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话音才落,五岳泰山组、五代后梁组、五音宫组、五经周易组毫不犹豫站到仁组的一边,余下的还是五湖、五行、五义、五色、五帝。
洞庭湖一伸手道:“慢着,请恕我冒昧和谨慎,仅凭一叠密令的纸片如何能证明你就是金先生,我们需要见到真正的金字印章为凭!”
智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玉印道:“金字印章在此。”
洞庭湖等人围拢上前仔细查验,果然玉印上唯有一个“金”字,和密令上的金字严丝合缝,可见绝无假冒的嫌疑。
智收回玉印道:“身份已验明,你们剩下的五组如何选择?”
炎帝和皇帝彼此一瞧,五帝组仅剩两帝,也无需商议,双双走到仁组一侧;五色组小白叛离,仅剩的青和黑向来没什么大主见和作为,两人自然无从选择,走向仁组;留下五湖、五义、五行三组八个人,僵持片刻,金道:“洞庭湖,很抱歉,我们这一路行来历经千辛万苦,死了那么多兄弟就是为了能完成任务,现在金先生既已现身,大局也已基本控制住,我不得不替大多数人考虑,就委屈洪泽湖一下吧。”
钻天鼠赞同地点了点,五义、五行两人组关系一直不错,此时言行一致,他两组六人也回归仁组身旁。
最后就剩下五湖组的洞庭湖和鄱阳湖两人,两人彼此瞧着,洞庭湖道:“你过去吧,我是不会放弃洪泽湖的。”
鄱阳湖笑道:“咱们既是五湖组,五湖四海皆兄弟,天下湖海是一家,我也不会弃洪泽湖于不顾,我更不相信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和阴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洞庭老大,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洞庭湖点了点头,转朝智道:“九比一,你们赢了。金先生,你若觉得洪泽湖有问题那就是我有问题,干脆把我们锁在一起,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智道:“洞庭湖、鄱阳湖,我对你们俩没有任何成见,这十几天来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但你们没问题不等于洪泽湖没问题。我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他两次和白一起去给苏真传递消息,白东窗事发被我们发现,洪泽湖就立刻出来作证,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从表面看他号称是被利用,竭力和叛徒划清界线,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俩都是居心叵测的叛徒,彼此掩护,白靠牺牲自己掩护洪泽湖,洪泽湖借此脱离我们的视线。”他哼哼一笑道,“只可惜我可不傻,一早就提醒过仁要时刻注意洪泽湖…”
洪泽湖忽地大骂道:“放屁!注意我什么?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陷害,我和白根本就没关系,我们俩是清白的,这是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智并不理他,而是走向洞庭湖道:“这不是拍什么谍战剧,非要把谁是间谍弄个水落石出,我们的目的是来抓人和寻宝的,即便我多心冤枉了洪泽湖,但一切还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我现在就把你们三个锁在一起,你们俩替我盯紧他,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也许宝藏就是我们身后,我们却还在做无谓的争吵和内讧。”
洞庭湖举起双手道:“那就别废话了,把我和鄱阳湖一左一右锁住洪泽湖,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智冲五岳组和五代组一挥手,那两组剩下的五人押着洪泽湖过来,左手铐洞庭湖右手,右手铐鄱阳湖左手,这才卸去他双脚间的手铐。洪泽湖还不服气,又要破口大骂,洞庭湖喝道:“你给我住嘴!不然堵上你的嘴。”
智捡起洪泽湖的枪丢给洞庭湖道:“武器还给你,谁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说罢他走到苏真和秦思雨六人面前,他脸上缠着绑带,只露出双眼和嘴,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冷冷道:“好戏看够了,可以走啦,秦思雨,还是你来带路!”
秦思雨蓦地心念一动,盯着智的眼睛,回忆着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刹那间他忽然明白一件事,这个智绝非陌生人,秦思雨聚拢目光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脸?”
智森冷一笑道:“抱歉,我的脸划伤了,恐怕不能让你看,还不快走!”他举起枪托狠狠砸在秦思雨受枪伤的右肩上。
秦思雨闷哼了一声,玛丽亚刚要上前喝斥,被秦思雨拦住道:“我没事,让我再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他是谁!”
