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大着胆子对萧默言说他姓王,虽然只是王家的分支,但是好歹也是王家的血脉,要是在往上数几辈,和王皇后也是有朋友关系的。
所以他和萧默言,多少也是沾亲带故。
“其实那些山匪不过是人多了点罢了,等过个三五年也就成不了气候了,王爷从京城特意赶来,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那些老百姓死了就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县令喝得实在是太多了,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着些颠三倒四的话。
“王大人喝醉了,送他回去休息。”
待王大人被扶走以后,木九愤愤的说没想到在北漠居然会有这种昏聩无能的狗官。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除了少数的正直之士,哪里会有官员真的不在意极金钱和权势呢?
“主子,我看这个王县令是什么用场都派不上了,想要剿匪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木九之前已经按照萧默言的吩咐去找当地熟悉地形的村民,但是他们都只是在山外采药,很少有人去过深山之中。
“那便贴出告示,只要有人愿意带我们进山,赏金百两。”
木九正打算遵照萧默言的意思去办,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脂粉气。
门外,一群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在候着,说是王县令让她们来伺候王爷的。
说罢,她们不由分说的便往萧默言身上凑,一时间整个房里乱成一团.
这些女子都是王县令府里豢养的姬妾,本就是贪图富贵之人,现在遇到了萧默言这个王爷,谁不想飞上高枝做凤凰呢?
萧默言的眉心及不可见的皱了起来,随后手心一震,一张桌子便应声而碎,吓得女人们都立刻噤声,再不敢胡闹。
“滚出去!”
女子们被吓得花容失色,赶紧都退下了。
萧默言厌恶的换掉了身上的衣服,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触碰。
木九也点燃了香料,驱散房间里的异味。
“主子,您说要是夫人知道了居然有女子对您投怀送抱,会不会很生气?”
“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
萧默言扫了木九一眼,木九赶紧闭上了嘴,他只是觉得自家主子对任何女子都不上心,唯独对简轻衣甚是不同。
他跟随萧默言多年,他能看得出萧默言对简轻衣的照顾,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呦呦那么简单。
在得知自己安排的女子全都被赶出来以后,王县令也不敢再作妖了,毕竟北漠战神声名在外,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实在是不敢招惹。
告示贴出去以后,果然有人上门说可以带萧默言进山。
此人乃是龙山的猎物,名叫阿奴。
他的父亲是南疆人,母亲是北漠人,在玄黄大陆,两个异国之人结合是不被允许的,所以阿奴的父母便带着他在龙山打猎为生,数年前,他的父母先后离世,只剩下他一个人。
南疆的男子身形都特别魁梧高大,比北漠人要高出大半个头,阿奴是混血儿,也是一样,一眼便能看出他的南疆血统。
所以,他在龙山是个异类,平时也受到了不少欺负。
只是阿奴的头脑比较简单,又皮糙肉厚的,所以也不把那些欺负放在心上,有些傻气傻气。
木九看他这个样子很是担心,觉得让他带路实在是太危险了。
“难不成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除了阿奴以外,只怕整个龙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曾经踏足过深山的人了。
木九哑然,难道萧默言真的准备让这个傻子带路吗?
阿奴有些生气,瞪着木九说他不是傻子,只是不太聪明罢了。
“能说出这种话,你还说自己不傻!”
木九劝萧默言在仔细考虑一下,毕竟这一次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若是和平时上战场一样还好,可是这一次对付的人是山匪,而且他始终觉得太子一定在背后筹划着什么阴谋。
“我们离京已有半月有余,昨日我收到了父皇的旨意,让我们速战速决。”
想来是太子已经按捺不住,在萧宗面前说了什么,所以萧宗才会如此催促。
轮才能,萧默青远远比不上萧默言,但是他有王家和朝臣们的支持,想要搬弄是非的话简直太容易了。
萧默言能做的就是小心,不要行差踏错给萧墨青下手的机会。
“吩咐下去,让所有士兵小心准备,两天后便上龙山!”
萧默言离开的时间越长,简轻衣的心就越是忐忑,砰砰跳的非常厉害。
她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便每日和水花一起去酒坊忙活,只要忙的筋疲力尽,她才能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
水花看她不停的翻弄粮食,手上的水泡都跑了还不停下,赶紧让她先去休息一会。
“夫人,我知道你担心王爷,可是您千万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酒坊里的其他人也都很关心简轻衣,都说萧默言吉人天相,自然是有上天庇佑。
如果上天真的怜悯萧默言的话,那就不会让他的人生遭遇那么多的痛苦了。
她叹了口气,刚想起身回府,就看到酒坊的小伙计李牛一直拿余光朝自己这边瞟,一脸的欲言又止。
“你可是有话要说?”
李牛见简轻衣问起来了,便小心翼翼的的回答说自己以前有个朋友,听说他在天历城过得还不错,便想要来投奔。
他的这个朋友手脚还算利落,要是简轻衣能给碗饭吃的话就感激不尽了。
“你不是已经入了贱籍吗?”
“夫人说的是,小人之前胆子小做了逃兵,被官府抓回来以后便充作了官奴,还以为此生都无望了,谁知道遇到了夫人您。”
贱籍是整个北漠地位最底下的人,活着便是猪狗不如,像他们这样能做工那工钱的,已经是天堂般的日子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的那个远亲也是官奴?”
“不不不,夫人误会了,我那个朋友身家清白,只是他的家乡遇到了洪水,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才想着逃难到我这边,还请夫人您可怜他,给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