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飞机看到关羽历来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org然而,当关羽与本多忠胜缠斗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却又成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那个年代,莫说没有东海防空识别区,就连自己的领空也只是一种理论存在,日本军机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还可以要轰炸就轰炸,真正做到了“无法无天”。
而中山舰也不是辽宁号,既没有导弹驱逐舰的护航,更没有一船的战斗机“儿子”来保卫这个“母亲”。她只能依靠自己微弱的火力来抵抗日机一轮又一轮,周而复始的轰炸。
在又一轮的猛烈轰炸之后,中山舰已是满目疮痍。但是海军将士的奋勇还击,毕竟让日机不敢恋战,以免折戟沉沙。敌机的远去,也给中山舰上的抗日将士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舰长萨师俊深深感到中山舰拱卫长江水道的重任,趁此日军进攻的间歇,立即命令官兵集合,在甲板上训话道:“兄弟们,敌机跑了,但日本仔不会罢休,肯定会带着更多的炸弹回来轰炸我们。但是,我们是中国海军,关将军在前面挡住了日本仔的‘大铁妖怪’,我们也不要怕日本仔,不能成为关将军的拖累。我们要团结一致,誓死抗击日本仔,誓死与中山舰共存亡!”
舰上的官兵被舰长的话深深地鼓舞着,他们为有萨舰长这样的指挥官而感到自豪。面对舰船桅杆上高高飘扬的军旗,将士们朗声宣誓道:“为了国家,我们定将拼命阻杀日本仔,誓与中山舰共存亡!”
无论是陆战还是水战,只要是战争,就一定是残酷的。残酷的战争练就了中**人铁打的意志,然而,谁又能说军人的心也是铁打的呢?
舰长室里,萨师俊将部下邱奕殿叫了进来,要求他离舰上岸。此时,萨舰长已经下定以身殉国之决心。他平时对邱奕殿的才能赏识有加、格外厚爱,更因为邱奕殿是家中独子,萨师俊自然不忍心让其跟着自己一起去送死,亲手造就一个“失独家庭”。此战自己若是真的为国殉难了,邱奕殿的生还也可为福州马尾的萨家报个信,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邱奕殿对此当然不能接受,他抗命道:“形势如此危急,我怎么能够离舰逃生?你让弟兄们怎么看我?我堂堂七尺男儿,今后还如何立于这天地之间?”
萨师俊师听罢,好久没有说什么。他忍住了眼眶中的浊泪,佯笑着哄骗道:“是条汉子,我没看走眼。你不走也罢,日本仔也未必真就能把我们怎么样。不过,大战之前,我想喝酒吃肉、想喝牛奶,你总该去给我买吧?哈哈……”
邱奕殿见萨师俊收回了成命,当即乐了:“只要不让我离舰,买什么东西都行!”于是,接过萨舰长给他的4块光洋,走下中山舰舷梯、乘摆渡小舢板上岸去买酒肉和牛奶吃食了。
邱奕殿刚一走远,萨师俊随即命令中山舰重返战场。不多久,加满燃料、挂满弹药的6架日军飞机再次折返,向中山舰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
萨师俊临畏不惧,沉着镇定地指挥全舰官兵,以猛烈的炮火同日机展开血战。6架日机轮番向中山舰扫射、倾泻炸弹,在中山舰周围炸起排天巨浪。由于中山舰失去了厄利肯炮的火力支撑,让敌机可以肆无忌惮地俯冲扫射,促使中山舰伤亡惨重。但是伤员们见萨舰长站在指挥台上,冒着敌人的炮火面无惧色地指挥战斗,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孬了,一个个都忍着伤痛坚守在炮位上,同敌机搏斗。
炮火纷飞中,关羽终于摆脱了本多忠胜的纠缠,重返中山舰。此时的中山舰已和他数小时前登船时判若两舰,处处硝烟,满目伤兵。关羽须发皆张,一声怒吼,抬手便朝着两架正准备实施俯冲攻击的日机射出两发等离子炮。
两道夺目光束闪过,一架日机当即消失在了空中。另一架则被击中左翼,顿时失去平衡与动力,拖着长长的烟火,翻滚着一头坠入了江底。剩下的4架日机看到关羽的神武,不敢再造次了,他们怕遭到那两架日机灭顶之灾的下场,只好暂时向高空飞去。
本多忠胜原以为关羽担心中山舰的安危,会掩护这艘已经千疮百孔的战舰撤退。正准备指挥旗舰炮轰中山舰时,却没想到,关羽回舰后,方一站定便如弹弓打麻雀般轻松击落了两架帝国雄鹰。大出意外的本多忠胜哪里还敢耽搁,旋即跃身纵起,也跳到了中山舰上。
中山舰比日军旗舰小了两号,被日机轰炸后,受伤严重,原就只能在江面上勉力飘摇着;如今被这两个巨无霸一登船,就更显得有如老牛拉破车一般。而本多忠胜登船后也觉得有些后悔了,此处地方局促,自己的蜻蛉切完全施展不开。论武功,自己本就不得不承认逊了关羽一筹,现在要在这种地方和关羽决一雌雄,就更没什么取胜的把握了。
关羽见本多忠胜如冤魂不散似地追上了中山舰,心头火起,怒喝道:“汝这蛮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偏要往里闯,那就怪不得某刀下不长眼了!”
