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媚儿点头称是,原来这就是爱,你会无条件地为他做一些傻傻的事情,你的心会不知不觉地向着他,可不是吗?从小娇惯的自己心甘情愿的被骗到这里,忍受着离开熟悉的故乡的孤寂,忍受着失去自由甘心做他人的茧,忍受着乐他人之所乐,忧他人之所忧。明明上一秒还在一起,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相思无处不在,却甘愿受这相思之苦。爱情是桎梏,它直教人生死相随。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不然又叫人怀疑了,你们这里最近本来事就多。”妙真心疼她,这个至小就追随她的女子,她愿意待媚儿如亲妹妹。
“可是,姐姐,你还是考虑下,来家里做客,你这样东奔西跑的,”做妹妹的实在是放心不下啊!”朱媚儿苦苦哀求,妙真依旧无动于衷。
就在妙真翩然离去的时候,撒梦虎恰巧离开厨房,他探头一看,厨房下面的小溪边,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独自徘徊,仔细看时,原来是朱媚儿,他甚感疑惑,这个时间分明是晚上,她的胆不是很小的么,这种时候,溪边一般都不会有人啊?正在疑惑间,朱媚儿正款款深情地向他走来,他急忙紧走几步,“媚儿,你一个人怎么在下面啊?”
媚儿抬抬眼皮,见是久久未能好好说话的梦虎哥,心里不禁一阵激动,脸上早已红晕一遍。
“今天吃的有点撑,我散着步不知不觉就到了小桥边,你怎么在这里?这会不忙吗?”
撒梦虎始终微笑着,“来这里看下,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今晚大概没什么要紧事了,陪我散会步?”
朱媚儿凝视着撒梦虎热烈的哀求的目光,脚步早已酥软得不听使唤了,“好吧,我们去哪里?”
撒梦虎努努嘴,目光投向朱媚儿从溪边走来的开满鲜花的小径。
这是一条绿树成荫,四周长满茂密藤蔓的林间密道,穿过不长的小道就是溪边,沿着溪边一直往前走,可直通山庄正山门以及侧门,绕着山庄潺潺流淌的小溪实际上就是整个白家庄的护城河。
撒梦虎和朱媚儿并肩走在这无人小径,两个年轻人的心是快活的,什么话都想给对方说,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阵微风拂面,朱媚儿本能地抱紧双臂。
“冷吗?”短短的一句关心问候,令朱媚儿心里积郁已久的心结顿时打开,虽然有点冷,谁又不能说,这冷冷的风吹的正是时候呢?年轻的人总是渴望爱,渴望着肌肤之亲,日夜思念的不仅仅是相思的心,还有那有力的温暖的怀抱。
“嗯!”朱媚儿轻轻的应答,仅仅是一个嗯字,这个嗯字是默许是温情是爱是暖,这个字早已撩拨着撒梦虎历经沧桑的粗旷的心。他不由自主地伸开双臂,从背后抱紧他心目中的女神,他的爱,若不是要给岳父岳母守孝,这一次完全可以和父母一起举办婚礼的啊,她是他的,永远的。
她像触电一般,一阵酥麻的电流刹那间袭遍全身,酸爽而畅快。她厌恶自己,她渴望他,这个寂寞而又宁静的夜晚,她想要他,他是她的男人,她想不顾一切地缠着他,不要放开,永远。
两人缠绵着,在夜色朦胧的星空下。
热恋中的男女对周遭的环境总是漠不关心,因为他们只关心对方的世界,与此同时,小溪边的密林深处,一出出的阴谋正在精心策划着。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一次次地被人发现,还有,我警告大家,不要伤及无辜,两败沮丧有什么好处?你们以前放火烧人就已经万恶不赫了,如今还用以前的伎俩,不觉得丢人那?”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背对着撒梦虎他们两人。
“依我说,老爷,你干脆出来算了,今晚夫人及各位媵夫人就是那个撒老头的了,我们跟了你这么久,心有不甘?”祝七愤愤不平。
“是啊,老爷,我白三也不服这口气。”
“老爷,你才是我们唯一的老爷,你必须站出来啊!你不出来,我们心里逼着难受。”
戴面具的男人踌躇了会,“各位,我明白大家的心思,只是,我已入了道家法门,尘世间的事情我也不再理会,我深知大家好打报不平,不过,这也是我的家事,实在是不想让大家把仇恨给拉大啊!”
