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在嘴角扬起点点笑意,原来她也是有火气的人,不总是对人冰冰冷冷极尽算计,袁秀天别样的情绪却让东方煞心中甚喜。
在被扇了一巴掌后东方煞还笑逐颜开追上了袁秀天,亦步亦趋的走在她的身旁帮她挡住一片灼热的阳光,微微的低着头诚恳的说道:“对不起了,皇后娘娘。”
袁秀天站定了脚步,却没有转身,她斜对东方煞,在心底沉了一汪死水,无波无动。
一个皇上跟她道歉,真是稀奇事了!他不是和高云浩同属一丘之貉么,既然已经下作,那又何必半道来出尔反尔,这么做难不成是打算和高云浩翻脸?
若是如此,那她也算太没有成就感了,还未动作就已经分崩离析的关系,这就是兄弟情义?果然在利益面前感情是一种轻的几无可见的东西。
“煞公子是什么身份,挨了打还跟本宫道歉。”袁秀天望着湖面,看波光粼粼。
东方煞回到:“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女人。”
袁秀天忍不住一声清冷的笑,表示了心中的所有:“看来公子有捅人一刀,赏颗枣的癖好。”她是那么好打发的女人?她袁秀天脸上写着随便糟蹋四个字吗?她不看重名节,不代表这个时代不看重,入乡随俗她也该讨回必须讨回的才能罢休。
“你不接受我的歉意吗?我是诚心的。”东方煞一生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道歉低头,却得到如此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他毕竟还是帝王,很多事都从来没有尝试过,例如道歉例如难堪。
“接受,怎么能不接受了。”袁秀天转过了身,眼中氤氲着妖媚,红唇轻吐魅惑,“你从这桥上跳下去我就接受。”
东方煞压不住心中的诧异,望了望深幽的湖水墨绿的湖面,怎么都想不到袁秀天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皇后娘娘真要我跳?”
袁秀天深深的看着东方煞那双墨黑的眼,在他迟疑的眼中她能看见自己将语言化作嘲讽的一笑,再无话。
袁秀天的态度深深的刺激到东方煞的末梢神经,人如同离弦的箭飞射而出。
袁秀天看水花扬起,在空中破碎成一片,映着阳光变的五彩斑斓再坠落回湖面,激起涟漪荡起水波,她浓黑的睫毛在眼睑下印出两片阴影,挡住了眼神。
“娘娘,他……他……真跳了啊。”晴儿扒在桥栏边,瞠目结舌的看着动荡的水面,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看着桥上的一片混乱心急如焚,想张口对袁秀天说些什么,却只听一声。
“走。”走?晴儿睁大了眼看向袁秀天,她没听错吧。
袁秀天淡淡的说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甩着宽袖转身在空中扬起一阵清风,决绝的身影带着优雅,没有半点犹豫和停留的向着山庄走去。
晴儿愕然的跟着袁秀天,频频回头有些担心,煞公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贵客,这要是出事了可就是重罪啊,心里担忧着就忍不住加快脚步到了袁秀天身边说道:“娘娘,他……他好像不谙水性啊!”
“煞公子有的是人救,没事别菩萨心肠,不走,你就去当他的丫鬟。”不会游泳就敢跳,既然敢跳,淹死便是活该。
没听到那一声落水声后是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吗?光东方煞身边那个叫做武书语的,一个手上全是老茧的小厮,就会不落人后的护着他主子。更别说那些封国的护卫,不把东方煞看好了,有多少脑袋都不够高云浩砍的。
至于高云浩,既然他不愿相见,袁秀天也乐得不用去请安,将桥上的鸡飞狗跳抛在身后直接去了为她安排的宅子。
宅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林深,地处在偏整个山庄的北边,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位置,却深得袁秀天之意。
到了林深晴儿首先找的就是厨房,起了炉子也就忘了东方煞的事情,一心一意用着百年的老人参给袁秀天熬好了汤,赶紧的给端了上来。将汤打理的温度适中,看着袁秀天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才又回想起这要人命的大事。
“娘娘煞公子,不会有事吧。”晴儿小心翼翼的开口。
袁秀天看看门口:“有事这阵你家的皇后娘娘就该凌迟处斩了。”
晴儿松了口气问道:“皇后娘娘原谅煞公子了吗?”
“原谅,怎么不原谅,没见着他在水里扑腾的时候,我也没计较么,本宫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那娘娘还那么冷淡直接就走了,那么多人看见啦,要是皇上一个不高兴问罪下来,得多少人作证了,娘娘可该如何是好啊!”
袁秀天看着晴儿眉目灵动的跟唱大戏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原谅他不代表我要急赤白脸在岸边大呼小叫,晴儿你这孰轻孰重分不清的毛病得改了,封国一国之后为一个男人大喊大叫,没事也叫成有事了。”她从来就不是良善的人,做不来以德报怨的事。
生活也不是连续剧,任由女主角遇事声色俱厉的呵斥或者疯疯癫癫的救人就能博得好名声,被人说句皇后娘娘真善良。
东方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了她,虽然隔着衣服,但诟病已经落下,既然他东方煞都要道歉了,脸都送跟前了让她扇,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何必矫情,不扇对不起自己。
况且水是她让东方煞跳的,若事后她还表现的一脸焦急,左右奔走招呼着救人,那不就是自扇嘴巴,对所有的人说她和东方煞果然关系匪浅。
在古代有些事她可以不屑,但是不能不重视,今天的事若是处理的不妥当,那将会落人话柄,往后说不定就成为别人制衡于自己的借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