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空军勇士们在高空盘旋时,看不清关羽把本多忠胜打得落花流水的真实战况,但在俯冲攻击中,却把本多忠胜一击便将关羽打得单膝跪地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org
此时此刻,空军勇士们的心情已经由激动提升到了亢奋,状态也从疯狂升华到了癫狂。在他们的眼中,中山舰已经不是一艘军舰了,而是居酒屋中玉体横陈、身上摆满各色美味寿司的女体盛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情享受这场饕餮盛宴,然后以充满大日本雄风的攻势,让战机作为自己身体的延伸,用*、内射等各种手段,不断地射、拼命地射!
面对敌机如狼似虎的进攻,萨师俊舰长振臂一呼,舰上的官兵各就各位,荷弹迎敌。每当敌机进入防空武器有效射程时,中山舰上所有还能打响的火炮就会一齐怒放,在天空中织成一道火力网,阻止日机靠近中山舰。
但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周克华这种在逃连环杀人犯,而是那种被灌输了一种所谓信仰,并经过不合理发酵后,最终基因突变的狂热分子。周克华会躲、会逃,就说明还有恐惧心理,所以其结局会是被围捕后击毙。但狂热分子是无畏的,他们没有飞机,也可以去劫持飞机撞大楼,更何况是可以自己驾驶战斗机的帝国空军勇士,这种更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物呢?
防空火力网中,日机完全无视炮火的阻拦,盯住中山舰轮番俯冲轰炸、射击。一颗颗炸弹在舰艇周围爆炸,一梭梭子弹将舰体和甲板射得如同马蜂窝一般。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一枚炸弹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舰尾舷侧,舰体再次受到重创,并直接致使舵机失灵。副舰长吕叔奋冒着炮火,迅速奔到舵机处查看,所幸舵机并无大的损坏。经验丰富的吕叔奋判断,舵机失灵的原因可能是传导系统被炸后发生故障。于是,他随即向萨舰长报告,建议改用人力舵。萨舰长当机立断,调派已经少得可怜的人手,实施人力舵*作。
在应对日机轰炸时,中山舰除了使用高炮的交叉火力之外,还依靠战士们高超的驾驶技术,以蛇航回避的方法,屡次躲开了敌机的水平直炸的致命攻击。但在实施人力舵*作后,因受江面狭窄的限制,使得蛇航回避的*作更为困难;而敌机则乘势加大了向中山舰轮番俯冲投弹的力度,并兼用机枪扫射,使中山舰随时面临着被炸沉的威胁之中。
为了能配合人力舵的*作,更为有效地驱逐敌机,舰载高射炮加大了发射频率,在中山舰上空形成了一道密集的弹幕。然而,在这种超频工作之下,又有两门高射炮坚持不住,发生了故障,中山舰前方天空火力网出现了一片空白。
此时的中山舰已经仅剩舰艉的一门孤炮仍能打响,要想应对四架日军飞机的轰炸,已然全无可能了。
萨师俊抹去了脸上的血痕,双手正了正衣冠,环视了一眼自幼立志为之献身的荡漾碧波,看着满身伤痕的舰艇将士们,悲壮地训话道:“弟兄们,关将军为了保护中山舰,不能全力迎战日本仔的‘大铁妖怪’。如今我舰已濒临炮火全毁的绝境,绝不可再拖累关将军了。前清海军致远舰在弹尽粮绝之时,仍全力抗倭,虽未能撞沉‘吉野号’,但我今天却还是要学学邓管带的壮举,让日本仔的旗舰也尝尝我中山舰的厉害。”
闻听此言,关羽虽与本多忠胜缠斗在一起,无暇他顾,却也厉声喝道:“萨师俊,汝这黄口小儿,无我将令,怎敢在此轻言生死?”
萨师俊惨然一笑,朗声道:“关将军,您虽是委座任命的荣誉上将,我不过是区区海军中校,但在这长江之上,我才是中山舰的指挥官,您也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不顾关羽的反对,萨师俊继续命令道:“目标正前方,中山舰全速前进!放下所有救生舢板,中山舰伤员全体下舰!”
二副魏行健抗命道:“萨舰长不走,我们谁也不走!中山舰上只要是站着撒尿、还能喘气的,有一个算一个,我们都在这里和日本仔死磕到底!”
“誓死不下船,撞沉日本仔……!”
中山舰上,将士们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眼看着中山舰朝着自己直冲过来,日军旗舰也情知不妙。但两舰相距实在太近,掉头撤退已不可能;而本多忠胜仍身处中山舰上,在关羽的紧BI之下无法抽身,开炮轰沉中山舰也势所不允。无奈之下,日军旗舰只能下令全速后退。但是,后退毕竟不比前进,彼此速度相差太大,被中山舰撞上只是迟早之事。
本多忠胜虽不懂中文,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在这个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将眼中,对战况变化的感知却是常人无法比拟的。他已知晓中山舰意欲撞沉本方旗舰,而旗舰则顾忌自己安危不能开炮。于是,蜻蛉切以势不可挡的进攻,将关羽罩进了一片寒芒之中。
关羽也看穿了本多忠胜的心思。知道他想用这一轮快攻打退自己,然后可以顺利离开中山舰。但有关羽镇守的中山舰又岂是本多忠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呢?
