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过去!”
“钻过去!!”
“钻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挥舞着拳头,声调一致地高喊着口号,向愣在原地窘迫至极的赵员外施加压力,催促他赶紧履行承诺,从陈浩的胯下钻过去,别再继续拖延时间。
此前,赵员外还胸有成竹地认为,他一定会对陈浩这个驸马按照大唐律绳之以法,结果却沦落至此,这是他当初所未曾预料到的结果。
无奈之下,赵员外只好走到陈浩面前,慢慢俯下身子,趴在了地上,以爬行的方式从陈浩叉开的两腿之间钻了过去,在整个过程当中,他都紧闭双眼,不敢看四周围观的人们想他抛过来嘲弄的目光。
从陈浩胯下钻过去之后,赵员外便站起身来,转过身去,冲着跟在场所有人一起挥舞着胳膊欢呼雀跃的计史、令史和书令史等人,大声地吩咐了一番道:“你们几个人,待陈驸马清点完毕马车上箱子里面所盛的一贯钱的数目,让陈驸马签字画押即可,我就先行一步,不再这里陪你们了。”
把话说完,赵员外便疾步而行地离开了公主府的大门,去往跟崇仁坊只有一墙之隔的皇城,因为户部度支司的官署便在这皇城之内。
看着方才受到胯下之辱的赵员外,那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陈浩却并未对此感到有多么高兴,反而是心生几分愧疚之情。
在此时的陈浩看来,方才凭借着他的诡辩之才,让赵员外败下阵来,千不该万不该让赵员外遭受他的胯下之辱,若是赵员外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今后他一万再跟户部度支司打交道,手握度支司审批拨付大权的赵员外,恐怕定然会给他下绊子不可。
方才,还在跟公主府的人一起挥舞着胳膊欢呼雀跃的令史、书令史、计史等人,听了赵员外的吩咐,顿时,便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觉得赵员外平日里就是一个锱铢必较之人。
今日之事,依照赵员外以往的性格,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他们几个人作为户部度支司的属吏,竟然跟公主府的人一起嘲笑羞辱他,定然会让赵员外对他们几个人怀恨在心不可,他们以后回到了度支司的官署,还不得给他们一个个穿小鞋。
想到这里,令史、书令史、计史等人,俱都面带苦色,赶紧拿出来度支司的文书,待陈浩清点完马车上五口打箱子里面盛着的共计一万贯钱后,就催促公主府的人赶紧把这一万贯钱搬运进账房之内,他们好赶紧赶紧赶着马车,载着五口大空箱子打道回府。
用了大抵半刻的功夫,陈浩便命人把这一万贯钱存放在了前院作为库房的东厢房之内,在令史、书令史、计史等人离开之前,陈浩还专门支付了五贯钱,作为他砸坏五只大铁锁的赔付费用。
跟随度支司衙门官吏随行的吴旅帅和十几名羽林军,鉴于他们一个个都被打得是鼻青脸肿,陈浩觉得刘校尉,以及那三十多个左卫率果毅营的士兵们下手有些狠。
就主动向吴旅帅赔付了五贯钱的医药费,又向十几名受伤的羽林军士兵,每个人赔付了两贯钱的医药费,这才把他们送出了公主府。
扥到把度支司的官吏和十几名羽林军送走了以后,便到了当日的酉时许,此时又正值深秋季节,昼短夜长,方才还是日暮西斜的黄昏时分呢,过了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月上柳梢头,来到了傍晚十分,夜幕开始降临。
既然一万贯钱已经到位,陈浩便拿出此前孙老管家给他的账册,以上面所写公主府下人欠薪一年的数目,足额进行了发放。
这边厢,在晋阳公主府之内,陈浩这个驸马爷,正在给孙老管家为首的二十多个下人发钱,那边厢,李治和李明达兄妹二人,则是在大兴宫的立政殿之内,点燃上了煤炉。
由于大兴宫的地理位置较低,导致下雨下雪,还有秋冬两季,房屋内便出现潮湿的情况,李治从小身子骨就不太好,在这空气潮湿的环境中长大,这个时候的他就已经患上了史书上所记载的“风痹症”。
用现代社会的疾病名称,那就是从小体弱多病的李治,他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患上了风湿病关节炎,每当大兴宫空气潮湿,就让他痛苦不堪,备受折磨。
眼下正处于深秋季节,可谓是秋高气爽,夜间有露水,空气自然较为潮湿,李治在理智点之内发现,陈浩送给他阿妹李明达的煤炉,这才刚点燃了不到两个时辰,立政殿之内的空气便不再那么潮湿,而是相对比较干燥。
而在此之前,他原本时不时地还能感觉到双腿关节隐隐作痛,现在疼痛感竟然消失不见,顿时,便让他觉得极为神奇,真是多亏了这个煤炉。
围在煤炉前的李治,向蹲在旁侧的李明达,陪着笑脸,用试探的口吻问询道:“阿妹,今日,我便在这立政殿之内陪你就寝如何?”
当李治问询完毕,端在旁侧的李明达,当即就往外挪动了两下身子,婉言谢绝道:“阿兄,你怎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呢?阿耶不是在前几日都做了安排么,你跟随阿耶居住在甘露殿,我一个人居住在立政殿。”
把话说到这里,李明达停顿了两下,低下了头去,话锋一转,用带着几分娇羞的口吻,继续说道:“现如今,你阿妹我已成亲为人妇,不可再跟阿兄同处一室就寝。否则的话,一旦传扬出去,定然又会引来风言风语,还请阿兄见谅。”
李治看到这一计不成,就又想到了一计,继续软磨硬泡道:“阿妹,你看这样可好,你在这立政殿后堂内就寝,我在这立政殿前堂内就寝,若是如此,你我兄妹二人就不是同处一室了啊!”
待李治话音刚落,李明达又忙不迭地拒绝道:“不可,不可,你我兄妹二人,在同一个殿内就寝,还是不可。”
看到李明达的态度如此坚决,李治便只好硬着头皮,拉下脸来,苦苦哀求道:“阿妹,你我从小一起在阿耶身边长大,兄妹情深。你阿兄我体弱多病,几年之前便患上了风痹,这大兴宫内地势较低,空气潮湿,我这两腿的关节疼痛不已,这种疼痛非常人可以承受。
“就算阿妹你可怜你阿兄我,让我留在立政殿借宿一晚可好。陈浩这小子送给你的煤炉,点燃了不过两个时辰,立政殿之内空气较为干燥,我两腿的关节并无不适感。我不想再回到空气潮湿的甘露殿内跟阿耶一起居住,还望阿妹能够成全。”
面对李治的苦苦哀求,李明达却依然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拒绝道:“阿兄,我方才说了不可就是不可,阿妹坚决不同意阿兄今晚留宿在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