“龙字诀”再次如青色匹练般将本多忠胜罩进了刀影之内。
众所周知,刘备早年间除了一个无法考证真伪的“皇叔”虚衔外,并没什么地盘,所以只能到处流窜,时而寄居人下。因此,虽为其麾下大将,但关羽、赵云实际上却是什么仗都有可能要打,并非总是能够骑在马上舒舒服服、随随便便就能诛个颜良、斩个文丑的。他们更多的时候,会是被人家百万雄师追在屁股后面逃命,大耳朵主公则更是连老婆儿子落在哪儿都不知道,还要子龙杀个七进七出才能救出来。
所以,同样都是长兵刃,当本多忠胜受制于地利因素的时候,但“龙字诀”内却有一套独特的“小快灵”打法,此刻正适合在中山舰上施展开来。
“鱼龙曼羡”。青龙偃月刀如同游鱼入水,穿插于本多忠胜每个招式的起伏之间,使得蜻蛉切的枪法前后不能连贯,破绽百出。
“龙江虎浪”。绵延千里的长江上浊浪滔滔,却不能阻挡日军舰船的入侵。关羽单刀攻势如排山倒海,终打得本多忠胜全无招架之力。
数合过后,本多忠胜虽被关羽打得狼狈不堪,但从高空中的日军飞行员的视角看下去,却根本分不清两人战况究竟孰优孰劣。而在他们心目中的“大日本战神”是无往而不利的,支那武圣再神奇,恐怕也会在蜻蛉切的攻击之下横尸当场。
在这种定式思维的错误感知之下,帝国空军勇士们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呼啸着便朝中山舰又开始发动俯冲攻击了。他们虽不能助命悬一线的本多忠胜以一臂之力,但要对付有如没牙老虎的中山舰,却是绰绰有余的。
错误的指引有时也会收到正确的效果。这次便是如此。与本多忠胜缠斗中的关羽只觉脚下震颤,背后爆炸声四起,便知道蛮兵铁鹰开始趁火打劫了。
日机的攻击很快就收到了“围魏救赵”的奇效。飞机的引擎声、炸弹的爆炸声、伤兵的哀号声,声声入耳;敌机的攻势、舰艇的伤势、战场的情势更是势势揪心。
心思不断分神的关羽,手中的攻势也在不知不觉中滞缓了下来。本多忠胜的脸上抹过一丝冷笑,蜻蛉切的寒芒渐渐压过了青龙偃月刀的锋芒。
“轰隆”一声巨响,敌机又投下一枚炸弹,命中了船舷。飞散的弹片和熊熊的火势瞬间就将枪炮上士魏振基和帆缆中士郑家猷的年轻生命吞没了。
“尔等鼠辈,着实可恶!”
关羽一声暴喝,一招“贯斗双龙”,青龙偃月刀如旋风般攻向了本多忠胜。这是“龙字诀”中以一敌二的招式。关羽单手持刀扫向本多忠胜的前半招是先发而后至,压制了蜻蛉切的攻势;左手回身的后半招则后发而先至,对着那架投弹后准备盘旋拉伸的敌机就是一发等离子炮。
那日军飞行员技巧也颇为了得,关羽刚一抬手,他已知不妙,猛地一拉*纵杆,飞机引擎在一阵剧烈轰鸣中一个翻滚,等离子炮的光束贴着机腹,与他擦身而过。
被炸弹击中后的中山舰的船身摇晃不止,关羽抬手继续艰难地瞄准着那架准备抽身的敌机,正当他可以打出第二炮时,本多忠胜却已不会再给他这个只需要半秒钟的机会了。只见他右脚一点甲板,纵身跃起后,一招“富士山雪崩”,蜻蛉切挟着猛烈的劲风,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狠狠地朝着关羽劈了下来。
危急之下,关羽只能撤炮自保。只见他双手刚握紧青龙偃月刀,在尚未及发力招架之时,蜻蛉切的攻势已到。“铛”地一声,偃月刀虽然勉强架住了蜻蛉切的这一击,但巨大的劲道依然将准备不足的关羽压得单膝跪地,手中宝刀也几乎被震脱手。
中山舰的火力衰微,在敌机轰炸下风雨飘摇;关云长顾此失彼,在本多忠胜的攻击下取胜艰难。战局开始走向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