门迎接。
“阿瑟,太子被投入大狱,择日开审。我爹爹也束手无措,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高高在上的心情被她瞬间拽入低谷,一切不是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几日前,三皇子在太子府上做客,中了烈性情药险些丧命,皇上大怒,命人彻查此事。孰料竟冒出个作死的丫头,满口胡言乱语,说是太子命她下的药。”
我回想起那天护城河边,他的确是中了药。
“那丫头身后定有高人指使,编谎话一套一套的。还说太子是见不得三皇子受宠,怕夺了他太子之位,才想了这么个办法。中了药后,轻则伤身,重责性命不保,说这是太子想了很久的两全之策。”
他口中的大事,难道就是这个?
我有点儿懵,若那晚没有遇上我,是不是谁都可以做他的解药?
太子妃思来想去,觉得郑三郎这条路应该行的通,魏国公在朝中德高望重,但始终保持中立。郑三郎是他最喜爱的外孙,若他开口恳求,老人家说不定会出手拉太子一把。
我与郑三郎有些交情,太子妃这个时候不好出面,就全全交给我办了。
“瑟儿,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郑三郎热络的拉我进屋,他身形消瘦了些。我一声不吭闷着头跟着他走,心里盘算待会儿怎样把太子的事说的够惨。
屁股刚坐下,外面有人通报,说是三皇子来了。
我如坐针毡般弹了起来,若他知道我来见郑三郎,定会炸了毛。郑三郎脸都吓白了,手忙脚乱将我塞到桌下,再用铺桌的绣品挡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