“老爷,你就是太仁慈了,想当初你在峥嵘山庄给他们挡了多少刀剑?可是,你看撒家父子怎么对待你的?明明可以立即前来解救你的,他们却跑去成都,说什么般救兵,结果还不是跑回永宁找的候国维,我看这撒家父子当时就没安好心!”白三最是气愤不过。
“老爷,我知道若不是当年你机灵,你早就成了李琛的刀下鬼,可是,你为大家付出这么多,他撒家知道吗?”祝七继续追问戴面具的男人。
原来这戴面具的男人竟然是在峥嵘山庄已“死去”了的白老爷,为什么白老爷死而复生呢?当年在峥嵘山庄一战,白老爷和韩烟被扣留下来,白老爷当场气绝,他采用了装死躲过了李琛的手刃,李琛当时将白老爷装进棺材摆放灵堂。白老爷醒来后将不知名的尸体弄得满脸是伤换进棺材,久而久之,大家都误认为白老爷死了。
那么为什么白老爷不回自己的白家庄?他在外面飘荡个啥呢?
白老爷的家事,说起来也是一种辛酸过往。
白老爷好不容易活过来,却偏要继续在世人面前死下去,如果是欠了别人命和还不了的债,不愿意活这样的想法完全合乎常理,白老爷心里究竟装了什么药?
这事还得从白夫人说起。
白夫人真名姚婉月,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姚润芹是撒毕鹏的结发妻子。姚润芹嫁给撒毕鹏的时候,姚婉月作为媵妾陪嫁给撒毕鹏。那会白老爷即白忠令已和撒毕鹏等并肩作战成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白忠令原本有一原配夫人祝氏,媵妾十二人,因为白忠令多年不能生育,妻妾成群的白忠令一直未能生养一男半女。眼看着好兄弟娶了姚氏姐妹,不久已经诞下两个大胖小子梦龙梦虎。白家多年的家业眼瞅着后继无人,白老夫人和祝氏心里甚是着急。
一日,白忠令到撒毕鹏家里做客,撒夫人身体欠安未能作陪,席间由媵妾撒夫人妹妹姚婉月作陪,白忠令和撒毕鹏喝了很多酒,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一点也不错,白忠令流露出很羡慕撒毕鹏,尤其是姚氏姐妹,温婉美丽,善解人意。而他因为祝氏的飞扬跋扈,正眼也不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即便是家里妻妾成群,媵妾们想要要获得宠幸必须由祝氏做主。因为祝氏深得老太太喜爱,又因为白忠令没有生养能力,故白忠令在白家实则并无地位。
撒毕鹏在酒酣饭饱之余见白忠令苦恼没有孩子,他劝阻道,“白兄弟放心,我去给老太太说说看,你这么个聪明伶俐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劝劝祝妹妹。”
白忠令一声叹息,“哎,不是老太太不准,实在是因为家有悍妇,能够和悍妇相处融洽的没有几个?世上的好女人也太少了,我那些妻妾们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还是你的福气好啊,她们姐妹不但人长得好,连这脾气秉性都这么完美,没准像她们姐妹这样的美人儿和悍妇相处得来吧,哎,谁知道,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也不容易相处,撒哥好福气,愿能分享一二相处之道?”白忠令借着酒胆多看了几眼姚婉月,羞得姚婉月绯红了脸,撒毕鹏看在眼里,并没有因嫉妒而吃醋,新婚几年,他一直和夫人姚润芹恩恩爱爱,撒毕鹏是个情痴,他的心思他的感情一直只放在姚润芹身上,姚婉月作为媵妾,虽然也要对撒毕鹏作陪,但撒毕鹏竟然一直都未与她同房,今日幸得恩宠作陪,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气色竟然比往昔还要美好,娇艳迷人的姚婉月深深地吸引了白忠令。
“哈哈哈,白老弟戎马倥偬,怎可为了家事叹气呢?她们姐妹确实是世间少有尤物,姐姐作为原配夫人,相夫教子,我很感激,夫人很辛苦,我却不敢造次。婉月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未能宠幸于她,实在是苦了婉月,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白老弟如果觉得婉月不错,送给你如何?”
白忠令怎听得撒毕鹏这话,吓得久久不敢停下筷箸。
姚婉月羞得低头不语。
撒毕鹏见状,乐得哈哈哈大笑,“原来真的是郎有情,妾有意,我看好你们两人,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撒哥不可,这事非同小可,再说,婉月也没有同意,夫人是她亲姐姐,这事还得征询夫人意见?”白忠令诚惶诚恐地不敢多看婉月一眼,婉月早羞红脸跑下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