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于无形……
其实并非消散于无形,只是药效发挥的比较缓慢,暂时蛰伏起来了而已。
痒,全身痒,无处不痒,痒的封尘几欲发狂。
开始还好,能挠上一挠。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痒的封尘癫狂的哪里都想挠。
然而,他只有两只手啊!
顾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无可奈何之下,竟是在石床上打起了滚。
石床的冰冷,石床的粗糙,或能减轻一点痛苦。
但是,徒劳无功!
“啊~~~”
无可忍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砰~~~”
无可忍受,竟是一头撞在了石床上。
很狠,头破血流。
这一撞,直接把封尘撞晕了过去。
“啊~~~”
可是,仅仅只是晕死了刹那,封尘又痛彻心扉的痒醒了,嘶吼声更加的凄厉。
这是一种折磨,极致的折磨!
怕是比千刀万剐的凌迟,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血肉痒,骨头痒,经脉痒,一切的一切都在极致的痒!
即使是灵魂,也是一样!
无处不痒,痒的封尘想一刀了结了自己!
“怎么会如此?”
“这是要把痒死吗?”
“不能如此!”
“区区一点痒痛都受不了,还想干什么?”
“征服!”
“没有我封尘征服不了的困难!”
极致的痒折磨着封尘的肉体,摧残着封尘的灵魂,但是,理智并没有崩坏,还在极致的思索着应对之策。封尘咬着牙,给自己鼓劲打气,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克服着如洪水一般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痒痛。
暂时的,垒实了堤坝,防住了洪水。
然而,在滚滚洪水的不断冲击之下,意志的堤坝能支撑多久呢?
霍地,封尘站了起来,跳下了石床,忍着极致的痒痛,摆开了架式,竟是修炼起了《天地蹒跚功》。病急乱投医,思索了一圈,根本无法可想,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天地蹒跚功》的神奇。
事实上,《天地蹒跚功》,半年间,封尘根本没有抛弃过。
不仅没有,还相当刻苦的修炼,每一天都要打上数十遍之多。
不是轻打,带着千斤重量环,疯狂的打!
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
过去,一天之中,《天地蹒跚功》能打上数遍,都是他天赋过人之故,现在何以如此?
过去,轻身修炼都累死累活的,带着千斤重量环,怎么可能?
原因无它,《天地蹒跚功》还是原来的《天地蹒跚功》,而人却已非原来的人。武道根基的不存,让封尘在修炼《天地蹒跚功》时空有架子,而入不得神。入不得神便沟通不了天地,沟通不了天地,何以天地之力加身?
没有天地之力加身,修炼还是修炼吗?
废了武道根基的封尘,让《天地蹒跚功》沦为了简单的拳路。
武道根基,不可琢磨的东西。
但是,想要修炼武功,迈入武道,没有武道根基,根本不可能。
一直无功,现在却要修炼,只是没办法的办法。
或许非常时刻,能瞎猫碰上死耗子。
神奇的是,竟然真碰上了!
架子一摆开,立马蹒跚着挥出了一拳。
这一上手,极致的痒痛竟是减少了一丝丝。
封尘欣喜,坚持不辍。
蹒跚的拳路不断挥出,痒痛不断的减少,终于,封尘的神色恢复了常态,遍满周身的涔涔汗水也被股股的暖流蒸发殆尽……在封尘挥出第一拳的时候,暖流就随之滋生而出,与痒痛成此消彼长之势。
痒痛消失的越多,暖流涌现的就越多。
到了现在,已经滚烫的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
一种极致的痛,向另一种极致的痛在转变……但是封尘并没有一丝罢手的意思,咬着牙,不停的施展着《天地蹒跚功》。莫明的,他有一种预感,武道根基的重塑,就在眼前,放弃便是失败,坚持有可能成功。
他在赌,赌那个可能性!
异常,肯定有异常的道理。
痒痛是异常,滚烫也是异常,两种异常预示着什么呢?
有因才有果,无缘无故之事,不可能存在!
“咕嘟都~~~”
血液在沸腾,如同烧开的水一般。
凡人体质的封尘,在这种极温之下,本应当早已烧死才对,但是神奇的是,生命并有终结的征兆。只不过,由于水分的大量蒸发,他的身体在不断的萎缩,双眼成了血红,皮肤也成了血红,好似极致的澎湃了自己的血气。
痛,极痛!
但是,封尘的神情竟是没有一丝的扭曲之态。
并非意志的刚强,而是在不断的挥散拳路中,封尘进入了忘我之境。
一旦达到忘我之境,一切皆无。
如同切断了神经线,任何的痛楚都无法传导到灵魂。
唯留一事,专注于一事。
好似一种本能,本能的去做这件事,做好这件事,做到所能做到的极致。
这件事便是《天地蹒跚》!
一遍一遍施展着,不知时间之流逝,不知疲倦之袭身,好似一台永动的机器。
“砰~~~”
不知过了多久,封尘摔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
也就在封尘晕死之同时,他的胸口之处,突有乳白色光华闪耀而出。
乍然,一物出现,是一个球体,乳白色!
乍然,又一物出现,是一个小碗,翠绿色!
小碗追逐着球体,猛的吸入碗中,翻了个个,碗口朝下,正对着封尘。
滴溜溜旋转着,泼洒着翠绿色神光。
“嗖~~~”
一物从碗中飞出,是乳白色球体!
也滴溜溜的旋转着,泼洒着乳白色的神光。
但是,才表演了瞬息,又被翠绿色小碗给吸入了碗中。
但是,瞬息之后,浮白色球体又从翠绿色小碗中飞出,继续滴溜溜的旋转着,继续泼洒着浮白色的神光。
如此反反复复,吞吐个不停。
这一碗一球不是他物,正是乞天碗和泣神之泪!
两种神光,翠绿色和乳白色,交相辉映,融合在一起,注入封尘的体内。
…………
“大姐,怎么又去找封尘?”
“不是咱们的东西,就应当早点还了,特别是在外门大比开始之前。”
“我不要,我想留下!”
“知道你喜欢,大姐又何尝不喜欢呢?但是,不是咱们的就不是咱们的,这样无耻占有,只是败坏我们的名声而已。这样吧,待见到封尘后,大姐问问,看能否花些元石把它买下来?”
两个妙龄少女,一边说着话,一边向着封尘的石洞走来。
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沐雨和蝶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