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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 出国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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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微微的条件让我无所适从。让奚枚竹她们离开并不难,难的是我已经瞎眼的老娘怎么办?我不能让我娘一个人生活,我爹不在了,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天底下的娘为了儿女一辈子含辛恕苦,做儿女的不能看着她老了就认为的累赘。儿女们都是娘一口饭一口水喂养成人,不能到老了她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我将心里话毫无保留说给黄微微听,黄微微冷笑着说:“陈风,你这是最自私的表现。”

我苦笑道:“就算是自私,我也自私一把再说。”

黄微微分析道:“你将枚竹留在家里照顾娘,她这辈子不嫁人了吗?你能养她一辈子?”

我想说我愿意养她一辈子,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敢说出来。我养她算什么呢?

“还有,娘的生活我来照顾。我就不相信我照顾不好娘。”黄微微认真地说:“奚枚竹能做好的事,我也能做好。”

我不否认黄微微有这样的能力,她是个温顺的女人,对待老人一直很孝顺。从我爹到我娘,对黄微微的表现一直赞不绝口。

但黄微微是个有职业的女性,我不能因为要照顾娘儿断送她的前程。

我当机立断表示反对,说她的生活就不应该耗费在照顾老人的日子里。

争执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没达成共识。

黄微微一早就出门上班去了,破天荒没在家里做早餐。

我随便在街上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晚上十点的航班,我们从衡岳市机场直接起飞,中间转机,第一站去美国。

此次考察共十人,我被指定为副团长。

容不得我过多考虑,只能匆忙收拾行李出发。

路上我给黄微微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出国考察去了。黄微微没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挂了我的电话。

我又给枚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这一去要十天半个月。家里有事,多与黄微微沟通。

枚竹等我说完,迟疑地问:“小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含糊着说:“再等等。等我回来再说。”

枚竹告诉我,小芹已经一天都呆不下了,嚷着要走。说她准备和曾东明去深圳打工。

我让枚竹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她留下来。枚竹为难地说:“她根本不听我的,我要是说多了,她就做脸色给我看。”

我笑道:“难道你还怕她?”

枚竹叹口气说:“我不是怕她。而是感觉她要真去打工,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哥,你快想办法吧,总不能让她丢钱还怄气。郭伟这样做是报复,哪个小心眼的人就不该继续在我们苏西镇当官。”

我没与她说太多,只是叮嘱她好好照顾我娘。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必须等我回来再说。

飞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在西雅图机场落地。

我们一行人累得直翻白眼,却被团长一句话弄得大家心情都不好起来。

副市长是本次考察团团长,肩负考察新能源的任务。衡岳市这次大手笔,争取到了一个国家项目,建设两条新能源汽车生产线。

项目确立之初,衡岳市广开门路,大张旗鼓招商引资。结果还真引来了金凤凰。目前项目落在在市开发区,第一期厂房已经完工。

副市长是主抓经济的秦晓,也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身上罩着的副秘书长身份,对应的就是他。简单点说,我是为他服务的。

秦晓将近五十岁,未当副市长前,是衡岳大学的副校长。在当副校长之前,他是新能源的代表人物之一。主攻新能源,研究新能源的发展。

秦晓出任副市长,是时代所需。我被安排成为他的秘书之后,我们之间的交流并不多。秦晓是个典型的学者型官员,他对我们这些人并不感冒,多次称我们为“官僚”。

秦晓要求,下飞机后只给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两个小时之后,考察团将直接与美方代表接触,正式进入考察周期。

作为副团长,我这次的任务并不明显。甚至安排团员们的吃住都没让我插手。市委陈书记在我们出发前交代过,不管多大困难,必须完成考察任务,将新能源的项目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所谓高潮,其实就是花最少的钱,购买最好的生产线。

衡岳市不是财政大市,这些年改革开放后,原来的国有企业大多寿终正寝了。新能源汽车项目的上马,一方面是为解决就业提供一个可供选择的机会,另一个方面是通过新能源汽车的国家政策,争取到国家最强大的支持。

当初秦晓副市长提出上马新能源汽车项目,市委并没有直接同意。衡岳市市委的一帮人心里很清楚,目前上马新能源,衡岳市无论在财力还是人力资源上,都不能满足项目的需要。但秦晓坚持已见,甚至冒着风险在常委会上吹胡子瞪眼睛骂人。说衡岳市的官僚们只顾贪图个人享受,根本没考虑到未来发展。

我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新能源项目的人之一,因为我知道,未来社会的发展,新能源将是衡量一座城市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唯一因素。

我的意见自然得到了黄山部长的支持,我的表舅何至最后也站到了我这一边。

市委陈书记在深思熟虑后下了决心。但他提出来一个要求,由于衡岳市财政困难,新能源项目的资金由项目领导小组想办法筹措解决。

对于找钱,我是有一套的。从项目开始融资到项目正式落地,第一笔资金就是我找来的。

因此,尽管主导项目的是副市长秦晓,但我在项目当中的话语权,远远要超过秦晓。毕竟秦晓是个书生,书生只会画蓝图,正要落地生根发芽,还得靠我这样的人。

整整一天,考察团几乎就没停下过脚步,从工厂到设计院所,将新能源的发展模式基本掌握得八九不离十。

按照市委要求,为确保项目的顺利进行。新能源汽车项目将引进部分国外专家学者参与进来。

下午走完最后一家公司,团长秦晓宣布休息。

晚上华侨代表出面为我们接风洗尘。华侨代表是从我们衡岳市出去的人,人在国外,却心系故里。我们这次第一站选在西雅图,自然有因为他存在的因素。

接风宴完全中式化,连菜品也是中餐。

刚落坐不久,华侨代表便通知我们,晚宴上将有精彩表演。表演者也是我们衡岳市人,目前是美国有线电视的当红歌唱家。听说国内我们来了,歌唱家表示愿意在晚宴上高歌一曲,以示热烈欢迎祖国代表团。

我听闻只是淡淡一笑。我的心里还牵挂着黄微微和我娘,虽说远隔千山万水,但我的心却系在她们身上。因为她们的一喜一怒,都将决定我未来的幸福与悲哀。

晚宴开始过后不久,随着《茉莉花》的乐曲响起,聚光灯下款款走来一个人。我的眼光一看到她,整个人便呆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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