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乡
任天行一家人顿时一愣,而任东北则是直接开口道:“你这疯道士,在这里乱说什么,先闯进我家,然后又恶语相加,简直对不起太上老君。”
见状任天行连忙制止任东北,毕竟他也是有故事有经历的人,无论是凡人的江湖,还是仙人的江湖,总之有几种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即便吃了亏,也最好躲开。其中就有,单独行走的女人,和尚,道士……
尤其是这种看似疯癫的道士,更是不好惹,也不能惹。
“敢问这位道长,我一家人可有什么不对?为何恶语相加?”
那道士道:“任天行并非贫道恶语相加,只是你命里注定有此一劫,你在东北躲了几十年,这劫难也该来了。”
听罢任天行竟是突然站起身,对那道士道:“你是他们派来的人?”
“非也。”那道士也站起身,道:“任天行,我今次来也是受人之托,特来给你送信,你的仇家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你自保还费些力气,你的妻小恐怕难以逃命。”
任天行听罢竟是一笑道:“这是不想给我活路,我来到了东北,过起了隐居的日子,不问世事,竟然还不肯放过我。”
“倘若你交出那东西,或许能有一丝希望。”道士说着竟是拿出一道符,放在桌子上道:“我师父说这道符可保一人一时周全。”说完那道士竟是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了屋中,只留下那道已泛黄的符纸。
“天行……”任夫人见到一些发呆的任天行,关心的道。
任天行挥挥手,示意不要再说,而后坐下倒上一杯酒笑道:“夫人不用慌张,他们当年没能对付的了我,现在依旧对付不了我。”
“就是,我爹是最厉害的。”任东北在一旁也高兴起来。
任天行难得的摸了摸儿子的脑门,淡淡道:“原本爹要教你习武的,可没想到造化弄人,仇家杀到了,我儿也只有自强,不过你放心,仇人一日不到,爹爹就会教你一日。”
“爹……”小小的任东北突然感到了什么,但这种感觉并不明显,毕竟他还是个八岁的孩子,这种江湖的事,他又能知道多少?
“夫人,那些年的事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不用说了。”任夫人打断任天行的话,道:“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那许多也没什么用,我只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是个好丈夫。”
“还是个好父亲。”任东北也随和,而后低下头道:“就是严厉了点……”
这顿饭吃的很慢,欢声笑语一阵阵传到外面。可这一家人吃的并不开心,他们知道要有大事来临,而这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夜,终是到来。
任东北已经睡熟,在睡梦中他梦到父亲亲手教他习武,他学的很快,后来还成为了江湖上的高手,最后也和父亲一样成了仙道,成了一名修仙者……
任天行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道士留下的那道符,看向远空,不由得流下了泪水,多少年了,他背井离乡来到东北,过了些许安生日子,娶妻生子,幸福快乐,可这种宁静总是不如人意的被打乱,或许真的如同那句话吧。
——当你踏入江湖那天,就已经无法离开了。
突然任天行手中多出了一把长枪,这把长枪竟是闪耀出红火的色彩,在夜晚的星空下,显得那般耀眼。
拿起枪一套乱人眼球的枪法挥起,那绚丽的火花,更是夜空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随着那把火枪飞出,再次落向地面的同时,任天行跳到上面,竟是飞向了远方……
不多时,任天行竟是来到了一片树林,这是的积雪已经很厚,他选择片刻,火枪挥舞,那些积雪片刻已经融化开去,任天行挥起手中火枪,瞬间便在那里打出一个大坑,而后轻轻挖了记下,便是找到了一个箱子。
“看样子你的出现,注定是无法让我安宁了,我躲了这么久依旧是躲不开。”说着任天行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小葫芦,这葫芦并不大只有一寸大小,全身上下翠绿色,应该是玉石一类雕刻而成,只是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任天行拿起这玉葫芦,刹那间便消失在了远方。
次日,清晨。
当阳光照在任东北的脸上时,他一个精灵便是跳了起来,他还记得爹爹今日要教他习武,虽然有了其他的意外,他知道只要意外还没出现,爹爹一定会教他。
