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呵呵地笑起来：“怎么？这会子就让你爸妈出来拿主意了？呆子，你不会把巷子里的，留下楼奶奶那门面。其它给她们，其实她们是不错的人，只是你那几个大舅子烦人。这么一来，她们吵他们的，你再不搀和就是。你爸妈，奶奶跟着你，他们自然也不烦你了，多好，等他们吵散了，接过来就是。”
小丽像突然见了光明的盲人似的，看着司琴，高兴得不得了，笑个不停。
小三子恍然大悟：“怎么我们没想到哦？这边那点生意，和那边比起来，都不好意思叫生意。我被他们使唤烦了，你也睡在办公室，不就是为这个烦？”
司琴笑笑，“得，你家的事情，你回家说。我们说我们的，这里的店，小丽留下。我那边，小丽和你，各有百分之十股份，账从下个月一号算起，那时我的公司就正式成立了。这几天我理理章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呀！”
小丽看着司琴：“你真要我自己干？”
“难不成我还要管你一辈子？小姐，自力更生，才是正道。”司琴抬眼正儿八经地看着她说。
“那好，你在我这边有百分之二十五，条件是有个万一，你得站稳立场。”小丽认真地说，“账也从下个月一号开始算，前面这些我留着，算你入股，我要拿去发展生产。”说完收起账本。
“这才像话！出嫁也得有个嫁妆，长长久久，才能硬气，不折了腰。”司琴笑着说，“不差谁，欠谁，听自己的。”
“对，打铁还要本身硬，又不比别人笨。”小三子点着头附和。
杨方、小丽看看对方笑起来：“行，就这么办。小三子，你在我这边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在我这边也是百分之五股份，司琴，这事你立个章程，看看怎么办，是不是要签个合同什么的，定下来，我们长长久久地做。”小丽笑嘻嘻地看着司琴。
司琴看着小三子说：“小三子，就你厉害，我们三个公司的股份你全有。”
小三子惊讶地看着司琴：“我说，你们当真？我只是说这玩儿的！我只是干活拿工钱的那个，不像你们出了本钱，房子，贴了心思、人情，雇了人。这可开不得玩笑！”
“所以，你要好好干活。从此往后可没工资拿了，靠股份分红，公司好，红利好多拿些，公司不好，你一分钱没有。”司琴严肃地看着他。
小三子转头看看小丽杨方，他们也是认真地看着他，看来是真的了。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其他三个人说不出话来。
杨方笑起来：“怎么？少了？”
小三子看着他不说话。
小丽笑着拍拍他的胳膊：“醒醒，大白天的，发什么呆！”
小三子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回过神来：“等会儿，什么是股份？你们自己之间也拿着其他人的股份？你们凭什么给我股份？你们真给我股份？我不用干活也可以拿钱的股份？是这么说的？”
司琴笑起来：“一下子也给你讲不清，不过，确实是你可以从我们每年的利润中，凭股份的比例分红，比如，赚一百块，你就有五块，因为你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干不干活看你的，我也不逼你。”
“干，我干，你在章程里写上，我不干活，干不好，你就不给我分红。我干砸了，你扣除我的股份。”小三子跳起来大声叫着。
“怎么？这么大声，把左邻右舍叫来给你作证？”杨方笑着说。
小三子坐下来，看着他们：“我干什么？你们怎么打算？”
司琴笑着：“我只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小一些，叫我声姐。从开始小打小闹，到现在自己开公司，自然不能撇下你。这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传出去只怕变样了。还有人看好就要入股，差了就要跑，没什么意思，我的公司股权只在我们几个之间，不会有更多。你们给我的我也不会转，哪怕我再贴多少进去。”
“我这边也一样。”小丽严肃地说。