苏真拉了拉他道:“我们走。”他一行六人继续探路,此时天已全黑洞里必须要灯光才能照明,上岸之后洞里依旧宽敞,约莫走出十几米,前方的路中央出现一座石台,走进了瞧石台圆形底座,莲花基座,上面则是一块长约三米,宽和高均有一米五的巨石,表面嵌着三个铁箍,两个较小的左右对称,一个较大的在中间位置,三个铁箍成三角形分布,此外石台边缘还有不少青铜灯盏,石台表面整体平滑,但又布满细微的槽线,犹如细密的毛细血管般几乎覆盖了整座石台表面。
众人围在石台边瞧不出端倪,忽地有人将灯光打向洞壁道:“快看。”
原来这也有壁画,数道灯光在壁画上汇聚立时看清了一切,壁画上所绘竟是一条美人鱼被扣在石台上,两个较小的铁箍扣住双腕,下方较大的铁箍则扣住它的尾部,石台灯盏中点着如豆的灯火,几个人围在石台边指指点点,其中一人手持刀具正割开美人鱼的肚子,石台下有血水滴落在莲花基座上。
壁画空白处居然还有一副美人鱼的骨骼、脉络和脏器图解,看得众人瞠目结舌,这赫然就是一副解剖图,石台是手术台。
苏真道:“难怪铜镜碎片会被藏在美人鱼尸体的肚子里,这就是当初做手术的地方,看来我们还是估计了那位仙人,他还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
秦思雨和智同时扭脸瞧着苏真,苏真本是一句无意之言,竟立刻解开了秦思雨之前的疑惑,所谓的五常组智和神秘的影子团长金先生,原来是他!
智道:“苏真,这和宝藏有关吗?如果没有咱们继续。”
苏真不知为何忽然深吸口气,直觉中冒一股紧张,她和秦思雨、玛丽亚、雯雯、茉莉花开、小白继续朝洞里走,走出不到七八米,竟又遇上一片拦路的水潭,当众人陆续来到水潭边缘,抬头再看,水潭对岸灯光所及之处,一片金光灿灿,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座四五米高用金砖堆砌而成的黄金金字塔,金字塔的中间伴着二十几口铁箱,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缸鼎瓷玉,一堆堆、一簇簇,几乎将十余米宽的通道堵个严实,各色珍玩不仅在灯光照射下光华流转,还有更多则是自身发光,呈现在彩虹般的璀璨颜色。
宝藏!三佛齐的宝藏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她从凶吉岛大蛞蝓洞海盗宝藏的密码铜卷轴里问世,海盗船长冈萨雷斯的隐秘家书证明了她的存在,苏真等现代寻宝者追寻着冈萨雷斯的足迹跨海而来,而她就静静地沉没在湖底,沉睡在被封闭的岩洞深处,一转眼已隔数百年。
苏真等众人隔水瞪着宝藏,惊讶莫名的甚至都忘记了欢呼雀跃,从数量上看,这比蛞蝓洞里的海盗宝藏起码多出十倍,光那两座高大的金砖金字塔就价值过亿,且这仅仅是眼见的,谁知道那纵深里还堆着多少装满财宝的宝箱。
可就在众人即将尽情欢呼之时,最后阻隔在众人面前的一潭池水忽然沸腾了,福之所至、祸之所依,天下终究没有白得的宝藏,古人终是将宝藏最后守护者的重任交付给了美人鱼。
一大波美人鱼争先恐后地窜出水面扑向众人,这么短的距离,相对封闭的空间,除了短兵相接别无选择,枪声骤然响起,赏金猎人所有持有武器者几乎并肩站成一排开始疯狂扫射,双方带上岛的那些大火力武器除了在登岛第一晚有过一次火拼互射之后几乎没派上多少用处,到了此刻悉数迸发,数十条火舌同时窜出,枪声在洞里被无限叠加和放大,射杀美人鱼几乎就成了一种泄愤和报仇。
先遣队的华山、翻江鼠、水、太湖、后汉、黄、义、虞、礼记尽是死于它们之手,暴风雨之夜,彻地鼠、后唐、唐尧、火和角,无论是直接死于美人鱼之手或是被风卷走,这一切的一切现在悉数算在美人鱼的账上,这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
第一轮射击足足持续了约有五分钟,美人鱼的死尸已在水潭边缘叠起两层,更多的则落入水潭又几乎将水面壅塞,极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混合在一起,比除夕之夜的烟火更呛人。
可就在短暂的停歇后,第二轮袭击卷土重来,赏金猎人的子弹在坚持了片刻之后就已耗尽,真正的肉搏战终是上演,此时此境,怯懦胆小的人已无法生存,唯有拼尽全力和美人鱼搏杀才有生路。
秦思雨的思雨剑正如黑夜里的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他一个人便挡住了一路美人鱼的攻击,思雨剑切割美人鱼身体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让人亢奋和激动,在他身后的苏真、玛丽亚、雯雯、茉莉花开和小白也齐齐拔出刀来牢牢握在手中,现在想完全靠别人来保护自己是不可能的。
秦思雨在百忙之中还做了件事,他瞥见有三个“串”在一起的人离他很近,正是五湖组的洞庭湖、洪泽湖和鄱阳湖,秦思雨手起剑落将两幅手铐斩断。洪泽湖一旦脱困,双手持刀如猛兽般扑向美人鱼,就见他闪转腾挪身形矫捷,刀光闪烁处便有美人鱼倒下。
另一边,赏金猎人们也陷入苦战之中,有人畏缩不前一味后退,有人和秦思雨、洪泽湖一样施展本领凭刀刃杀敌,而有些则手持双枪,枪枪弹无虚发,危难关头,所有试图隐藏自己真正实力的人已无处遁形,想要活下去唯有靠真本事全力施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