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夜君临和陈小安身后,与两个人保持着一定距离,陈玖静静地瞧着他们,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陛下对自家安儿的确很不错,还帮她系上了披风的领子,又把衣服拉紧了几分,顺手牵住她的手。
可安儿的姿态看上去明显僵硬不少,似乎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夜帝。
这两个人还没整理好感情吗?
今日宴会设在敬亭湖中心的小岛上,走到湖边,一条精致如水中阁楼般的画舫立刻靠近,陈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二人说:我就不与你们一艘船了,宁儿还在等我回去接她呢。
好。
夜君临心领神会地应声点头,对于这上道的哥哥很是满意。
牵着陈小安上了船,两个人坐在宽敞的船舱里,隔着雕花的窗棂能清楚的看到窗外流水潺潺。
夜国最近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见陈小安不打算和自己说话,夜君临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知道这些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所以他努力找话题和她说。
陈小安虽然没有直接给出反应,但微微挑起的眉头和竖了竖的小耳朵还是说明了一切。
就算不关心夜君临,但对于其他人稍微上心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你的那几个丫鬟里面那个叫花好的,个性比较活泼的那个似乎有了心上人。
什么?
第一个信息就让陈小安相当不淡定了。
她的花好居然被别的男人勾走了?
是哪里来的癞蛤蟆,不是,哪里来的猪,不是,哪里的人啊?
宫里除了太监和侍卫是男人以外,好像没有别的男人了,但太监是没有那啥的啊,虽然火腿肠还在,都是没有鸡蛋总是不太好的吧?!
反正让自家花好跟个宦官在一起,陈小安不乐意。
侍卫也只能说是将就,也不是陈小安特别乐意的那种,反正要是让她那几个小丫头嫁入,她肯定首选根底干净的,最好离皇宫,离争权夺利越远越好的。
你别太胡思乱想了,是今年新晋的状元。是个不错的男人。
状元?乖乖嘞!花好哪里来的途径和人状元郎走一块了?这小丫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碗啊!
听说是个靠文采吃饭的,陈小安还是很满意的,而且状元郎一开始顶多就是从个七品县令或者六品官儿当起,她那些个丫鬟还是能配得上的。
而且这样一路走过来,到最后那就是糟糠之妻了啊!
她就不信这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混帐到让糟糠之妻下堂,他要是敢,她就让夜君临噶了他的篮子!
那人似乎与花好是旧识,为了她才勤奋念书,考取这状元郎。只不过,你觉得做状元郎很好吗?
本来只是想吸引陈小安的注意力,结果居然听到她夸奖状元郎,夜君临的心情hin复杂!
他堂堂一国之君,再不济在她眼里还能比不上一个刚刚走入仕途的状元吗?
还行吧,是个文化人,我觉得挺好,花好那丫头又活泼,配个说话喜欢咬文嚼字的,我觉得还可以。
你满意就行。你要是想的话,我回头就下旨命那状元郎一辈子只能娶你那丫鬟一人。可否?
额。
咬了咬手指头,冥思苦想了一下,陈小安最终还是选择了摇头。
这点倒是出乎夜君临的意料。
却见她望着湖面,冷静又淡漠道:
天子之命不可违,您若真说了,那花好势必能做状元郎一辈子名义上唯一的女人。但若那人不是心甘情愿的,他以后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偷吃,还可能会对花好冷暴力,那样反而伤人更深。我不想叫花好吃那样的苦。
感情之事上若不是两厢情愿,那最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所以陈小安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叫一对爱侣变成一对痴男怨女。
那若是状元郎纳了许多妾室伤了花好的心又该如何?那就劝他们离呗,还能一直互相伤害不成?
陈小安默默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并没有针对夜君临的意思。
毕竟她对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了,她也知道这男人确实很深情,能做到后宫佳丽三千,而他只取那一瓢,也就是她。
但知道归知道,她可没打算就这么接受他,就这么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他得为她失去了尹临付出代价!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答应你,总有一天后宫,我身边,会只有你一人。
无法对夜君临的话做出回答,陈小安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道:还,还有别的事情吗?
给不出答案,可不就只能转移话题了。
太后给皇弟安排了个王妃,是大周的公主。
大周?
陈小安虽然没去过那里,但是也知道大周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比较强大富饶的国家,与夜国大概是能并肩而立的那种。
因为两个、国、家都很强势,所以为了避免因战事导致黎民百姓受苦受难,导致整个世界陷入动荡,所以两、国从很早以前便签订了类似和、平、协、议之类的东西,已经是几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了,甚至连走动都鲜有。
现在怎么突然就联姻了呢?
还是公主和王爷?
陈小安眉头紧皱,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不太平静的气息,在看一眼旁边的夜君临,男人真的只是单纯说一下这件事情,然后就,就没有下文了
这,这丫的还真是淡定啊!
难道不知道这事儿要是严重起来,他不仅可能皇位不保,甚至连脑袋也不保吗?
啊啊啊啊!哪里来的这么一兜萝破事啊!
没有了吗?陛下不阻止一下吗?
陈小安还是忍不住开口打听夜君临的意思。
用她的话来说,她不是关心他,她只是怕死,只是怕自己跟着遭罪,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阻止?我也一直希望皇弟能娶个体己的人,那样他心里的想法也会少一些。于他于大局来说没什么不好的。还是说,爱妃不想他娶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