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岳氏吃不准简轻衣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便问简轻羽,简轻衣还说了什么。
“她说的只有那么多年了,我已经把她的话原木原样的说了一遍,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虽说岳氏现在还拿不准简轻衣的手里有没有事关当年她害死先夫人的证据,但她不敢冒险。
那毕竟是条人命,而且还是简父的正妻,万一要是被捅了出来,只怕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娘……你不会……。”
简轻羽看着岳氏此刻的眼神,心中忍不住一抖,因为她知道这个眼神意味着什么。
好歹雪薇也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丫头,而且她娘亲还是岳氏的陪嫁,母女两人都对岳家还算忠心,难道就不能留她一命吗?
“娘亲,我想雪薇对咱们还是忠心的,说不定简轻衣对咱们只是试探。”
简轻羽到底是比不上岳氏的心狠手辣,还想着能改变岳氏的想法。
但岳氏却说简轻衣虽然是是个贱人,但是这次她有句话说的很对,那便是做事绝对不能留下人证,否则就只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若是别的事情倒也罢了,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被人抖落出来,只怕她们母女都没有好果子吃。
“娘!你莫非是真的要动手除掉雪薇?”
简轻羽不可思议的看着岳氏,就算岳氏真的难以放心,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把雪薇送走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她呢?
“女儿,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早就教过人,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也不想杀了雪薇,但是她活着始终是娘的一块心病。”
雪薇母女知道的都太多了,雪薇虽然年纪小,但是在她们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若是简轻衣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把她们娘俩做过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简轻羽紧紧的咬着嘴唇,她虽然很讨厌简轻衣这个亲姐姐,但是她和雪薇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雪薇这个丫鬟伺候的也非常得力。
但为了她自己,简轻羽终究是做出了妥协。
她对岳氏说:“娘,如今咱们的人手损失惨重,身边已经没有得力的人了,既然如此,这次便让我来替娘亲分忧吧。”
“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岳氏对简轻羽的懂事很是欣慰,她让简轻羽记住,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简轻衣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但是只要我把当年所有的痕迹全都抹去的干干净净,她也奈何不了我。”
岳氏勾起了嘴角,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
在京城外,简家的园子,雪薇在这里养尊处优,吃的珠圆玉润。
她自恃身份,觉得总有一天简轻羽还会把她带回简家,因此很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经常对别人大呼小喝的,导致这里的人都非常的讨厌她。
雪薇吃饱喝足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忽然看到自己房间里的烛光是亮着的,她还以为是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到她的房间里去偷东西,便赶紧进去想要抓贼,但没想到一推开门,来的人居然是简轻羽。
“小姐,您怎么来了。”
雪薇很是吃惊,同时也觉得果然简轻羽离开自己是不行的,想来小姐定是被她伺候惯了,瞧不上那些笨手笨脚的小丫鬟。
“母亲说你明日就可以回去了,我想着先过来告诉你一声。”
“小姐真的是辛苦了,快些喝杯茶吧。”
雪薇一听说她能回去了便非常高兴,赶紧殷勤的端茶倒水。
“这个你拿着吧。”
“谢小姐的赏赐。”
雪薇看简轻羽给的是一盒胭脂忙接了过来,看装着胭脂的瓷钵很是精致,便非常感激的谢过了简轻羽。
她就知道小姐一定不会忘记她的,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更加用心的伺候小姐起居。
“你到底是在我身边的大丫鬟,总不好让你被别人看轻,打扮的贵气些也是我的脸面。”
“小姐放心,奴婢都明白。”
简轻羽说她今日是偷偷来的,日落之前还要回去,她又嘱咐雪薇,明天回简家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送给她的胭脂涂上。
“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一定会的。”
雪薇目送着简轻羽离开,把胭脂盒子当成宝贝一样贴在了胸口,美滋滋的想着自己回去后肯定还能和以前一样的风光。
殊不知简轻羽送她的胭脂里加了无色无味的剧毒,就算只是涂在皮肤上只要一炷香的功夫便会要了人的性命。
涂上了这盒胭脂,不等雪薇回到简家,她就会死在半路上。
给雪薇留个全尸,也算是简轻羽看在他们主仆一场的份上给雪薇的一点体面。
她回去以后告诉岳氏,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了,岳氏很是满意。
翌日,简轻羽等着雪薇的死讯,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在雪薇之前来的是简轻衣,而且今日的她看起来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样。
“去请我父亲来,就说我有要事要和父亲商议。”
简轻衣把简家所有人都请来了,一家人全都聚集在正厅,就连几位深居简出的姨娘也都被请了出来。
简父有些不悦,简轻衣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今日请大家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说,人既然已经齐了,那咱们便开始吧。”
简轻衣轻笑一声,看了看岳氏母女,今天便是她们清算的日子了。
岳氏虽然心里有些慌,不知道简轻衣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她一想到雪薇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只要没有证据,简轻衣就算是想要指证她又能如何?便放下心来。
谁知道此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她和简轻羽都以为死了的雪薇。
“你怎么……。”
“妹妹是不是想问她怎么还活着?”
简轻衣笑眯眯的反问道,简轻羽赶紧收起了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雪薇上次已经被赶出简家了,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