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如刚想着吓他一跳,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就是响头,反倒是把她给吓了一跳,忙不迭的伸手搀扶他起来,“不逢年不过节的,你这礼我倒是不知道该不该给你压岁钱了。”
吴遇岚听到声音一愣,试探性的抬起眼,没看到江沐尘,他正在懵,就听到流风又掐着嗓子道:“你是在找本相吗?”声音清朗温润,俨然和方才自己半梦半醒间听到的声音一样。
吴遇岚:……要哭了。
“你这开黑店就算了,绑我打我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我师兄家里来骗我,委实过分了点吧!”
木清如看着已然陷入嘤嘤嘤无法自拔的吴遇岚,满脸嫌弃的后退了两步:“我又没怎么你嘛,至于哭的脸都红了那,居然还哭的这么受……”
吴遇岚更想哭了,“我的脸不是我哭红的!”
“那是怎么红的嘛?”
“辣椒水!”
“……”
木清如忍不住了,这孩子看起来真的是不太聪明的亚子呢,不过心疼之余到底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谁让你瞎说的,毕竟在南辰皇城里,还没人敢得罪江沐尘呢,你却故意抹黑他给他戴上了断袖的帽子,他不折腾你折腾谁啊,傻孩子。”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师兄跟那个木清如的感情如何。”
木清如托腮问的认真:“现在试探到了吧,我们之间感情如何?”
“……嘤嘤嘤。”吴遇岚说,“你怎么跟我师兄一样,都是这般不肯吃亏的性子。”
“这叫妇唱夫随。”
“夫唱妇随吧?”
“你管我呢。”木清如笑得狡黠,“不过,你跟我吵架没好处的,你赢了的话你师兄找你麻烦,你输了我们两个找你麻烦。”
“我不跟你吵架。”已经尝过辣椒水和辣椒茶味道的吴遇岚表示投降,“好男不跟女斗,我没有必要跟你吵架。”
“那我们就来算账吧。”木清如笑得温柔和煦,“你昨天说你是江沐尘的情郎,是他的相好,你们恩爱缠绵十几年?”
“我编的。”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跟你算账。”
吴遇岚:我太难了。
今日朝堂上倒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可言说,无非是这边有难那边有灾,毕竟这世界上总是灾难苦痛居多,好容易处理完了所有事宜,宣布退朝,退朝后江沐尘却被慕容雪堵住了路径。
江丞相觉得,看来禁足慕容雪无用,还是要将她锁在公主府里才行。
“公主可是有事?”
满脸通红的慕容雪羞涩的伸手递送过去一个东西,是个香囊,江沐尘猜到了她的用意,表情瞬间变得极冷,“公主这是何意?”
“这个香囊送给尘哥哥。”
“本相不需要。”
“你腰间的那个实在是太丑了,跟你不搭对。”慕容雪忙不迭的道,“这个是我仔细认真绣了好久的,尘哥哥你就收下吧。”
江沐尘尽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但言语间的嫌恶不耐烦已是濒临极限:“本相不会收。”
欲语还休:“尘哥哥……”
“让开。”
慕容雪到底是怕江沐尘真的生气,即便眼眶通红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路径,而江沐尘却正待出宫,却又在前方转角处听到了木橙海和慕容祈的声音。
慕容祈问:“张大人何时被江沐尘收买的?”
木橙海迟疑道:“张大人向来清廉公正,一直也都不屑于拉帮结派,想来应当没有……”
“没有?”慕容祈声音骤冷,“没有他怎会恰巧出现在一品食府门口?”
“这……”
慕容祈没空听木橙海的唠叨,斩钉截铁道:“你此后离他远点。”
“是。”
慕容祈疑心病向来严重,平日里无论是谁只要稍微跟江沐尘走的亲近了些,他便疑神疑鬼,想法设法的要给那人使绊添堵,江沐尘刚做丞相之际倒是有几个朝廷上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此后却都被慕容祈折腾的关系一般。他也着实懒得去维持那些官场特有的套路和关系,就也顺势做了个不近人情的名头,惹的朝廷官员大多对他都心怀不满,但他也不着急,反而沾沾自喜乐在其中。
毕竟,少了诸多应酬。
挺好。
只是现在……
江沐尘唇角噙着的是似笑非笑,漫不经心。他现在倒是不必担心张大人跟木橙海走的亲近,反正如张大人那般无私无谓的人,经此一事也会看清木橙海,应当是巴不得和他离的远远的。
江沐尘到底是踏着正午的光回了丞相府,刚进门就感觉到院子里的不对劲,那正坐在湖心亭石桌上喝酒聊天的人岂不就是木清如跟吴遇岚?
他擦了擦眼睛。
吴遇岚竟坐在了石椅子上,且还用了最普通的酒杯喝酒?
江丞相眉头一皱,感觉此事并不简单,即刻提起脚尖隐了身形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藏起来,听着二人之中的谈话内容。
只听得木清如仰天就是一声长笑:“你还是很乖巧的嘛,除了长的不是很聪明的亚子,其余都挺好的。哎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江沐尘他小时候真的有尿过床啊?”
江丞相:……
眉毛紧锁。
而此刻,偏偏那个喝酒已喝的神志不清分不清天南海北何处是何处、甚至还在正午就看见了星星月亮的吴遇岚还在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肯定道:“当然了,他害怕师父责骂处罚,还是我亲手给他洗的床单被褥!”
木清如还没察觉到危险气息,嘿嘿傻乐。而就在江丞相感觉到额头青筋暴起,忍不住想冲进去给吴遇岚泡进泔水里腌制个七七四十九天时,却听木清如又问:“那你师兄,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
江沐尘又淡定了。
毕竟自己情史干净透明,苍天可鉴。
却不料听了这话,吴遇岚猛然一拍桌子站起来了,“你问这问题就是问到点上了,我师兄年轻俊美温润朗朗,最不缺的就是爱慕他的女人。虽说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我可知道,他可是在一个人身上狠狠的栽过跟头呢。”
江丞相:……
他怎么就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