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口的增多,我们应该对村落的布局有所规划。由于生活圈里的都是同性,人们没有“厕所”的概念,毫无顾忌地随地大小便,搞得我们在生活区域里到处能见到粪便。现在我们在整个社区里硬性划分了几个厕所位置,主要是背风、远离水源的地方,不让粪便污染环境。至于在野地的狩猎或者采集区不在此列。
我和夏娃都在各自圈内申明过不容许随地大小便。但人们散漫惯了,效果并不佳。要养成卫生习惯还要相当长的时间。这次热亚,也就是那帮恶人的母亲,居然在篝火聚会的时候,面对着大家给婴儿把尿!
这撒尿的孩子,女人们都在背后议论,由于是由母子近亲**所生,在生出后就有些弱智。有人提出,为了保持我们部落的人口质量,不浪费资源,同时也为加强部落的有关篝火**舞之外不宜**的规矩,应该扔掉那个婴儿。
提出这个建议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就是那母子曾有暴力的劣迹,不少人对他们怀恨在心。现在有借口了,也为了重申不随地大小便的规矩,我与夏娃商量过后(这婴儿应该由夏娃管,她对这婴儿也有反感)当即宣布扔掉那个婴儿。
这个宣布震动不小,人人议论纷纷,这毕竟是我们部落首次主动杀人。
那些本来就建议扔掉婴儿的人,立刻举手叫好。特别是埃布尔,他怕那些动恻隐之心的人对这事有什么不利的异议,不由分说地就抢夺婴儿就跑。
先是热亚哭喊着追去,后有她两个儿子的追去,又有支持者的阻拦,整个场地一下子混乱起来。离开了篝火四处一片黑暗,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
没多久,塞特夺回了婴儿,该隐不由分说地把埃布尔按倒在地,一阵猛打。等埃布尔被抬回篝火面前的时候,满脸是血。
人们陆续回到篝火场地,都坐着看着我,期望着我这个大长老对这件事有个交代。我跟作家说,“现在是不是以民主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作家点了点头。
我说,“那你先说”。
“好的”,作家站了起来,但立刻僵住了。望着大家,作家显然意识到支持弃婴的人占多数。看到埃布尔被打可怜的样子,更激起了人们对那一家子的反感。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这是我做的决定而盲目地支持。作家一定查觉到,如果把自己的观点亮出来一定会触犯众怒。
看到他那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站了起来给他解围,我清了清嗓子:“大家听好了,这个婴儿毕竟是一条生命,要不要扔掉,应该慎重考虑,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作家的意思是大家先冷静一下,回去思考、讨论这个问题。三天以后我们所有男、女长老到此聚会,进行投票,一人一票,由多数人的意志决定如何处理,大家看看好不好。”
我看了看作家。作家点了点头“对,亚当说了我的意思”。
其实那婴儿在聚会结束后就发现已经死了。这可能是埃布尔或者塞特在抢夺婴儿、奔跑时手臂用力过猛而导致的内伤。后来人们只关注篝火聚会的情景,热亚远远地抱着婴儿,伤心欲绝,没注意婴儿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发现了问题也不敢吱声,等到篝火聚会结束后她才大哭起来。
部落里开始流传着可怕的说法,而且越传越真:说我这个大长老施了什么魔法处死了婴儿。长老要谁死谁就得死。以后每当我遇到该隐、塞特或热亚,他们都对我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其他的人也对我更为敬畏。不好!看来我真的成为暴君了!
几天后埃布尔也死了,是被该隐打成内伤而死。起先人们只是谴责该隐的野蛮暴力,以后又发展一种隐喻,说该隐代表着人类的仇杀罪恶。现在还是个别人的仇杀,以后还会发生部落之间、国与国之间、宗教之间、意识形态之间的屠杀,没完没了。
在我以后离开这个部落时带走了塞特,我故意拆散这对兄弟,减少他们对部落的威胁。塞特在后来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
而我离开部落后不久,该隐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部落,应该说是被这个部落赶走的。更有人说是我,后来又演变成是上帝的安排。
该隐在外面纠结了一帮人,以抢劫偷盗为生,逐渐成为一个人人谈之色变的恶霸。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在一次当地洪水灾难后,这个恶霸队伍整体消失了。后人又把这件事与我们的渡海行为附会在一起。
看到了吗?原始部落里也有邪恶。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世外桃源。有了人类的弱点,世道轮回看来是避免不了。
(如果读者知晓有关该隐和埃布尔的经典故事,一定感到故事的情节差异极大。别急,下一章将会有所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