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坐在泉眼旁边,拄着个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总觉得,空间好像多了点什么。
在这之前,云清已经把自己的小空间,全方位无死角,地毯式的检查了一遍,愣是没瞧出哪里出问题。
怎么一回事儿呢?
她哪里知道,就在她身旁,地面之下的某一处,一个被土壤埋了近三年的果核,将要破土萌芽。
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她也只能暂时撂下此事。渐渐的,也习惯了这种莫名的变化。
一个月后,云清蹲在泉水池边发愁。
眼前的泉水池子里,每隔一尺长不到,指定有一只大的或者小的龟龟在那游着,池岸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抻脖子,在那趴着。
最近,大龟龟们又孵出来几窝小的,到处爬。取个水,都怕踩到一个。
这还得亏自己每年初夏,都铲掉所有的龟草。要不然,空间里的小动物绝对要泛滥。
这破龟草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铲不绝,就跟菌丝似的,清不净,留点,就能长出一片来。
就这样,这些龟还是越来越多,多的让人烦恼。
不得不感叹,三年前带来的几只占卜龟,繁衍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
云清为了能喝到干净的水,她把泉眼的位置,搞成了一个高地,成了这个池子中间的一个小孤岛,还用栅栏围起来,只放了一排石头步道,供自己踩着取水。
要不然,都得让空间的小动物给污染喽,尤其是那些,现在还在池子里抻着脖子,安静吃氧的家伙们。
云清捏捏脑袋,头疼。
云清偶尔兴趣来了,才会给它们投喂一点饭粒什么的,其他时候,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吃些什么。
“你们这些小家伙,平时都是吃氧活着?”
云清伸手从池子里捞出一个小小龟,个头半个巴掌大。
它把四肢和脑袋缩到壳里,云清一翻,又伸出来乱晃,呆萌呆萌的。
云清无聊的开始数它背甲上的网格。
“一、二、三……十三,十三?二十六?咦?”数着数着,就觉着不对劲了。
自己的占卜器,她太清楚了,龟壳背甲,左右缘盾各十二枚,一共二十四枚,可现在,这个小龟龟,竟然是二十六枚。
难道这占卜龟还能龟生九子,子子不同?
她又换一个小龟龟,一查,还是二十六,嘶,奇了怪了。
又捞了十来个,个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而她当初带进空间的,她很确定,都是二十四枚缘盾。
难道是……畸形?近亲繁殖?
还是,空间里天道有缺?不会这么玄幻吧,我这里不是搞种田的吗?
她眼睛往池子里面溜,她要看看,那些个大的。以前二十四缘盾,应该没变吧。
这一看,黑,这些家伙在池子一个边缘处,竟然趴成一个圆圈,抻着脖子,对着中间一根尺长的“绿棍”,一动不动。
这可够搞笑的,可惜手机早没电,不然还能来一张。
云清走过去,这些龟估计是习惯了她,也没动地方。龟大点,缘盾也大,云清一打眼,几个回合,就数清了,还是二十四。
这些小龟龟,这是变异了。
算了,这不重要,一个巫一辈子,就用一套龟甲而已。回头,把它们放到大湖里吧,那儿才是它们该呆的地方。
想到着,云清就要走,步子刚抬起,突然内心一动,迅速低头,这回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个绿棍棍。
这什么玩意这是,啥时候出现的?
这儿怎么会有一根绿棍?不,应该说是棵奇怪的小树苗。
怎么奇怪呢?
无枝无叶无花,就光秃秃那一个杆,翠绿翠绿的。
就像是有人故意插了一根细木棍在土里。可明显,空间唯一能用双手劳作的,只有云清。
可她没干过这事儿。
虽然空间无风,可有那些走来走去、飞来飞去的小动物们做媒介,随处长个花、长个草、长个谷子,那是经常的事儿。
可现在,长成这样,就太奇怪了吧,长得也太不科学了!
它怎么来的?
