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漪……”
太子松开我,没命似的奔向内室,撞翻了年迈的大夫。
上天有好生之德,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总算是有惊无险保住了,府中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先是做客的卿朵小姐回了家,后有一干**被送出了府,但我依旧咬定青山不放松,呆在府中混吃混喝。
太子跟太子妃解开心结,再续前缘,蜜里调油似的让人受不了,又加上添丁这等喜事,连皇上都在意了,几道圣旨下来,全是嘉奖褒赏。
不用伺候主子,便时时被铁牛纠缠,我苦命的逃到棠梨林,猴子般手脚齐用力往上爬。
忽然被人拎起后衣领,我像小鸡般双脚离地站了起来。
我让自己转了半圈,嚯,身后竟然是牢狱里那个呆萌胖子君!
“我家主人要见你。”
紧接着,如坐过山车般西里咣啷一通上蹿下跳,我被扔在地上时,双脚发软,烂泥般往下溜。
“阿瑟。”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睁开眼,努力看清面前的三皇子,依旧如梦似幻,就伸出手轻轻碰触他的脸颊,微凉滑腻。
“阿瑟,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眼前他美丽的脸越变越大,直到唇上传来冰冰凉凉,我才知道被吻了。
好怕这是梦,好怕会醒来,好怕听他又会说“我不是断袖”。用力缠上他的颈项,吻得更深入,缠绵。
他口齿间弥漫酒香,惹得我也是醉了。
忽然伸手撩开我的衣裳,我急忙去遮,脑袋开始恢复灵光。
他将我困在身下,双手撑在两旁,鼻息喷洒在我的颈上,一阵酥酥麻麻。
他俯下身来吻我的唇,被我偏头躲过。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他眸中染上怒意,捏住我那可怜的小下巴。
“让你乖乖呆在太子府就好,为什么去招惹那些人?太子、太子妃,还有郑三郎和铁牛!阿瑟,你到底是把我的心当成了石头。”
心跳的厉害,他这是在监视我?
“蔷薇墙前,你说喜欢我,从那日起我便为你丢魂失魄。可你呢?游戏在那些人之间,却独独把我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动手扯我的腰带,我翻身逃离他的钳制,躲在墙角,衣衫不整。
“除我之外,你是否也对其他人说过喜欢?”
他猛扑向我,那架势似是要将我拆骨剥皮般。我有些害怕,抱着脑袋瑟缩着。
忽听一声闷哼,我连忙抬头查看,鬼知道郑三郎为何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三皇子府,可他就是那么任性的来了,还一记手刀砍晕了那个企图非礼我的三皇子。
“他,没发现你是个女的?”郑三郎指指我官道一般平坦的胸。
我白了他一眼,手忙脚乱整理身上撕扯坏了的衣裳。他脱下身上外袍披在我身上,拥着我往外走。
“今儿个发生的事,你要替我保守秘密。”
郑三郎看着我,眸中露出不理解。
“三皇子是酒后失常,等他清醒了,肯定会后悔,我不愿他难受。”
“如你所愿。”
郑三郎将我安置在客房,并嘱咐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听他的指示。我脑子乱的厉害,胡乱点头答应,盼着他少些唠叨好早点儿离开。
一半梦半醒,耳畔全是他酒醉后说的话,都是不走心的胡话。
天边露出鱼肚白,门板被人很大声的踢开,恍惚间我以为身处太子府,来的人是莽撞的铁牛。
“阿瑟,昨儿个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红肿着一双眼,拖着衣不遮体的郑三郎大步流星走进来。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美,我不敢看。
郑三郎玉体横陈在地上,抓着衣襟抽抽泣泣,时不时飘过个哀怨又委屈的小眼神。
“呵呵,恭喜三皇子觅得真爱。”
我傻笑,正要抱拳道喜,却被他冷冽的眼神硬生生打了回来。
他总是这样,好似要跟我说话,让我干等半天,却没有半个字。他走时很生气,踹碎了矮柜,踢断了圈椅腿儿,还把门摔得巨响。
我看着地上的郑三郎滑稽模样,却笑不出来。
他那般生气,可是气昨儿个晚上的不是我?亦或是气沾惹上我们这些男子,觉得羞耻?
“真绝!”我保证,这是表扬。他这般做,让三皇子误认为昨晚的是郑三郎,好将我彻底摘出来。三皇子好面子,发生这种事,自然是不好意思再与我纠缠。
“瑟儿,怪我多嘴,为何不愿让他知晓你是女子?”郑三郎起身坐拢拢衣衫,披散着头发与我肩并肩坐在榻上。
“我不要变成他的责任。”
“你们女子真是奇怪,男子不喜欢,你苦。偿若那男子喜欢了,却又着急躲开。瑟儿,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么简单。”我说的笃定,由不得半点商量。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许久,后咧嘴笑笑,伸手将我拥入怀中。
“真是个聪明孩子,你这愿望,他的确办不到,还是躲得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没脸没皮的郑三郎当着我的面哭了,泪水滴在锦被上,晕出柔软水花。
他说的是我,也是自己。
那天起,传闻风流成性的京都大才子郑三郎再未踏进暖心阁半步,真的跟只有半生缘的芙蓉老死不相往来。三皇子将他拉入黑名单,也来了个老死不相往来。
我回了太子府,主动提出要回家陪伴母亲。他们夫妻俩将我视为小恩人,赏了钱财,放我归家。铁牛坚持要跟着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带上他。
日子重归平静,好似之前那些乌龙从未发生过。呆在太子府耗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依旧满头雾水,理不清这种种间的联系。但是会在梦中见到他,搂着我的肩膀,同坐棠梨枝桠……
懒散惯了,我就没了继续创作的劲头,整天傻吃迷糊睡,娘问了几句,见我支支吾吾搪塞她,便不再问了。
多日不见,院子水池中的锦鲤长大了些,我一靠近它们就条件反射浮上来,准备抢食吃。但铁牛一来,它们立马散开,躲到睡莲下再也不出来。
“嘿,这些小畜生还挺会见人下菜碟。”
娘端来瓜果,放在院落小石桌上,打发铁牛去后院担水后,坐在池边。
“阿瑟啊,你看铁牛怎么样?”
“不错。”我趴在池边逗弄锦鲤,胡乱应了句。
“你也老大不小了,难得这铁牛人老实靠得住,不然你们就……”
我蹭的一下蹦起老高,难以置信眼前这位是不是亲娘。先不说生活态度人生目标,单单铁牛轻轻一捏就把我弄脱臼这件事,我死也不同意。
“你瞪什么眼!本来是个好好的女孩儿家,被逼无奈弄了这个营生养家糊口,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去太子府做了**,你是没听这些天街头巷尾那些传言,就算换回女儿身,还有哪个男子敢娶?”
娘这些天总有些欲言又止,闹了半天,是在纠结怎样把我嫁出去。十八岁的大好青春,我可不想这么白白毁在某个男子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