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娘,你知道哀家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敏娘想到了,太后今日急召敏娘应该是因为秀天的事。”
太后说道:“你知道就好,也免得哀家难以启齿了。”说着揭着茶盖喝了一口烫口的茶,再放下才说道:“皇上今年去避暑山庄又没有带皇后。”
“太后也不用太着急,皇上和秀天毕竟都在宫中,来日方长么。”
“来日方长。你这当娘的反倒来宽慰哀家的心,面都不见可算是真成了来日方长,去年说秀天是新妇,不宜舟车劳顿离开宫中所以大婚一个月皇上就独身去了山庄,今年秀天不是新妇了,可皇上还是不愿。而且居然连个合适的理由都懒得找给哀家了,哀家是怕你家老爷知道发难于你,今天才特别让你进的宫说道说道,你倒好跟没事儿人一样,看来哀家是多管闲事了。”
“太后哪里是多管闲事明明就是菩萨心肠,但敏娘知道人各有命,秀天身为皇后,一年来就呆在凤院足不出户,从来都没有帮皇上分担些事务,这是没有做好一国之母的职责,身为皇上的妻子又取不得皇上的欢心,这怎么能怪皇上呢,怪只怪敏娘没把女儿教好才是。”
“行行行,话都被你挑着说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云浩的娘,我是秀天的娘了,你要心中没不舒服。那就算哀家多事儿,这一年来也没有见你因为秀天的什么事来找过哀家,所以哀家今天才趁着皇上出宫把你找来。”
“太后快别这么说了,简直是折煞敏娘了,太后是敏娘的长辈秀天且不懂事,敏娘是不敢再给太后添乱了。”
“你倒是守得规矩,可怜袁秀天的日子却不好过,行了,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哀家也不多留你。你打道回府吧。”
袁敏氏听话的站起了身:“那敏娘就回去了,这段时间天气异动频繁太后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敏娘告退。”说完要走但又被太后出声叫住。
“等等,你不去看看皇后?”
袁敏氏脸上是担忧之色说道:“不去了,这不是伟堂还卧病在家么,所以得回去照看着。”
太后若有所思的别开头说道:“去吧!”
袁敏氏这才有些心有戚戚焉的准备离开,却听到太后在自己身后似有似无的喃喃自语:“哀家有时候真怀疑,秀天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话顿时让袁敏氏大惊,脚下更是不甚打滑差点没有站稳,在太后的注视下,只觉得如芒在背,最终强挺着身子出了宫门。袁秀天不是袁敏氏亲生女儿的事情连太后都瞒住了的,当年的事哪里是过继那样的简单。
当年袁楚夫无意间发现袁秀天聪明,相较府里一干中庸无用的儿女简直如获至宝把她当做男儿来培养,但袁秀天的身份是庶出,袁秀天之母连妾室都不够格。袁楚夫为了给袁秀天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所以就选了府中大女儿替换身份。
这袁楚夫的大女儿不是别人,正是袁敏氏所生,而袁敏氏自己的女儿就被袁秀天替代从此和袁家一家成了陌路人,寄养到了别人家中,虽然好吃好喝的让人供着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
从此袁敏氏的秀儿就成了别人的秀儿,袁秀秀也改名成为了袁秀天,这简直是活生生在袁敏氏心头剜了一块肉。这样她怎么能不恨,她简直恨之入骨,恨袁秀天的娘、恨袁秀天。
夺袁楚夫宠已经让袁敏氏对袁秀天母女种下仇恨的种子,霸占了她女儿的身份更让她恨上加恨,恨不能将两人千刀万剐。
若不是那贱婢在老爷醉酒后爬上了主子的床,也就没有袁秀天这个孽障。
她是连多半眼都不想看到袁秀天,更别说去叮嘱什么事,当年若不是看在老爷宠袁秀天,她不敢动,不然她连袁秀天一起杀了才解恨。
如今袁秀天活该受罪,要是能死在后宫她才开心了,去看袁秀天?简直是天方夜谭,如今堂儿还因为她躺在床上,一听见大动静就浑身发抖。
待到袁敏氏离开后太后唤道:“出来吧。”
花园绿荫中走出一个人:“太后有何吩咐。”
“你去太尉府查查皇后的底细,记得往根儿上查,这太尉府邸的曲曲肠子看来不少,别放过蛛丝马迹知道吗?”袁敏氏说是自己的娘家人,但毕竟都是改姓的婆娘,从着夫姓的女人哪里还能信得过,若是真如她所想袁楚夫有什么猫腻,那就是欺君之罪,以后治罪也算为那还不懂事儿的儿子铺路了。
“是!”
送走来换第二日第二道的药张太医,手上换好药膏的袁秀珍身穿金白色杂秀缎裙,系一条金黄色腰带,和头上扎着的镶玉黄绸带正是一对。
她在院子里撒一把米喂高来高去的鸟雀,这段日子混熟了连鸟儿都不再害怕袁秀天。
畜生尚且能分辨真心,可人了,往往是瞎了眼被尘世很多东西蒙蔽,袁秀天端着装米的碗在凤园里走走停停,突然间见一处用树枝编藤的景色,错落有致的交叉能看出是人工所为。
不由走近一看才发现内里乾坤,那居然是一道枝叶茂密翠绿色的活动门,轻轻掀开来,袁秀天放眼望去见着的是一条隐藏妥当的回廊美景。
西边搭着石柱十三根的回廊左外七根,右内六根形成了稍稍不对称的弯曲走廊,东边是花团锦簇的小花圃,小巧精致相形得益十分喜人。矗立的石栏每一根上都精雕细琢着盘凤浮雕,双凤由上至下交错缠绕,羽翼衔接的地方好似一体,但细看又确实是两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