“我也是。得，我这就回去，把家里的分清楚，然后像你一样拟个章程。一码归一码，我也总不能一直睡在你办公室里。”杨方看着司琴一笑，“还弄得我有家难回了，真是。你的章程弄好，给我看看，我也照着弄一个。”
“好，我们就说定了，长长久久的相处。”司琴笑着，“这心里，到今天，总算松快了！”
“我也是！”小丽笑起来。“我可以回家睡觉了，再好没有！”杨方站起来。
“琴姐，你们不喝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们！”小三子端起茶杯看着他们。
“股东！你也是一伙的，从此别想跑！”杨方笑着端起茶杯，“干！哪天喝酒，你们也该学着喝了。”
司琴、小丽对看一眼笑起来，想起那年在山上，小芸酿的梅子酒，她们说笑着喝了一坛。
正月十一，齐师就带着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回来了，见到司琴就问：“大小姐，你和杨方说过没？这两个孩子老实，肯干，家里有老有小，我去看过。我叫来的，我会看着教。大些的叫小达，大名武达，小的叫小何，大名何文，女孩叫阿苏，大名阿和阿苏，是我侄女，出来挣些钱也好补贴家里。”
司琴看看几个孩子，有些拘谨，都是本分孩子，长得精神，瘦小些，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孩子还在长。正说着，杨方进来，司琴看着他说：“这两个孩子，齐师带来了，交给你带如何？”
杨方看看，问了几句，看来他们还不大听得懂，不过人年轻，几个月也就学会了，倒也不是大问题，就说：“行，齐师，你和他们讲清条件了？工钱先学着，按三百一个月，包吃住，学熟了，在得长，再谈。”
齐师陪着笑说：“讲清了，我就带他们去仓库那边，和我住，我教他们。”
杨方笑笑：“那边你去看看，一楼后面的办公室我租下来了，带他们收拾一下，隔成几间，给你们住。他们两先在仓库干，那里你熟，好好教他们。对了，院里锅炉房你好好检查一下，那地方太老小心为上，该换的就换。”
齐师高兴地说：“好，我这就去弄。”
司琴看看他说：“你去吧，阿苏交给我，往后我带着。”
“哎，谢谢大小姐。”齐师交代阿苏几句好好听话之类，就带着两个男孩子拿着装行李的米口袋往新店去了，那米口袋还空着大半。
司琴身边的阿苏也没什么行李，就一块家织的麻布，裹成小包袱提在手里。身上的衣服也是家里做的，打着补丁，已经洗得泛白，但干干净净。脚边几个大背篓，装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很沉。
杨方笑起来：“齐师这是背些什么来？走前不是告诉他别带东西来？路又难走，还背几十里山路。”
司琴笑笑：“也是他的心意，说是些药材，去年采了治好的。我说，你和小三子找些衣服给那两个孩子，我这边理了些司明，司斌放家里的，还八成新。还有，外婆买了些洗漱用的，一会儿，你带过去给他们。”
杨方笑起来：“行，这孩子要不要我先带到小丽哪儿去？你大舅舅他们明天可就到了。小丽妈叫我送些蔬菜过来，外婆这会子和阿姨在厨房了。顺路我把她们接过来，省得你三叔又跑。你也要抽时间学学开车，以后跑的地方多了！”
司琴一笑：“等有空。阿苏，这是你杨方哥，你这会儿跟着他去小丽姐那边，明天我去找你。你能不能听懂我说什么？”
阿苏羞涩地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说：“我听懂不多，大伯教过我不多。我上过学，那边没有高中，就不上了。好多菜，要煮饭？我会。”
杨方看着她：“教的不错啊，我看你也忙不过来，先让她在厨房帮着怎么样？”
司琴看他一眼：“她走那远的路，让她歇会儿，这边我和我妈差不多了，你带她去吧。她用得着的东西都搁在小书房里，让小吴她们教她就好。”转头对阿苏说：“阿苏，你今天先到小丽姐那边去休息休息，走那么远的路。今天只是准备一下，明天才做饭呢，明天你就忙了，去吧！”
阿苏点点头，拿着司琴递给杨方的包袱，跟着杨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