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可是,想起来了?”沈无咎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但仍是确定。
他甚至都做好了二哥可能一辈子这样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今日和三哥打了个照面竟然恢复了所有记忆。
沈无恙站起来, 回身看向沈无咎。此的沈无咎早已换下铠甲,穿一身蓝色劲装,记忆里稚嫩的小霸王已经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大男人。
“四弟, 长大了。”沈无恙拍拍他的肩膀,眼带着老父亲般的。
沈无咎激动得忍住上拥抱住他,“太好了!二哥, 终于记起一切了!”
“是为兄好, 让操心了。”沈无恙拍拍他的肩膀。
沈无咎放开他, 将楚攸宁拉过来,“二哥,这是攸宁主,我媳妇。”
都说长兄如父,此的沈无咎像是迫及待想要将心爱的女子介绍给家人认识,好得到家人认可般。
这还是景徽帝看到自继任镇国将军之位后变得异常成熟稳的沈无咎这般模样,仿佛回到当初那个被全家捧着宠着的小霸王。
然而, 沈无恙却是神色僵了僵,他脑海里闪过那一段做为兽人之后的记忆,心里无比难为情, 恨能地找个地缝钻。
“二哥,我叫楚攸宁,还记得我吗?”楚攸宁大咧咧地挥手。
沈无恙想到自己做过的蠢事,果断拱手礼,“见过主。”
楚攸宁没想到清醒后的沈二哥会跟这么正经礼, 忙摆手,“都是一家人,二哥用这么见外。二哥之还抢我吃的,还让我带玩,还喊我妹妹呢。”
沈无恙愕然,敢置信地看向沈无咎,“当真?我怎可能会有如此为?”
知道沈无恙恢复记忆,都忍住围过来的人:……
沈无咎和楚攸宁比他更诧异。
“二哥记得了?二哥的记忆恢复到哪一步?”沈无咎回想了下方才二哥恢复记忆后第一个跟归哥儿说的话,好像的确没有提及他成为兽人之后的只言片语。
沈无恙茫然摇头,“我只记得后是被越国人假扮的绥军引入沼泽之林被俘的,之后被送到一个地宫里关起来,有个穿着白袍,怪模怪样的老头往我身上注水,又慎被一头发狂的猿猴咬了一口,后来的事知了。”
原本还想秋后算账的景徽帝:……
陈子善几个都是亲眼见过沈无恙是怎么从兽人变成正常人的,变成正常人后又闹出了少话,还想着沈二爷哪日恢复了记忆定得羞得恨能当场找个地缝钻,结果沈二爷全都记得那些记忆了,叫他们想看话都没得看。
楚攸宁歪头,怀疑地看着沈无恙。
沈无恙被看得自在,心里在打鼓。他是知道主能轻易分辨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的。
“二哥,算这样,抢我的银须酥还是要赔的。”
沈无恙:……
沈无恙都知道该先松一口气,还是该。与这主弟妹处这么久,早该知道的性子的,再大的事都没有吃喝大。
沈无咎也怀疑地看了眼他二哥,着摸摸媳妇的头,“我替二哥赔给。”
应付完楚攸宁,沈无恙转向景徽帝,一脸正色地撩袍下跪,“罪臣沈无恙拜见陛下!”
景徽帝负手看着他,“何罪之有?”
“臣没有调查清楚便诬蔑陛下陷害忠良,此为一罪!长兄为父,臣未管教好自家弟弟,令其险些伤了陛下,此为二罪!无非当脑子尚未清醒,陛下若要降罪还请降罪在臣身上。”
沈无咎也知道今日的突发状况很严,赶紧跟着跪下,“臣亦有罪,未看好兄长,请陛下责罚!”
终于从震惊回过神来的沈思洛,作为沈家的一员,也毫犹豫上跪下,“请陛下责罚!”
归哥儿看了看四叔和爹爹他们都跪下了,荣辱与共似乎生来刻在骨子里,哪怕没人教他,他也跟着跪在他爹身边,小包子脸认认真真,“请陛下责罚。”
楚攸宁想,要要也跪?来到这个世界,哪怕面景徽帝都没跪过呢。
景徽帝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看到沈家小的一代小脸上也已经具备沈家气节,嗤一声,“们倒是一条心。”
“父皇,您这是废话嘛,一家人一条心还叫一家人吗?”楚攸宁上归哥儿拎起来,“大人的事小孩用管。”
“沈三被越帝关押多年,受了越帝的挑拨,一朝清醒,分清真假情有可原,二人竭力护驾,功过抵。”景徽帝心里虽恼,却也是可原谅。当然,今日换做另一个人,必然是这么好收场的了。
从事发至今,景徽帝没挥退所有人。
有了他这话,沈三刺杀皇帝这么大的罪也算给出了交代,至于沈三之说的丑事,陷害忠良什么的,都是已经死得能再死的越老帝挑拨的,根本没这事。
沈无咎和沈无恙视一眼,齐声谢恩,“谢陛下宽恕!”
