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
江湖上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只是个故事,一个从东北开始的故事。
至于是东北的哪里,又是哪里的东北,答案也只有两个字——江湖。
林海雪原,说的就是东北,在这里气候寒冷,居住的人并不是很多。而连绵起伏的大山中,更是毒虫猛兽的乐土,在更深层的山脉中,更有一些修炼得道的妖兽,既然是妖兽,难免有大量的极端嗜血,这也对生活在这里的人造成了威胁。
是否有着神仙的存在,人们不知,但在以往的烧香拜佛中,人们渐渐的得出结论,若要生存还需自身的强大,那种虚无的膜拜,永远也无法将人们从困境中拯救出来。
就这样,人们不停的探索,不停追求极限,在提高自身的同时与天地抗衡,在残酷中寻求一丝生机……
雪原镇便是坐落在东北的一座城镇,这里正是在群山中的一处清净之地,虽说位于山区,道路也是十分平坦,经过世代的不断发展,已是拥有几万居民。
要说这里的安宁还多亏了这里的一个姓任的男人,当年这里遭到妖兽攻击,几乎沦陷的时候,这人出现了,他手中一把钢枪法宝,竟是把来犯的妖兽打的落花流水,之后这人便是在这个小镇定居下来,这一住就是三十几年,给雪原镇带来了一份长久的安宁,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做任天行,大家都说他是个仙人,但他却从未说过自己的来历。
这一年正是寒冬时节,任家的房屋中不时传来女人的大叫声,在门外任天行不停的走来走去,不多时,一声婴孩的啼哭传到他的耳朵里,他一听嘴角现出一丝难得的笑容,快步冲进屋中,这事接生婆正抱着一个包好被子的婴孩。
“任恩公,恭喜啊,是个儿子,母子平安。”接生婆说着把孩子递给了任天行。接过孩子,任天行连忙抱过去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妻子,一丝温柔闪过他的眼睛。
“夫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任天行当爹了,当爹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握住自己的夫人。
“天行,这么多年了,我还头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任夫人看着自己的男人,不觉得心中一暖,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从此生活会更加幸福。
“当爹了能不开心吗?夫人,你受苦了。”
“好了,快给儿子起个名字。”
“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我既然与这东北有缘,又在东北成家生子,这孩子就叫任东北。”任天行抱着新出生的孩子,对他说道:“孩子,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任夫人听罢噗哧一笑,道:“孩子才这么大,能听懂你的话吗?任东北,任东北,虽然不是很威风,却是很有意义,以后无论儿子走到哪,他会记起,自己是东北人。”
这个孩子的出生,给任天行的脸上增添了不少笑容,平日里他总是一脸冷漠,在近四十年里,他的容貌几乎没有改变,依旧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这更让众人明白,这位任恩公绝对是很厉害的修仙者。
这些年来无数的人想拜入任天行的门下,学习修仙之法,却都被任天行拒绝了,理由只有一个,自己不想收徒弟,这也让不少吃了闭门羹的人心中不爽。
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又是八年,又是一个白雪纷纷的季节,如今的任东北已是八岁,作为男孩子的他,渐渐开始懂事,开始对武学,对修仙有所期待,然而自己的这个父亲,却是没有一点教他的意思。
“东北人,你爹为什么不教你武功呢?”
“是啊是啊,听说你爹爹很厉害的,可为什么你到现在什么都不会?镇上的孩子们哪个不会两手,就你一点都不会,上次你被人欺负,你爹爹也没说帮你出头。”
“是啊,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会被打死。”
……
在这八年里,任东北已经习惯的被大家称作“东北人”,对于这个名字任东北并不排斥,相反的更觉得亲切,不过对于小伙伴们说的这些话,他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的痛,作为男孩子哪有不向往力量的呢?
尤其是这些年雪原镇的变化,安宁久了便会有纷争,纷争大了就会有势力,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随着小镇的安宁持久,不少外来的人在此发展了势力,许多人也都是仙道的高手,对于这个曾经拯救了雪原村的低调男人,便渐渐的被人忘却,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不过与任家关系较好的邻居,却一直没有改变对任天行的看法。
任东北推开门,冲进屋子,此时任夫人正在堂内,见到儿子冲进来,一脸笑容,道:“东北,,来让娘亲看看,有没有和人家打架?”
