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一片肃然,大家或假装或真诚,一脸悲天悯人的沉痛,刚才的杯觥交错成了浮华一梦。
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无法安抚这群伤心的快要翘辫子的大臣们。
而袁秀天却在安静如坟地的殿中,清晰而明亮的说道:“皇上,臣妾能解决百姓们的旱灾。”他不让她参政,她就逼他就范。高云浩已经快顶不住了,袁秀天非常有把握。
袁楚夫大惊,没想到袁秀天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看着这个越来越偏离自己想象的女儿,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高云浩?
高云浩咬牙切齿的看着袁秀天,握着她的手也松开来,她到底还有没有一刻是不算计的时候,她到底有没有一句话是无心所说。她还是不是一个人,为什么总是时时备战,袁秀天,你是石头做的吗?没有心吗?
高云浩赤红了眼,一边是灾民的增多和灾情的遏制不住,一边是袁秀天说她有治根本的办法。
高云浩抬头茫然了看看了周围,突然看见在墙角低头站着的祥和,连贴身的太监都背叛了他,还有谁可信!想到心疼之处高云浩只觉得天地晕眩。
双管齐下高云浩终于被袁秀天逼的无路可走,悲哀的一笑何其凄凉,他是君王天下最无用的君王,被自己的皇后算计到走投无路。
摇晃着艰难的站起身来,对袁秀天说道:“皇后、袁太尉、梅丞相、南御史你们跟朕到御书房来,共同商议如何从根本解决旱灾一事。”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纷纷都是反对之声,人声鼎沸乱如市井街道,各种皇上使不得,皇上,祖宗的规矩不能坏,纷纷倾巢出动,难得朝堂上的两派能在此刻合二为一,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只见高云浩狠厉转头的阴测测的说道:“你们若是有法子根治旱灾解救黎民百姓,朕就听你们的,如果没有谁多嘴就满门抄斩,给天下枉死的灾民陪葬。”
一句威胁管用的封住了所有人的嘴,高云浩带着他钦点的四个人离开了大乱的金尚殿。
女人干政,红颜祸水,天下必将大乱,已经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弹劾袁秀天,若是赈灾失败,连带袁楚夫也得受牵连,封国内的布局要大变了,只因为袁秀天的一句话。
御书房内,高云浩坐于软榻间,臣子立于两边,袁秀天站在高云浩的对面,两人静静的看着彼此,就快到大家以为他们俩要看到地老天荒的时候,高云浩说道:“说吧,把你想说的一次性说完整,朕没有多余的心思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袁秀天知道这就是机会,就如同她给阮琳云的机会一般,于是开始了她干政的第一步,治旱。
“天下百姓以工农为主业,而农业又是重中之重,看天吃饭的农户一旦遇见旱灾就是整年的颗粒无收。”
高云浩一抬手,脸上是烦躁没有耐性的表情:“这些灾情的分析朕还不需要皇后帮忙分析。”她到底何时把这些事情摸清楚的。
“如果天上没有水,那我们就利用地上的水。”
“什么意思?”高云浩不太明白。
“在夏天的时候,农户很喜欢将小溪和农田之间挖上几条沟,这样的沟可以引渡水源到农田之中,沟浅而窄,过水量小,这称之为沟,若是沟够宽够深这就称之为渠。”袁秀天停一下再说道,“臣妾的意思是开源节流,筑河坝挖水渠,引流入国内,蓄水渡旱,这才是长久之计。”
“皇后的意思是在封国挖上一条河?”从来都不太爱说话的梅丞相,都不由惊愕的说道。
“这不是异想天开吗?挖河?皇后娘娘是不是疯了。”南御史十分不屑的嘲笑。“河床是经过千百年形成的,用人挖,你想挖到猴年马月。”
袁秀天还以讥讽的说道:“古有一句话叫事在人为,连试都没试,南御史就如此肯定的否定,不觉得有些刚愎自负吗?”
“如果皇后娘娘所说可行,那不是谁都能办到吗?”南御史因为被袁秀天讥讽,决定因为反对而反对到底。
“建坝修渠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南御史知道巩固稳定挖好的水渠的方法吗?知道水渠两边松软的河沙它们不被河水冲刷到坍塌的方法吗?知道如何选择大坝的自然条件、建筑材料、施工场地,如何运算导流、合理的高度宽度,工期、造价等等,这些南御史知道吗?”
袁秀天这些听上去十分怪异的话,是几个加起来都好几百岁的老头子都闻所未闻的。
“更别说把大坝和水渠修好以后,它们的这么高,水要怎么提上来,如果用水桶那肯定会累死人,又如何将水引向高处,南御史也知道吗?南御史什么都不知道光站在书房讲大话,腰不疼,腿不酸吗?”
“皇后,你简直狂妄无礼。”
“南御史不也夜郎自大。”
“袁太尉,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南御史快被袁秀天气的一口污浊之气把自己憋死。
“南御史别空口白牙随便诬陷于人,本宫是本宫,别说不过就怪到别人身上”
“你们吵够了没有,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中,朕刚才让袁秀天说完,谁准你们打断的?”高云浩厉声喝止了无谓的争执,让南御史害怕的闭了嘴,然后看着袁秀天问道,“水往低处流,怎么可能引到山上去,皇后你接着说。”
“皇上,还记得曾经在臣妾院子里看见的那座假山吗?”
高云浩何止记得简直记忆深刻:“记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