“龙骧虎啸”。青龙偃月刀在一阵有如狂龙长吟、怒虎咆哮的劲风破空之声中,压制了蜻蛉切的寒芒后,关羽顺势以左手反手一扣,截住了攻向自己右肋的蜻蛉切。
本多忠胜暗暗叫苦。自己急于求成,露出了太大的破绽。如今兵刃被关羽死死握住,要想抽身,唯有放手。然而,被敌人夺走兵刃,对本多忠胜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要让他撒手丢了蜻蛉切撤回旗舰,那还不如死在炮火之中。
顶着战无不胜光环的“八幡大菩萨”本多忠胜冲着旗舰暴喝道:“混蛋,还不开炮,更待何时?”
在本多忠胜的这种“向我开炮”的革命大无畏精神的鼓舞之下,帝国海军勇士们犹如打入了超剂量的肾上腺素一般,也瞬间进入了癫狂状态。只见硕果仅存的两艘护卫炮艇争先恐后地加大马力前进,紧接着一艘左满舵,另一艘右满舵,两艘炮艇顿时形成了一道“船墙”,横亘在了旗舰与中山舰当中。事到如今,也只有这种弃车保帅的方式,才是挽救旗舰与本多忠胜的最佳方法了。
长江上的危急形势,帝国空军勇士们看了个一清二楚。趁着中山舰的高射炮集体罢工的有利条件,四架日机毫无顾忌地俯冲下来,实施低空精准轰炸。
“轰隆!”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中,中山舰的锅炉中弹,舰艇当即失去了动力;紧接着,又一枚炸弹在中山舰指挥台侧爆炸,弥漫的硝烟中,官兵们依稀看见舰长萨师俊倒在血泊中。走近一看,只见他的两条腿已从膝盖处被炸断,只有几缕皮肉将断肢与大腿连在一起,现场惨不忍睹。
“嘭……!”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中山舰虽然失去动力,但是巨大的惯性使这艘战舰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舰艏狠狠地撞上了左侧日军护卫炮艇的船舯。日军炮艇的吨位远远小于中山舰,经此一撞,当即侧翻沉没了。然而,多处中弹的中山舰本就已经开始漏水了,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之后,舰身更是被刮开了一道大口子,江水如失控般迅速注入舰体,舰身也随之开始倾斜。
中山舰的沉没已经是时间问题了,然而,全舰将士却无一人执行舰长的弃舰命令。萨师俊知道再这样苦撑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于是,他忍着巨痛,对舰上官兵高声疾呼:“我是舰长,舰长必须与舰共存亡,中山舰乃是国父中山先生广州蒙难时之座舰,我不能弃此革命象征之舰。平日,我自勉及鼓励大家,要对三民主义负责,对国家负责。今有忠义化身的关将军在此为我见证,中山舰将沉,我必留舰,死守尽义,否则,何以见大汉民族之忠义?我命尔等离舰,为的是让大家去抗日,为国家报仇!为中山舰报仇!为我报仇!”
官兵们被舰长的忠勇和英雄主义精神所感动,依旧无人离舰,反而纷纷冲上各自的岗位,抗击日机轰炸。然而,一门门哑火的高射炮却并没被感动,依旧如一根根烧火棍似地冲着天空,却打不出一发炮弹。
将士们不走,日机却也没停止攻击。一个编队俯冲,四架敌机的机关炮在中山舰甲板上同时扫射。几名水手为了保护舰长,一齐将身体盖在了萨师俊的身上,子弹无情地射进了这几名水手的身体。
萨师俊拔出配枪对着副舰长怒吼道:“吕叔奋,你还要多少兄弟陪葬才能满意?再不执行命令,我就毙了你!”
吕叔奋只能含泪下令放下舰上所有救生舢板。看着中山舰的将士们登上舢板撤离,萨师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拖着被炸断的双腿,一路血痕地匍匐到了舰艉,然后艰难地爬上了那门唯一能打响的高射炮的炮位上,将炮口紧紧瞄准日机,射出了愤怒的炮弹。
在萨师俊的掩护下,官兵们终于得以安然离舰。此时,中山舰的甲板上除了战死将士的遗体外,已无他人;浓烟滚滚的国父名号的战舰在长江中,任由汹涌的江水吞没甲板,四十五度倾斜着急速下沉。
炮位上,身穿海军中校军服的萨师俊仍在战斗。在复仇的烈焰中,他的海军袖箍闪闪,三道金线勋章灿灿,直到他和中山舰被冲天的巨浪一起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