“娘,为什么我爹就是不教我习武呢?都说爹是修仙者,是仙人,可为什么他就不教我。”任东北说着脸上的泪水便流了下来,他实在是对习武太向往了。
任夫人叹了口气,道:“儿啊,爹自有他的道理,他是不会害你的。”
“我不,我要习武,要习武!”说着任东北挣脱任夫人,冲着外面跑了出去。可还没跑出屋子,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定神看去,正是他的父亲,任天行。
“爹……”
“又大吵大叫,像什么样子!”
“我要习武,要修仙。”
任天行见状脸色一沉,道:“出去,在院子里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哼!”说着,任东北便跑出了屋子,跪在了院子里,虽然他骨子里叛逆,但对于这个父亲的话,还是不敢反抗的。
“天行,这可是冬天,我怕东北他再冻坏了。”任夫人连忙劝阻,说着看向外面跪着的任东北,一脸心疼。
任天行听罢道:“没事的妇人,东北从小根骨就硬朗,跪一会儿没事的。”
“天行,孩子想习武,想走修炼的道路,你就帮他一把吧,毕竟那是咱自己的孩儿,以后成就仙道,不说光宗耀祖,也能保护自己。”
任天行听罢竟是笑了道:“夫人,我们就一个儿子,我又怎会这般无情?我儿天生根骨奇特,将来必成大器,我若教他只怕会耽误他,这些年我注重他的身体锻炼而不传他修炼之术,只是为了将来遇到名师打基础。”
听罢任夫人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也发现我儿有些不同,要是凡人家七八岁的孩子,一跪就是几个时辰,恐怕不死也脱层皮,东北却跟没事一样。”
“我让他跪着一是能锻炼体魄,二是打磨他的品性,与人争强好胜,而去习武修炼,只会鼠目寸光,没有大出息。”
“可东北生性倔强,我怕这样会……”
任天行点点头道:“我也正担心此事,倘若误入歧途就毁了。这样,明天开始我教他一点基本的枪术,但修炼法门不能传授,待得机缘到来,自然有名师指点。”
任夫人听罢一笑,连忙走出房屋,看到跪在雪中的任东北,此时他的小嘴崛起很高,用手指在学地上赫然写下了“习武,修炼”四个大字。
“东北……”
“娘,我爹为什么那么固执,这么多年其他小伙伴都学的一身本事,就我不但没学到什么,挨揍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强了。”说着年幼的任东北竟是自嘲一笑,就如同个大人一般。
“好了,好了。别怪你爹了,刚才他已经同意明日传你武艺了。”
“真的?娘没有骗孩儿?”听到这句话,任东北竟是险些兴奋的晕倒,他等这句话等的太久了,这种兴奋难以言表。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着扶起任东北,道:“还不去见你爹,娘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嗯。”任东北点点头,跑进了屋子。
任东北刚刚走进屋子,看到了一脸笑容的父亲,十分开心,道:“爹,孩儿一定会好好学。”
任天行拍拍他的小脑瓜,道:“儿啊,习武修炼,切记浮躁,当你走上这片江湖,你便会明白,我们究竟要做的是什么。”
任东北其实并不懂父亲说的是什么,他心里只想着明天遍可习武,再也不用被小伙伴们瞧不起,再也不能任人宰割。
——八岁的孩子能懂些什么?那么深的道理就算是大人又有几人能看透?
不多时,一桌香喷喷的晚饭已是做好,今天任东北胃口格外的好,吃的特别多,这也让任天行夫妻很高兴,但天总是有不测风云,在这顿饭即将吃完的时候,任天行的家里,竟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是个道士打扮,身后背着一个大酒葫芦,穿着十分单薄,一看就不是东北这边的人。但在寒冬时只穿这么些,也足够让人看出,这人定是仙道的修炼者。
这人竟是就直接推开门,走进了任天行的屋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而这人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任天行一家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我看这家中晦气极重,近日会有厄运到来;女主人更是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