印象中自己绝没采过这一款。
可又一想,凡是没绝对,从外面带来的土,还有带来的动物,也可能夹带进来什么莫名的种子。
只是,
长的太奇葩不说,
这些占卜龟们居然还围着它,抻着脖子,像是跟它吸灵气似的。
这可是,充满了神秘感,不一般的占卜龟啊!
它们做这件事,就显得特别的奇怪。尤其是,接下来的日子,那些大占卜龟,基本都是保持这个姿势,围在它的周围一圈。
这云清就不得不注意了,她现在有理由怀疑,空间莫名多出来的家伙,八成、可能就是它——那个绿棍棍!
云清心中有了猜测,却没有辣手摧苗。
等着拭目以待,看它能作出什么妖。
只是接下来,让她差点眼珠子掉地上。这家伙长得也太快了,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长。
到夏末的时候,已经快长到空间顶,估摸着也就差个一米来长。
这东西上下一边粗,碗口大小。早不是翠绿的样子,而是灰中带绿,隐含着大量的生机。树皮也不再光滑,有了树皮那种粗糙的纹理。
这个时候,云清就开始担忧了。
这树苗,不,这木桩子,别把自己的空间戳破了。
担忧多余了,因为这木桩子开始横向生长,纵向有没有长不知道,反正目视看不出来。
暂时放心了。
横向,长得没那么快,可截至隆冬,它横宽也有了半米。
云清猜测,这种长法,里面不会是糠吧!肯定特别的不瓷实。
可是再接下来,这东西直径就不长了,一直保持原状,直到巫清十一年夏。
这木桩子有了变化,在顶部侧面树皮上,鼓出来一个包,就像有花朵要开放一样。
这边需要提一下的是,云清发现,木桩子的纵向,一直在缓慢的生长,此时距离空间顶部,已经很接近了。
砍了它?
云清的斧头,在木桩子上不知比划了多少次。
可再看那个包,哎,生活太无聊了。
好奇害死猫这事早丢到了九霄云外。她着魔一样,就想知道,那个包里到底能挤出个啥?是花,是果,还是毒脓!
好在,起了包之后,纵向好像终于停止了生长。
只是这个包,迟迟不揭晓答案。
巫清十二年秋末,鹿族迎来的第七届乐活运动会。
族长老早的就过来,请过云清。
这几年,大巫清深居简出,就算族人也极难碰到。鹿族人过了几年从来没有的幸福生活,而这一切,他们要感激大巫清。
族内传唱着大巫清的各种功绩,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
云清越少出现,族人膜拜的越夸张,甚至,连其他部落都影响了。
荒原上的个部族,现在,也都在像鹿族一样,同一时间过年。纪年也跟鹿族一样,称为巫清多少年。
鹿族现在,那可不是一般的物质丰富。比起其他部族,那也是一个天上,其他的在地上。
每个家庭,有了很多剩余。物质丰富了,精神上就开始追求多了,乐活,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的乐活,越办越隆重。规则,也越见增多。奖品,也越来越重。
乐活大会,现在也不是鹿族一家的事儿了,各个部族都舔着脸要参加。
自从跟着鹿族的东风,各部族搞起农业、畜牧业、渔业、矿业,生活质量好了很多,连人都开化了不老少。
鹿族的强大,让鹿族早就成为了这片荒原的总瓢把子。
鹿甸早就放出话去:不允许部落之间攻击,谁不干好事儿,鹿族就要对这个部族,也不干好事儿。
这谁还敢呢!
谁敢鸡蛋碰石头?
各部族不怪鹿族霸权,只有感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不再是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过活,当然,有盐心理有一丢丢复杂。
感激鹿族的同时,也羡慕。看到人家搞乐活,死活都要参加。
没办法,吃,是天性,玩,也是人的天性。
好吧,看在对方出一些奖品的份上,鹿族只能掩饰住内心的自得,装作勉强同意。