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陈小安略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只不过这江山得来也不见得是那样好的事情,若国师想要,哥哥可拱手让他,相信他也不是个会恩将仇报,对您赶尽杀绝之人。
那是自然,我本也不留恋权势,我只要能带你母妃安然离开即可。
马车晃晃悠悠地进了朱红色的宫门,陈小安抬头看了一眼远天,是浓重的犹如被撕裂开的颜色,一半阴沉的橙色,一半浓郁的红色,就连空气里似乎都有那样脏兮兮的色调。
陈小安默默撇了撇嘴,心想这莫不是就叫天地异色,风云再起?
恭迎王爷!
起来吧。
在御林军的阻拦下,陈玖默默下了车,还不忘回身朝陈小安递去礼貌又绅士的手迎她下来。
后者微微一笑,玉白纤细的手搭上陈玖的大手,莲步轻移着走出轿撵。
这一露脸便叫那些御林军们陷入了惊艳与讶异之中。
站在陈玖身边的女子,一身点墨红梅交领宽袖直裾,裙摆处是玄色刺金的云水纹,外披一件艳红玄领皮毛大氅,好不奢华。
梳着一丝不苟的飞仙髻,发侧斜插着几只点翠凤凰流苏金步摇,眉心一点妩媚的红梅花钿。
一张小脸虽粉黛未施亦清秀动人,柳眉凤眸琼鼻樱唇,精致脱俗,冰肌雪肤吹弹可破,虽非倾城绝艳之色却也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这,这位是?
御林军们暗暗猜测,这位莫不是王爷在外面寻到的中意女子,若真是如此,怎得不早些说?带给陛下看呢?
皇兄,看来这宫中之人记性都不太好呢。
陈小安却仍旧是惬意闲适之色,丝毫没有受众人围观而感到不快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早就习惯了作为焦点中心吧?
本公主离开焰国不过两年,这宫里竟无人再识的本宫了。
哈哈,倒不如说是妹妹你变化太多,叫他人难以想象吧?
陈玖洒脱大笑,御林军们却全都陷入了茫然,此女刚才自称本公主还说离开两年,王爷也称呼其为妹妹
那,那这位不就是传闻中备受夜帝喜爱的公主吗?
她居然回来了?
也对!夜帝都来了,她会来也很正常吧?
只是,考虑到某些事情,御林军头领还是走了出来,严肃地看向陈小安: 特殊时期,还希望公主能提供能证明您是公主的证据。
公主证明自己是公主?
这跟那些要证明自己是自己,自己的爸妈是自己爸妈的奇葩论证有什么差别?
本宫身上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挑眉,眼眸微微抬起,陈小安毫不客气地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你们有那个本事的话,不如把夜帝找过来,看他认我还是不认我这个妃嫔~~
这
被陈小安说的无比心虚,但首领心里还记着陛下写下的严肃命令,所以权衡再三,他也只能继续咬牙拦着她。
奴才们奉陛下之令,绝不允许无法自证身份之人进宫!若公主无法证明自身,那奴才们只能斗胆请您出去了!
陛下?陛下居然还能下令?
陈小安转了转灵动的眸子,心想说不定是自己当时的指点让那个蠢笨无脑的哥哥有了警惕之心。
只不过现在,终究是大势已去。
胆敢阻拦公主,你们这些人可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将陈小安挡在身后,陈玖一改往日温润亲和的模样,冷咧严肃地斥责御林军们,气势非凡。
御林军们心中一惊,胆怯垂眸,总觉得现在的王爷霸气浑然天成,威慑感鲜明,只一句话便能叫他们感觉到胆怯。
想来若是真龙天子真的有原型,那王爷这样的便是最佳人选吧?
王爷,我,我们也是无可奈何,请您体谅奴才们吧?
头领带头跪下,其他人也齐齐跪地求饶。
陈小安和陈玖相视一眼,陈小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皇兄就这样吧,您进去帮我找一下陛下。他会来接我的。
陈小安想自己也没刁蛮到要靠为难侍卫们来显威风,这事说白了得怪夜君临,要不是他硬要逼她回去,她又何必大张旗鼓地来,像之前那样翻狗洞岂不妙哉,谁都不麻烦。
嗯。
不必了,朕来接你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却让人无法忽视,众人齐刷刷地转过身,满怀崇敬与畏惧之情地跪下:奴才(臣)参见夜帝陛下!
放在其他国家,纵然是一国君主来访也不足以让他们行此大礼,但夜帝不同,因为他代表着这个世界权势的顶点!
不管他做什么,不管他有何举动都足以让其他人崇敬效仿!
都平身吧。
夜君临也很习惯这种到处当皇帝的感觉,免礼的话说的自然而然,只是目光始终落在陈小安身上,带着太多情绪。
当然最多还是欣喜与满足。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在她这里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就觉得开心。
最起码代表着他还有理由站在她身边。
你们不必怀疑,这便是你们焰国的荣光,也是朕最喜欢的舞妃!
伸出手,牵过陈小安的小手,对后者一瞬间的僵硬与闪躲熟视无睹,夜君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这般西式的礼节无人教他,无师自通。
等你好久了。
说是心中毫无感触是假的,不管自己怎样埋怨他的欺骗和愚弄,陈小安始终无法对夜君临完全狠下心。
直到现在,他的悲喜欢忧依旧强硬牵动着她的心。
臣妾,这不是来了吗?
陈小安抬眸浅笑,眉眼弯弯,虽笑意不达眼底,对夜君临来说依然是寒冷冬日里最温暖最明媚的光景,让他忍不住随之微笑,那笑容似春天里缓缓消融的冰雪,带给人太多的希冀和暖意。
御林军们都看傻了。
这就是所谓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吗?这两个人看上去也太般配了些?
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朕能等到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