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怒号,倾盆大雨,这是三十年来从没有见过的大雨……
由于干旱,车尔臣河的水量早已日渐稀少,这一场大雨使得车尔臣河的水量暴涨,不仅淹没了南岸道路,还使得并不发达的农业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韦里奇站在督军帐的门前,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心中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大雨使得车尔臣的水位暴涨,形成了天然的防护屏障,如果万不得已,退守至车尔臣河的西岸,仍然可以阻截前来进犯的敌军。
忧的是河水冲毁了两旁的田地,现在正值秋收季节,看着成熟的庄稼泡在雨中,如何能让人不发愁?
眼下鄯善大军已快到五百里外的瓦石峡,韦里奇心中不安,站在军事地图前默默不语——
国师乌吉班达拉与韦里奇在瓦石峡设下了本次战争的第一道防线,由国师与先锋官阿布都拉统领,在瓦石峡静待敌军……
鄯善国先锋官马权率领两万轻骑,一路耀武扬威,沿途集镇村落必须缴纳钱款军粮,如若不从轻则鞭打,重则斩首。
沿途百姓莫不惊慌失措,扶老携幼牵牛赶羊奔赴外地——
这一日,忽有探马来报,前面五里就是瓦石峡,地形复杂,易守难攻,出去十里就是集镇弩支城。
先锋官马权催马上了一处高台,从腰间抽出一把西洋单筒望远镜查看敌情——
过了一会回转来大声道:“现在时间尚早,穿过前面的瓦石峡,就是集镇弩支,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防备敌人偷袭,我们今夜在弩支休整,大家快活快活。”
众兵齐声呼喝,兴奋异常。
先锋官马权对探马道:“再探,一有紧急情况,立刻施放穿山猴。”
探马得令疾驰而去,来到瓦石峡,但见茫茫荒野之上,一座座高大的沙丘,好像一个个威武雄壮的武士,再涉过流沙漫漫的大沙河,就看到了被当地百姓人称为“牙麻库姆沙包群”的壮丽景观。
探马转的一圈,并不见有一兵一卒,于是施放了蓝色的烟火穿山猴。
马权见状知道没有危险,于是催动大军赶赴瓦石峡——
大军进入峡口,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密密麻麻的沙包群,如同迷宫一般,众军卒畏缩不前。
马权大怒,拔出弯刀大声道:“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众军卒大声呼喝,抽出弯刀朝前疾驰而去,疾驰一阵,眼见前方有一片更大的沙包群,沙地上零零星星有被丢弃的盆盆罐罐、玉器、珠宝、兵甲、铁箭、铁矛、等等——
众军卒跳下马来一阵拣拾,一阵嘻嘻哈哈,互相打趣,一阵怒目相向,争相抢夺,一时间好不热闹。
马权皱眉道:“这像什么样子?何时才能出的这瓦石峡?”
马权心中焦急,大声呼喝催赶,众军卒这才加快行程。
突然一只小马鹿,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见到军队,慌忙掉头逃窜,众军主呐喊一声,疯狂追赶,眼睁睁的看着跑进了沙包群,失去了踪迹。
马权心中起疑,催马赶至前方,见沙包群中阴风阵阵,不敢进入。
于是,极目远眺,见北面隐隐约约的,有一牧童赶着一群羊群,正在越走越远——
马权马鞭一挥,众军士纵马追赶——
那牧童发现有人追赶,于是加快脚步,把羊往沙包群中吆喝,眼见的只有几十丈远,众军士竟然无法赶上,眼睁睁看着牧童把羊赶进沙包群,众军士哪顾许多,只想到羊肉鲜美,于是一窝蜂冲进沙包群。
忽然,一阵阴风刮过——
一瞬间黄沙漫天天昏地暗,吹的众军卒睁不开眼睛,队伍在沙包中行进不辨东西南北,到处都是走散的军卒!
马权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却已经来不及了……
耳轮中到处是士兵的惨叫声。于是大声呼喝道:“撤退,撤退!”忽然一股风沙吹进嘴里,马权狂咳不止。
然而此时,军队已经乱了阵脚,都没有见到敌人,就被杀的是胆战心惊,如惊弓之鸟。
马权拨马便逃,没走几步,只见前面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拦在了马前……
马权定睛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虬须的壮汉,手持月牙双斧,威风凛凛的站立当场——
马权大怒,拔出弯刀,催马向壮汉砍来,壮汉也不闪避,急冲而至,一个前滚翻双斧齐出,血光溅处,已经砍断了战马两只前腿,战马匍匐倒地,那壮汉赶将前来,一斧便剁掉了马权的首级。
众军士看见马权被杀一时被吓破了胆,骑马四下奔逃——
由于在沙包群中,辨不清东南西北,根本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只是一阵乱闯。
一阵阴风刮到,天空顿时暗了下来——
突然,二只西伯利亚猛虎出现在前面,众骑兵的战马一见,顿时一阵嘶鸣,人立而起,将骑兵掀下马来。
有些骑兵战靴被马镫挂住,只能被受惊的战马拖着飞奔而去。
西伯利亚猛虎发一声吼,裹挟着一阵腥风猛扑而来,这些骑兵抢夺老百姓的牛羊还行,一旦遇到猛虎,那里还能走的动路,被猛虎三下五除二尽皆咬死。
另外一些军士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一群青狼追着撕咬,马儿悲声嘶鸣,军士凄厉惨叫,电闪雷鸣,阴风怒号,宛如人间地狱。
国师乌吉班达拉见鄯善先头部队大势已去,随即收了兽兵——
这些残余势力由且末国的将士们去收拾,将士们早已跃跃欲试,只等一声令下,国师乌吉班达拉无奈挥动旗帜,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