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着腰牌往三皇子府跑去,可心里没有底,他会不会帮我。
抓着他的腰牌就是好使,没人敢拦的后果就是让我迷失在三皇子府中。我跑的满头大汗,来往下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一扇高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一群人,阿胤身着白绸锦衣,飘逸若仙,围在身边的是三位老者,还有两位美貌女子。
“三皇子留步,日后小女还请三皇子多担待,先行告退了。”
老头们笑的前仰后合,女子被推到他身边,螓首低垂含羞带笑。
这就是他不肯接我进府的原因?什么不到时候,全是他妈的狗屁!
我气红了脸,甩开架子准备上前跟他理论,昨晚还说喜欢我,怎么转眼间就变了?
我总是这样,在他面前话都说不全,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愿意相信。然家丁扣住我的肩膀,硬压在地上时,我第一次不愿相信了。
脸蹭上粗糙石砖,拉的生疼,他们高高在上,轻蔑的看着蝼蚁般的我。
若他还是阿胤,定不会舍得我这般被人欺负,只要他此时开口温柔唤我一声阿瑟,我便会义无反顾继续相信他说的每句蜜语甜言。
“把这个疯子赶出去,府中可是要加强守卫了。”
手中腰牌被硬夺了去,家丁们将我拎起来丢到门外。
雨云并未退去,当空一声霹雳,把我浇成落汤鸡。
我坐在青石板街道上哭了很久,雨下的太大,众人抱头鼠窜,没人在意我的狼狈。
他为他的大事忙碌不止,而我不幸未在其中。
忽然身子被一道力量搂住,接着双脚离地,我已无力挣扎,软绵绵的靠着。
一闭眼,泪被雨水冲出眼眶,若现在抱我在怀的是他该多好。
“我不该把腰牌给你。”
“铁牛,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女子,可我不能嫁你……”
“我知道。”
铁牛小心翼翼将我带回家,别人淋雨着凉发烧感冒,我是个例外,偏偏闹眼疾。我瞪着一双红眼,吓的丫头吱哇乱叫。
我以野猫发春常来骚扰为由,让铁牛用最结实的木板,将前后窗子封了个严实。大夫开的药毫无作用,一双眼睛又红又痒,难受的很。
好不容易睡过去,忽觉唇上微凉,睁开眼发现阿胤竟伏在我身上,吃老娘豆腐!
我果断甩出一脚踢向他子孙根,他眼疾手快握住脚踝,顺手摸了小脚几把。
“快放开!你是怎么进来的?”
“走门进来的。”
奶奶个腿,真是百密一疏啊,怎么就忘了闩门呢?
他用双腿压制住我扭来扭去的身子,从榻边矮柜上取来一条浸了药的帕子,轻轻柔柔敷在我通红的双眼上。
是棠梨根叶,他还记得。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他妈就是个疯子,才会被你耍弄成这样……”
还有更呕他的话要说,却被他用吻封在喉里。
我喜欢他的吻,柔柔绵绵,是个女人都会沉溺其中吧。然,此时在我眼前出现的却是他与别的女人激情澎湃的场面。我知道他从不缺女人,却始终介意自己去找做其中之一。
“嘶,你这只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我咬破了他的唇,烛火阑珊中他的模样更加邪魅。
“我早就想咬死你了!”
我扯下蒙在眼上的帕子,撑起上身与他对峙。
“难不成今儿个去我府上就是为此事?”他还是笑,牵制住我的双手,压到耳边。
“我才没那么闲,懒得理你!”
“阿瑟,今个儿是我不好,但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只能委屈了你。”
在你左拥右抱的重要时刻,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他总是这样,面对我的委屈没有半句安慰,好似他的理由就胜过任何安慰。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就不是有重要的事?”
他若有所思,挑眉看着我,随后翻身在我身旁躺下。
“若是有关太子太子妃的事,就不用说了。”
“要那个位子就必须弄死太子吗?你可知道太子妃上吊自尽,若不是下人来的及时,那就是一尸两命,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
阿胤一言不发,起身整理衣衫,也不回头看我一眼。
“开开心心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拉拢权贵、当太子真就是你想要的?”
我气急了,起身跟在他后面碎碎念。
“阿胤,我知道你有苦衷,可看在太子是你哥哥的份上,能不能出面将此事了结?”
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我,眸中戾气狂燃,嘴角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狠辣。
“你知道我的苦衷?阿瑟,我再问一次,我要太子那个位子,你到底要不要帮我?”
我被他吓到了,下唇抖得厉害,到他青着一张脸拂袖而去,都没说出半个字。
阿胤离开的后半夜,我实在睡不着就到院子里透透气。后院有眼井,井台宽阔还挺干净,坐在上面才发现这是块宝地,凉风从下面徐徐吹来,扫去些烦躁之气。
我不喜欢唉声叹气,可自打和南宫家的人有所牵连后,不自觉的染上了这个恶习。
他在达到目的的道路上狂奔,结交权贵拉拢关系,都是政治场上司空见怪的事。其中政治联姻数最简单有效的一种,重要的是他人长得美,用不着勾搭就有许多送上门来的吧。
所以,除了我,他还有许多女人,可也曾对她们说过喜欢?
要不要帮阿胤?其实并不需要我做些什么,单单无为不拉后腿就可以。太子与太子妃待我不错,以前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眼下替他们说两句话也在情理之中,可他都不明白。
他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他办不到,这就是我们的现状,佯装无视的弦一旦拉断,剩下的只有争吵。
伴着皎洁月娘,我又仰天长叹。白天喧嚣过后,夜沉静安宁,我闭上眼睛,轻柔夜风带我不去想那些烦忧。
“十七小姐,千万不要!”
我坐在地上揉着淤青的膝盖,眼泪止不住的那个流呀。铁牛只着一条裤子光裸着上身蹲在我面前,傻不愣登挠头。
“对不住,我还以为十七小姐你一时想不开,要……”
“要什么要?要你个大头鬼!上回把我手腕弄成脱臼,这回倒好,直接一巴掌拍飞出去,我这是哪儿得罪你了?跟我说我改还不行?”
我滴那个腿啊,跟着脉搏跳跃式阵痛,要了命了。
铁牛一个劲儿道歉,就差跪地求饶,我示意他小声些,可别惊扰了娘。
“这么晚不睡觉,你出来吓鬼啊?”我气还没消,正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铁牛支支吾吾不说话,惹的我心更烦。扶着地强撑着起来,腿却使不上劲儿,身子前倾马上就要摔成个狗吃屎。
他行云流水般将我打横抱起,一动腿又疼的受不了,不管怎样,先回房上药再说。
一切处理妥当,铁牛这么个粗壮大汉难得也有细心的一面,介于他认错态度诚恳,善后工作到位,我很宽宏大量犹豫了下,最后选择原谅他。被表扬的铁牛脸涨得通红,我笑的幸灾乐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