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尘记仇本事一流,腹黑本领一流,睚眦必报的本领更是一流,演技那更是堪称影视圈的翘楚。
吴遇岚这回真哭了,咳了半晌用清水灌的肚子都撑了,才哭着诉苦说:“师父不是教师兄要心怀天下苍生,要温柔大度,慈悲善良吗?”他眼睛都红了,“结果现在师兄下山出师不过两年,却都研究出来辣椒水了?”
“你要坐下来吗?”江沐尘笑得温柔大度,“本相府中倒是有专门为你做的干净凳子。”
“什么凳子?”
“老虎凳。”
吴遇岚:“……嘤嘤嘤。”
木清如睡了一觉睡的神清气爽,第二日难得没有赖床,翻墙爬到隔壁,决定要拉着江沐尘去跑步,结果听说了木清如来意的江丞相格外冷静的收了手中长剑,甚至回鞘时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儿。
“跑步?”
木清如一身干练绿衣,围着江沐尘跑了两圈,斗志满满的说,“对啊,晨跑锻炼身体呀。”
江丞相将长剑扔给流风,淡定的说:“本相跑过了。”
“哈?”
流风忍不住举手解释,“相爷已经围着皇城跑了两圈。”
可现在……天还没亮啊。
木清如懵了,“他不会每天都跑吧?”
“每天都跑。”江沐尘冷静的接过丫鬟递送过来的手帕擦拭着额间汗水,淡定的问,“你要每天都早起和本相晨跑吗?”
木清如:……
木清如停了步子,讪笑道:“锻炼什么的倒是也没这个必要。”
流风表示自己实在太清楚了木郡主的骚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自家相爷也不会生气。木清如轻咳了声,想着还是得转移话题:“相爷,你师弟在哪里呀?”
“还未起床。”
这么能睡?木清如倒是被惊叹了,“那他是不是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
“差不多。”
“那你师父还挺好的。”木清如啧了声,再看看眼前这个……她仔细打量着江沐尘,唉声叹气的嘟囔总结道:“别人家的师父总是好的。”
江丞相:我怀疑你在说我,但我没证据。
正巧此时有下人将早饭送来,木清如也就格外从善如流的坐下开始用饭了,“相爷,我还没问你呢,你师弟来这里干嘛的呀?”
“来这里闯荡江湖。”
木清如满脸黑人问号,“这是朝廷的地盘,江湖在这里可掀不起来侠骨柔肠刀光剑影。他来皇城闯荡江湖,莫不是个傻子吧?”
江丞相停了筷。
流风也沉默了下来。
木清如察觉到二人的异常,突然想起来自己口中的这傻子是江沐尘的师弟,瞬间连到嘴的小面包都忘记咬了,正想着自己该怎么道歉才好呢,就听到江丞相说:“他的确不怎么聪明。”
木清如:?
江丞相搅拌着碗里的粥,气定神闲的说了句:“若是聪明,怎么可能对武功一窍不通?”
也有道理。
而此时睡的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的吴遇岚却在睡梦里猛然间打了个喷嚏,懵懂的眨巴着眼睛环顾四周,看天色还早,随即又没心没肺抱着被子入了梦乡。
“相爷,你应该不止一个师弟吧?”
江沐尘想了想,“有很多。”
“那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
江沐尘倒是难得陷入了缄默,木清如见状忙道:“我就随口一问,相爷你不方便可以不用说……”
“他们是很好的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打断了木清如的慌乱,江沐尘抬眼望向窗台处花瓶里的几支半开欲放的玉兰花,而他总是波澜不惊古井无波的眸中难得荡漾起了一丝涟漪。他想起自己如今置身山水风雨的静世,而并非腥风血雨的炼狱,那些苍凉悲惨往事,似乎早在多年前就皆化作了山风流逝于伶仃稚子的指间,他劝说木清如莫要沉溺往事,那自己也是实在没必要继续执拗于过去的苦难灾痛。
江沐尘收回视线看向木清如。
他声音很轻的说:“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改日有时间,本相带你去见见他们,他们绝对会很喜欢你。”
木清如愣了。
虽说他们之间现在有着婚约在身,可追根究底她对他的了解都是屈指可数的,所以她始终都带着几分的惶恐,生怕眼前人是镜中花水中月,触之便消散了,散了便再也找不到了。可现在,他却渐渐的从镜中水里现出了几分飘渺身影,邀请着她来入这一场红尘。
看他的神情便能猜测出他经历过许多沉痛欲绝的往事,他分明不愿提及,可听她问了还是主动的向她解释。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又掷地有声。
是啊,他们若不是很好,怎么能教养的你这样强大而美好?
木清如突然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哪怕现在她不知道究竟在江沐尘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现在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她便心疼的无法抑制住情绪。
江沐尘显然察觉到了木清如的异常,“你怎么了?”
木清如倔强的低着头:“没事,眼睛里面进砖头了。”
江丞相:?
好容易吃完了这顿天空乱飘砖头的早饭,江沐尘收拾了衣饰装扮准备去上朝,木清如便百无聊赖的坐在院中等着吴遇岚醒来。废话,肯定要等他醒,毕竟所谓的情郎和竹马竹马的账还得清算呢,反正吴遇岚手无缚鸡之力,柔弱脆弱的很,她能打的过。
但等了近半个时辰,木清如等不及了。
拉着流风,“来,帮我个忙。”
于是,片刻后,还在睡梦中的吴遇岚便听到了自己师兄那犹如寒霜的声音响起:“吴遇岚,你再不起,本相就要往你的床上倒踏白了。一、二……”
踏白?
那只只会流哈喇子的狐狸?
喜欢舔他的狐狸?
吴遇岚顿觉警铃大作,忙不迭的道:“师兄且慢,我就起了!”说罢扯着衣衫鞋袜就往身上造,终于在喊到十八的时候拉开了门,噗通一声跪下了,“师兄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