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天疑问:“你会做吃食?”倒是意料之外。
“**滚山芋,是我家乡的零嘴,清甜可口正适合饭后食用,尝尝。”东方煞将篮子的盖揭了开,推到袁秀天的面前。
袁秀天看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裹糖的甜点煞是喜人。没有矫情的拒绝,随手捻起一颗放进嘴里,只觉唇齿留香确实是清香诱人,没想到五大三粗的人居然还是个手巧的。
满意的笑了笑对东方煞说道:“挺好吃的。”
也就在两人看似和谐的对坐用膳的时候,别苑外无声无息的多了一双滞留的脚。
那双脚在竹篱笆边那么的显而易见,让人想忽视都难。也正是因为这双脚的主人,袁秀天才最终没有将东方煞一脚踹出林深,而是留他用了膳。
袁秀天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对面的东方煞,见他低着头专心吃饭,抬头也不过专心回答她的问题,故意没有注意那双熟悉的鞋,明白有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了变化。
再见那双脚带着怒气的旋转离开后袁秀天更似餍足的猫般,邪魅一笑,夹了一片绿笋放到东方煞的饭尖上:“别客气。”
如果这是高云浩想要的,那这场戏如他愿又如何。东方煞不是没看见高云浩,低头看着那片笋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准备离开一段时间,走之前,想跟你再下一盘棋。”
袁秀天不关心的回到:“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可爱,如果是离开一段时间,那又何必来道别,如果是永远的离开,你于我道别又能作何用?”
东方煞对袁秀天似是而非的话完全理解:“感情用事是吗?因为人都有七情六欲,何必一味压抑。”
“你倒是洒脱,但你的身份允许你这么洒脱吗?”袁秀天没有用膳的心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话锋一转,直接碰触着关于东方煞敏感的话题。
东方煞吞了那片绿笋也落了筷:“不允许,可是有的时候过重的身份带来的并不全是弊,它还能让我明白什么叫做责任,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若是为便要思前考后想清楚后果,若是想清楚了那么便一定为之。”
“当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莫要后悔。”这种告白方式可真够隐晦的。
“我做人绝对不会及时行乐,不会贸然行事,不会做伤害我身份所应该具备的荣誉感,但决定一件事就不能放弃,因为放弃也是损害荣誉感的一种。”
“煞公子,若是被人利用,你也心甘情愿?”
东方煞真诚的笑言:“利用总有完的一天,算计也总有落幕的一刻,但是人的感情是延绵的,有时候一段充满了阴谋诡计的感情还更能显得难能可贵。”东方煞说的感情而不是爱情。
“您还真是无私。”袁秀天在东方煞脸上看到了这一生见过最纯洁的笑容,他人高马大黝黑壮硕,但那咧着一口白牙的笑却纯真的跟初生的婴儿般,东方煞其实也是个怪人,而怪人是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的。
其实从最初他到封国一身麻布平衣,不坐车撵骑马而来就能看出端倪,这种人拥有大智慧,若是朋友是幸,若是敌人那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爽快。
东方煞说:“不,是很公平。”
她利用他,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而他初始接近她的动机也不纯,即便是现在接近一个异国皇后在世人眼中看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这个世界没有规定对一个人动心的最初必须是纯洁美好的,他被她吸引就是因为她的手段。
爱情如果只是一段最纯粹原始的相爱,当激情消退那该多么的单薄,况且像他这种人和袁秀天这种人生来就不纯粹,他们生命中有太多东西承担,即使剥离出一份爱给别人,也做不到像天边那朵洁白的雪莲般的透明。
袁秀天尖锐的问到:“若是只一人唱独角戏,那还公平吗?”
东方煞爽快的回到:“公平,只要我觉得公平就行。”
袁秀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煞公子,你的聪明看似宽大包括一切,实则是带着最强大的侵略性。”
她即使不接受这个男人,他也会一意孤行不受外力的影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会用尽手段或温柔或强悍或外柔内刚,所以东方煞比高云浩难应付的多,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王者,天生的王者。
东方煞心里暗自觉得袁秀天看事真是一针见血:“皇后娘娘的聪明,却一如既往的好似一把钢刀,永远能正中红心。”
东方煞和袁秀天一来一往的对话,传到武书语和晴儿的耳朵里是怎么都听不懂,明明说的都是明白的字,但是组的句子却没一句明朗的,两个如堕入迷雾中的人不由自主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哼哧一声各自撇过头去。
“这个送你。”东方煞见袁秀天不再说话,而把视线投向幽静的风景的时候从袖口掏出一件物件儿放在了袁秀天面前。
“油画?”袁秀天低头一看,桌上的东西居然是她没想到还会再见的东西,因为太过惊讶,话不由脱口而出。
画是画在打磨过的牛皮上的,能很好的保存,画上上是一副高景往下看的视角,画的是海边街景。
画中有白色的,扬帆而行在海面上划出印迹的帆船。有中世纪的青巨石垒成的尖顶宏伟古堡。
有让人一眼能看出红瓦白墙的教堂,带着岁月痕迹的白墙上更是爬满了幽绿的爬山虎。
教堂边是雨润后的小道,道上摆满各种贩卖的摊位,摊位后各有着一名摊主,这些摊主或坐或卧,有闭目养神、有欢愉叫卖、更有和购买的人讨价还价的。一切都是那么惟妙惟肖生动的好像在画卷里活了过来般,让袁秀天不由伸出手指在画面上摩擦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