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陆越声线听不绪, 淡淡回了声便挂掉了电话。
同时青年手机嗡了一下，他挪手机，点信息, 银行短信提示，他到了一笔转账。
“1、2、3、4、5、6……”青年数着余额0，嘴角越扬越高。
“陆总真是不错, 长得帅，手大方阔绰，是……”青年满意倒回床上，打着哈欠闭上眼，小小声嘀咕，“什么都算准了, 真可怕。”
青年叫沈琛, 看着20岁不到，其实25了, 是京城海天涯招牌, 身价昂贵，前段时有一个秘顾客连点他五天，接他到别墅里待着，从头到尾没见过顾客真容。
直到第六天，他被接到别墅，客厅里坐着一个高大漂亮男人。
沈琛看到男人第一眼，心理活动是他倒贴钱也愿意和他春风一度。
除去年少无知时懵懂初恋，沈琛是第一次主动，然而手没碰到男人衣角，男人口了：“帮做一件事，事成后, 海天涯后属于你。”
沈琛第一个想法是这男人在说天方夜谭，先不提海天涯价值上亿，一个蒸蒸日上红店，他老板猪脑才会转让。
不想当老板打工人不是好打工人，沈琛眼热海天涯也不是一天两天。
然而对上男人波澜不惊黑眸，沈琛第二个想法是，男人是说真。
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五天男人每天点他到别墅，是为了考察他。
看来他合格了。
沈琛马上问：“您要做什么事？”
男人回：“接近一个男人。”
沈琛瞳孔瞬睁大几倍，他都做好上刀山下火海觉悟了，结果这？！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掉金子。
沈琛咽咽口水：“怎么接近？”
男人总算看他一眼：“这是你事，要结果。”
合作便这么定了。
沈琛也知了男人名字，陆越。
沈琛其实始有天马行空想过，他参与了一场惊心动魄商战，心有些激动。
可惜在酒吧看到目标谢远清，他瞬失望，他在会所里也算锻炼了一双火眼金睛，谢远清单看算不错，但远没有成为陆越对手能力。
甚至床上功夫也……
沈琛揉揉酸涩腰，为了吊谢远清，他演技也算是上了两个层次。
“不过陆总不是为事业，是为什么？上亿哎……”沈琛嘀咕着，很快睡着了。
陆越挂了电话，指尖戳了戳挂着御守，粉色御守和他形象实在很不搭。
会议室员工都不由偷瞄着陆越，陆越毫不在意，继续戳着御守，淡淡说：“今天先到这儿，明早把完整策划交上来。”
“是。”
员工们收拾着文件，又瞄了几眼粉色御守，悄无声息离了会议室。
会议室瞬安静，陆越盯着御守，忽然勾了下唇，重新握住手机打了个电话。
屈少司刚躺下不久。
杨明岚签完购房合同后，他陪着她和杨明惠在家居城买了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两条腿都不像他自己了，回到公司，飞快冲了个澡倒床上了。
没睡几秒，手机响了。
屈少司挣扎了一会儿，才伸手勾住御守，把手机从床头拖到被窝里，虚着眼看了屏幕，见是陆越，他才滑接听：“喂。”
浓浓鼻音。
陆越指尖捏着御守在玩，笑着问：“睡了？”
屈少司几乎为听错了，他挪手机眯眼确认了一下时，才重新贴着手机说：“陆总裁，11点45分了。”
“刚完会。”陆越笑。
屈少司：“……”他坐起来，休息室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伸手不见五指，“你在公司？”
“在会议室。”陆越松御守，弹了一下，“他们都回家了，剩一个。”
屈少司顿时没了睡意，他摁床头灯，脚塞进拖鞋里起床，边往外边说：“10楼等，请你喝咖啡。”
半夜公司没有员工，屈少司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拖着拖鞋进了电梯。
电梯刚要关上，一脚猛地卡来，电梯又了。
屈少司端着两杯咖啡飞快来，径直去了茶水。
打冰箱，果然剩有几个水果，屈少司随便拿了两个，这才重新去搭电梯。
到10楼，不意外陆越先到了。
陆越心似乎很好，不，是相当好，靠着护栏，过长双腿微曲着，微仰着头看星空。
屈少司过去，一杯咖啡一个苹果放到陆越面前，扯着嘴角说：“赚大钱是谈了大合同，笑成这。”
陆越拿起苹果，咬了口说：“是比这俩值得高兴事。”
屈少司自己是柑橘，他剥橘子皮，清新气息在空气里弥漫，也没追问陆越到底在高兴什么，掰了一瓣正要丢嘴里，陆越目光灼灼盯着他嘴唇：“也要吃。”
屈少司把橘子丢进嘴里，边嚼着边掰了一半橘子给他：“不太甜，有点酸。”
陆越却没有接，是看着他，屈少司微微扭头，奇怪：“接啊。”
陆越这才接过橘子，笑着说：“不怕，喜欢酸。”