穿好衣衫,冲出卧室,他看到爹爹此时正在喝茶,而他的兵器,那一直放在家里角落的“火磷枪”,此时正放在他的身边。
“爹!”任东北叫了任天行一声,便是跑到了他的身边。
“嗯。”任天行点点头,而后便是告诉任东北把桌上的早饭吃完,任东北也是听从了父亲的话,很快便吃完了。
他刚刚放下筷子,却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从里屋走来,如今的母亲不同以往,每天的这个时候母亲往往都是系着围裙,忙活家里厨房的事,而今天母亲却是换上了一身便装,平日里母亲也只有出门时才这么穿。再仔细看,在任夫人的肩头竟是还背了一个包裹,这包裹看似不小,显然有不少的东西。
“娘,你这是去哪?”任东北疑惑,这些年他娘一般很少出远门,这些远处的事一般都是由任天行亲自去。
任夫人没有开口,却而代之的却是任天行,“东北,一会你随母亲一道走。”
“为什么?”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明白,仇人要来,爹爹不能让你们母女留在这里,你们早些离去我也没有后顾之忧。”
“不,我不走,我要和爹在一起,没有人能打败爹。”
见状任夫人上前道:“东北,别闹。听爹爹的话。”
“我不,我不是孩子,我是大人了,我要和爹同进退。”
“混账!”任天行赫然站起身,严厉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个大人,就应该肩负起保护母亲的责任,爹不在身边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倘若让母亲受到半点伤害你就不配做个男人。”
“我……”
“如今大敌当前,你不走就是爹的累赘,你是想让你爹去死,还是你娘也死?”任天行说着一掌打在桌子上,那桌子瞬间化为碎粉。
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任东北已然知道的很多,但毕竟才八岁,多又能多到哪去?他最后依旧不想离开,但他怕他的父亲,他更怕父亲和母亲哪一个离开他,虽然他没有面对过死亡,但他明白,倘若父亲和母亲死了,便不可能再照顾自己。
含着泪,任东北抬起头,道:“我知道了爹,我和娘走,你一定要打败仇人,早早的来找我和娘。”
“好,这才是我的儿子。”任天行嘴角微笑,赫然拿出昨夜哪个翠绿的葫芦,此时这葫芦上已经被绑上了两根线绳,而任天行也就直接将其挂在了任东北的脖子上。
“这个葫芦就如同爹一样重要,千万不要丢掉。”
任东北点点头道:“放心吧爹,孩儿一定记住。”
“好了,和你娘上路吧。”说着任天行不再看他们一眼,拿着枪背对着他们娘俩,最后只有一句淡淡的“保重”,显然是对任夫人说的。
在恋恋不舍中,任夫人和任东北终于走出了屋子,渐渐的走出了院子,踏上了远行的旅程……
突然任东北跑回门口,双手放在嘴边,对这屋中的任天行大喊道:“爹,我一定会保护好母亲,你放心,我不是孩子,是个东北爷们!”
说完,大步走向离去的方向,大步追上母亲,渐渐消失在远方……
而在屋中的任天行,也终是回过头,追出了院子,看着他们一点点消失,久久没有动,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一个钢铁般的汉子竟是也会如此一般,他珍惜折断安稳的生活,他感谢陪伴他的妻子,更是爱惜他的这个家,爱惜他的这个年幼的儿子。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间,他在这里竟是站了一天,他收回对妻子儿子的担心,握好手中的火麟枪,突然道:“来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
“哈哈,果然是任天行,早就发现了我们。”说着从四面八方出现了不下二十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十分单薄,显然不是东北这里的人。
其中一个为首的老头拄着拐杖,上前道:“任天行,我们今日来所为何事,你应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绝不是来请我喝酒的。”
“酒倒是可以有,不过就看你吃敬酒还是吃罚酒?”
“我任天行喝酒喜欢喝朋友,对于敌人,不管他是敬酒还是罚酒,我都觉得恶心!”
“哼!任天行,交出修炼法门,我们便放过你。”
“几十年前我便说过,这是家父留下的传家之物,我不可能交出来,既然你们执迷不悟,也别怪我了!”任天行不再开口,手中的长枪一甩,赫然出现一条火龙,那火龙足有百丈长,霎时间,周围的房屋柴草已然化为灰烬……
“不好,这是火麟神龙,这小子又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