“说说,沈三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醒来疯魔了。”景徽帝这才挥退所有人,直接问楚攸宁。
他觉得给沈三取出金针的只能是他闺女,问准没错。
楚攸宁挠头,“可能是三哥的记忆还没恢复全,他失去记忆想做的是为父兄的死讨个道,刚好父皇您出了变成这样了。”
景徽帝:……所以怪他来得是候?
楚攸宁又看向沈无恙,“二哥突然记忆苏醒应该也是同理,为查明真,给父兄报仇成了后的执念,一旦被触及跟打开记忆机关一样恢复了过去的记忆。”
沈无咎和沈思洛听了有些后悔,他们一有空跟二哥念叨过去的事,唯独没有念叨父亲和大哥的死,人都是报喜报忧,哪怕面失忆的人也一样。
若是今日误打误撞碰上三哥闹这么一出,算是三哥醒来也会同他们一样,会二哥说起父兄的死,到候白白错过可以恢复记忆的机会。
沈无恙点头,“三弟那句话好像劈开了我脑子里的混沌,先想起的是当年父兄战死沙场的画面。”
当年与绥国开战,他并未一同上战场,而是被父亲派着领兵巡边,当他坚信父兄会有事,结果他回来的候迎接他的却是父兄战死的消息。
那么一场战,明明连主将都需要亲自上战场的,可父亲说为了杀杀绥国的威风,鼓舞士气,亲自领兵迎战。
那场战只要是有点作战经验的都知道父亲和大哥可能战死,他后来才知道父亲派他去巡边是有意支开他。
“沈无恙,到越国之后的记忆当真记得了?”景徽帝有些甘心地问,他还想看二清醒后没脸见人,来跟他以死谢罪呢。
沈无恙低下头拱手,“回陛下,确是记得了。”
景徽帝有点可惜,突然有点怀念跟个孩子一样的沈二。
“朕刚收到消息,越国那皇太孙于半个月已经攻下晏国,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早已去信让在那边边关的驻将做那只黄雀。”
越帝当初既然有意让越国联手晏国攻打庆国,那边的火.药武器自然没有动,一旦开打,哪怕晏国兵力充足,没有火.药抗,也会很快亡国。
当初为防着晏国乘虚而入,庆国与晏国交界的边关军并没有抽调过来,之后得知那越国皇太孙突然起兵攻打晏国,他便去了道命令,一旦越军攻下晏国,或者晏国侥幸胜了,我军便可趁两败俱伤趁机攻打。
即便越军凭火.药武器攻下晏国后,武器也会剩多少,再加上没有援军,拥有足够火.药武器的庆军,压根需要费多大力气能战胜。
说到这,景徽帝看向楚攸宁,这全仰仗他闺女那总是异于常人的想法和能力,晏国都用他们攻打已经自取灭亡,如今四国也只剩下庆国和绥国。
“陛下英明!”
沈无恙知道这里面还有楚攸宁之故,但是沈无咎是知道的,当初两人还说为了避免战争,要统一四国,如今看来,有了主的意外之举,只需攻下越国成了。至于绥国,倘若上位的是敬王,想必用再打。
“刚打下来的疆土需得人治理……”景徽帝的目光落在沈无恙和沈无咎身上,若是知道沈家还有人着沈无恙回去,沈无恙留下来是好的。
沈无咎知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却也担心景徽帝将二哥留下来,二嫂还着二哥回去呢,过听得出景徽帝还有未尽之意,便沉住气听着。
可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楚攸宁干了,“父皇,二嫂还着二哥回去一家团圆呢,您做个人吧。”
景徽帝气得瞪眼,“朕又没说让他留下。”
“那看他们兄弟俩干嘛?该会是想留下沈无咎吧?那您更做人了,让自己的闺女和女婿分开。”
景徽帝气,“他先是臣才是朕的女婿,朕要真让他留下他还得留下。”
楚攸宁点头,“那我绑他走算抗旨了。”
景徽帝:……
“了,国可一日无君,这边事了,朕也该启程回京了,们一道。”一遇上沈家事,他闺女跟他急眼,这短护的也是没谁了。
沈无咎和沈无恙都松了口气,“是!”
……
沈无非这一昏,昏到第二日才醒。
他按着胀疼的脑袋,回想起昨日做的混账事,脸色都变了,连忙下榻往外冲。
守在门外的程安赶紧拦下他,“三爷,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是……程安?”沈无非看了眼程安,确认这是打小跟在弟弟身边的人。
程安一喜,“三爷,您认出属下来了?太好了!”
昨日三爷那样子好似连主子都认得,也幸亏陛下没追究,然说刺杀,光是三爷说的那些话都能让沈家陷入万劫复之地。
“我要去向陛下请罪。”沈无非着急的是这件事,担心昨日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殃及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