掰了两掰放嘴里，刚嚼了一口，差点没把牙酸倒，陆越五官都拧了一下。
很想吐来，但屈少司在旁边问：“原来你喜欢酸橘，刚好，最烦酸，全给你。”
剩下橘子全部塞陆越手里。
“……”
沉默一秒，陆越默默把橘子整吞进腹，他握着橘子，半天没动作，余光瞄着屈少司：“阿司，问你件事。”
屈少司没了橘子，端着咖啡吹着热气，嘴贴到杯沿刚啜了口咖啡，听到陆越问：“你有几个哥？”
“噗！”
一口咖啡，一滴不落全喷到陆越衬衫上。
第二天是周末，屈少司终于大方给自己放了个假，一觉睡到快中午。
洗漱完下楼吃了午饭，没到公司口，杨明岚电话来了，这次不是买家具，是买柴犬。
屈少司到时候，陆越又先到了。
非工作时，陆越穿得十分休闲，陪着和杨明岚在店里挑了会儿柴犬，店里人流量都了不少。
老板，也是陆越朋友，忍不住感叹：“老陆，干脆你每天都来店里待一会儿吧。这广告效果，比大明星有用。”
陆越笑了下，没说话，视线看向店外。
老板也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好奇问：“他是你朋友？”
陆越眉峰动了动：“不是。”
老板纳闷挠头，这竟然不是陆越朋友？他是第一次见陆越这么热心，为是不得了好朋友呢。
这边等屈少司进店，蹲在笼子前面杨明岚马上问他：“阿司，你觉得这三柴犬，哪最可爱？”
屈少司并不脸盲，可蹲下认真打量起三小不点儿，半晌没看任何区别，他有些尴尬，摸摸鼻子：“额，都差不。”
听他这说，杨明岚索性不纠结了，直接拍板：“老板，三都要。”
屈少司：“……”
这时陆越手自然落在他肩膀：“要不要也挑一？”
屈少司摆手：“没时。”
“你啊，天天忙工作，怎么也得空点时过你生活啊。”杨明岚把其中一柴犬放到屈少司怀里。“这你先帮妈养着。”
屈少司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抱好，差点脱口而他现在住公司不方便养。
杨明岚要是知他一直住在公司，肯定把他从公司揪回家。
他想了想，肩膀碰了碰陆越，低声问：“你喜欢狗吗？”
陆越挑眉，小声回他：“想寄宿在家？”
屈少司马上点头。
陆越凑近他，呼气息喷在屈少司耳后：“寄宿可，不过你得自己来家里喂它。”
屈少司本来是给狗找一个暂住地方，他扬手拍了拍陆越背：“打扰了陆总，保证会定时去喂它。”
当天，屈少司带着柴犬，有一大堆养狗必备用品去了陆越家。
刚安顿好狗，陆越在口喊他：“阿司，忙完过来。”
屈少司过去，陆越在调着大密码锁，头也没抬：“手给。”
“哪？”
“随便。”
屈少司便递过左手，等陆越抓着他食指要摁上密码锁显示屏，屈少司猛地抽回手，惊讶：“你要在你家锁上录入指纹？！”
陆越眼皮都没动一下：“这有什么，你后来喂狗，要在忙，总不能赶回来给你。”
屈少司哑口无言，但他是觉得随意进陆越家不太妥。
他抓抓脸皮：“要是过来你不在，去找你拿钥匙？”
陆越失笑：“和现在有区别？”
屈少司：“……没区别。”
屈少司后来又陆续提几个方案，全被陆越否了，最后屈少司能放弃，在锁录入他指纹。
但他是很谨慎地确认：“你家确定没藏着什么商业机密吧？”
“没有。”
“机密文件？”
“没有。”陆越曲起食指敲了下他额头，“别想乱七八糟，给这小不点儿想个名字才是正事。”
陆越拉上。
阳台上，小柴犬舔着水，水汪汪眼睛好奇打量着它新家，时不时汪一声，给房增添了几分生气。
屈少司手捏着下巴，索很久，薄唇吐两个字：“招财。”
陆越笑得肩膀都在抖，他蹲下，小心抱起小柴犬，抚摸着它狗头问：“你爸给你取名招财，要吗？”
屈少司吐槽：“什么爸啊，是帮妈暂时养着它。”
陆越立即换了说法：“你哥给你取名招财，要吗？”
屈少司：“……”
他真不明白，陆越究竟对“哥”这个称呼有大执念……
小柴犬“汪汪”两声。
陆越扭头，一本严肃：“你弟不喜欢这个名字。”
“……”屈少司认输，“得，把这个弟弟让给你，你来取。”
陆越说：“弟弟。”
屈少司：“？”
“说它名字，弟弟。”陆越看屈少司一眼，才低头揉着小柴犬头，眉皆是笑意，“后喊你弟弟怎么？”
小柴犬：“汪！”
陆越又说：“弟弟，冲你哥笑一个。”
小柴犬冲着屈少司：“汪汪汪！”
屈少司：“……”没忍住，他戳戳小柴犬，“弟弟，冲你弟弟汪一个。”他指着陆越，“他，你弟弟。”
然而小柴犬顺着屈少司手指看过去，一秒后，又扭回头，冲着屈少司：“汪汪！”
屈少司：“……”
这下陆越是完全控制不住，憋笑憋得形象全无，过几分钟，他才拍拍绝望屈少司，意味深长拖长尾音：“阿司、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